第 八 章 红粉之劫 [2]
“不会有这种事发生!”
话声中,人已一晃到了院中,身法之轻灵的确像影子闪晃,绝无半点声息,这一手,较之天绝门的追风化影,有过之而无不及,窥一斑而知全豹,甘棠心中不由微感忐忑。
若非为了追查魔母下落,他可以一走了之,犯不着来顶这黑锅,他也可以在离此之后,改换面具,什么问题也没有,但这妇人与魔母有关联,而魔母是早已知的仇人之一,自己不变面具,以后定可引出仇家。
心念之中,沉声道:“这里主人与尊驾有何渊源?”
“这你何必知道?”
“本人为这里主人母子而来!”
“那好极了,你越发该死了!”
话中之意,不言可喻,这妇人与魔母之间大有渊源。
“纳命来!”
喝声中,蒙面妇人已出了手,招式之玄奥狠辣,为他出道以来所仅见。
心头微震之下,也攻出一招。
天绝武学有攻无守,他除了闪让便是攻击。
“砰!砰!”
人影一合而分,双方俱是奇诡无伦的手法,竟然彼此各击中了对方一掌。
甘棠真的骇然了,自己才完成第八段武功,功力比以前已高了一层,自己因本门迥异正轨的武学,中掌不受伤是意料中事,但对方中了自己八成功力的一掌而夷然无损,就有些不可思议。
蒙面妇人似以能与对方硬拼一指而无损,信心大增,冷哼声中,再度出手。
一场惊心动魄,武林罕见的拼搏展了开来。
转眼便是十个照面。
甘棠心中的骇意莫可言宣,他想不到对方的武功也是走的诡异路子,竟然能与“天绝武学”分庭抗礼。
放眼武林,能接下这蒙面妇人一击,恐怕少之又少。
具备这高的身手,当非等闲人物,她是谁呢?与“魔母”是一丘之貉?
蒙面妇人招招俱是致命杀着,那股怨毒之气,象征着她与“丑面人魔”仇恨之深。
又是五个照面。
甘棠自忖,若非就近完成了八段武功,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,武林人外有人,武学一道无人敢称第一,即使穷毕生之力,再加上奇缘,所学仍然有限。
蓦地
四个锦袍老者,悄没声地从四面掩上,各占了一个方位。
甘棠偷眼瞥见之下,心念疾转,对方显然有备而来,如不立施杀手,今天恐怕难以如愿。
心念动处,蓦聚全部真力,大喝声中,“天绝武功篇”中,最具威力的一招杀手,“天翻地覆”攻了出去。
闷哼声起,蒙面妇人登登登连退了七八步,娇躯连摇不止。
甘棠身形也晃了两晃,胸部一阵起伏。
这一招“天翻地覆”仅只是把对方击退,依然伤不了对方,不由心头泛寒,如果四个锦袍老者加入战圈,情况就未可乐观了。
蒙面妇人恶狠狠地道:“丑面人魔,今天如让你逃出手去,本座立即自刎!”
她有什么把握而作此语?
话声中,缓缓举步前欺。
甘棠迅速地照口诀默运神功,内元在眨眼间恢复如初。
四个锦袍老者,如四尊石像,不言不动,但从眼神中可看出是在全力戒备。
场面在死寂中透着无比的杀机。
甘棠心念电似一转,如果施展与敌人皆亡的绝着“逆珠碎玉”自己受伤难免,但凭本门“生机不灭”的根基,加上“功力再生”的至上修持,决不会发生严重后果,而对方纵使不死也非重伤不可,只要制止这蒙面妇人,便可追索仇家下落。
但事实是否一如自己推测,必须预先证实自己并非真正的“丑面人魔”,决不可杀害无辜。
蒙面妇人业已欺身到身前八尺之间。
甘棠冷喝一声道:“站住!”
蒙面妇人寒声道:“你有什么遗言?”
“听口气你准能伤得了本人?”
“不信你可试试看。”
“报出你的身份?”
“本座说过当你咽气时会告诉你,决不让你作冤鬼!”
“如不说出身份,你会后悔无及!”
“魔鬼,不可能了,这种事情不会发生。”
“最后一句话,你与此间母子什么关系?”
“告诉你无妨,手足之亲!”
甘棠登时杀机狂炽,栗声道:“如此杀你不为过了!”
蒙面妇人阴冷地道:“迟了!”
就在此际,甘棠鼻中嗅到一种如兰似麝的异香,脑中立生晕眩之感,不由肝胆皆炸,暴喝道:“你用毒?”
蒙面妇人电闪般飘退丈外,口里道:“不错,对付你这等人物,用毒有何不当。”
栗喝声中,甘棠身形电弹而起,一招“迸珠碎玉”挟以毕生修为发出。
蒙面妇人早以料到在毒性没有制住对方之前,必有这骇人的扑击,几乎与甘棠发动攻击的同时,娇躯向横方向闪去。
对方动手快逾电光石火。
“天绝武学”岂是等闲,蒙面妇人反应不为不快,但仍被威力半径所波及,闷哼声中,跌跌撞撞地冲出八尺,胸前一片殷红的血渍。
甘棠但觉天旋地转,身形摇摇欲倒,急探手入怀,取那“辟毒丹”……
一道排山狂劲,罩身卷到。
甘棠避无可避,“砰”然一声,栽了下去,但仍不忘神“辟毒丹”,再度探手入怀……
“轰!”
又是一道狂飙匝地卷到,惨哼声中,被震得腾起丈来高又跌回地面,眼前一黑,昏死过去。
神志复苏之时,但觉全身脱力,毫无劲道,仍有混混噩噩之感。
他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,暗忖,我难道还没有死,要想伸展一下肢体,却是分毫不能移动,尤其一颗脑袋,重若千钧。
撑开沉重的眼帘,眼前金光乱进,杂乱无章的彩色光晕,重叠迷幻,分不出是何形体。
眼前是一座大厅,木偶般排列了数十人影,迎面一座香案,烛光摇曳,香烟绦绕,案上高供着一块神主牌。
自己,被反缚在一张檀木大椅上,面对神主。
活祭,这是活祭的场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