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只身斗二魔 [5]
可是武天洪却替那两青年付了饭钱。
午饭吃完,付了钱,出店上马,刚要起程,三匹快马突然追到,前面一个横眉竖目的大汉,后面跟着那两青年,这三人一齐抄在前面,拦住去路,都拔出单刀。那横眉竖目的大汉厉声道:“我乃旱地黑蛟是也!你们欺负我两个门徒,还不快下马纳命?”
原来是那两个吹牛青年的师父,旱地黑蛟。
武天洪向玉蕊仙妃道:“不和他们一般见识,我们冲过去算了。”
两人放马直冲向前,旱地黑蛟和两青年,一齐摆动单刀硬拦上来,但是这三人的三匹凡马,怎敢迎挡这一黑一白神骥?都不勒缰辔,飞闪向旁边,让开去路。
武天洪和玉蕊仙妃,飞马从三人面前擦过,三人一齐砍来,武天洪在前,一躲身而过,玉蕊仙妃在后,伸手臂迎着单刀刀刃,微一接触,丹田内力乾元纯阳罡气,提出半成功力,从粉臂上隔袖透出,把三人连人带刀和马,一齐震得乱旋急转,似三只风车。
武天洪和玉蕊仙妃,连头也不回,继续上路,谈起这两青年,感觉到非常惋惜,这样乱吹牛下去,果然如驼背老者所说,非招杀身之祸不可。
走不到十里,后面一片马蹄杂沓声,疾追而至。二人回头看,看见有四匹马来到,最前面是中年道姑,手中晃着剑,后面是那旱地黑蛟,和两个青年。
中年道姑飞身下马,疾奔在前,武天洪二人,拨回马头等候着。
中年道姑暴怒狂喊着道:“我乃后山神君是也!你们是哪里来的?敢欺负我的徒弟旱地黑蚊?”
哦!原来又是旱地黑蚊的师父“后山神君”,那两青年的师奶奶!武天洪首先拨回马头,不理不睬,扬长而去;玉蕊仙妃也转回马自跟武天洪去了。
中年道姑“后山神君”,疾飞步追上,一剑急砍玉蕊仙妃背后。
玉蕊仙妃头也不回,只伸手向后,顺着剑风两指一夹,夹住剑刃,轻轻一夺,把剑夺过来,再随手把剑一抛,剑柄直捣中后山神君的胸前,劲力奇猛,把这后山神君,捣得仰面一个元宝跟头,跌倒地上两头翘!玉蕊仙妃始终没有回头看。
这四人亡命逃去。
不到一顿饭时间,六匹马又疾追来到。
当先一个老道士,双剑在手,其次是个和尚,手持戒刀,第三是后山神君道姑,第四是旱地黑蚊,第五第六是那两个吹牛青年。
敢情这最前面的双剑老道和那和尚,还会轻功,下马纵身如飞,落在武天洪玉蕊仙妃前面,拦住去路。
玉蕊仙妃笑问道:“你们又是我乃什么是也?敢情又是后山神君的师父吗?”
那老道士怪声喊道:“我乃苍天真人是也,他乃我师弟铁头和尚是也!你们折辱了我的徒弟后山神君,我不得与你甘休!”
果然,这“苍天真人”是后山神君的师父,是旱地黑蛟的师祖,是两个吹年青年的师曾祖!玉蕊仙妃吃吃笑着下马走向“苍天真人”,苍天真人吓得慌忙向后退步,铁头和尚猛然一戒刀从旁砍来。
不知怎样,看都没有看清楚,早被玉蕊仙妃,一手揪着道士,一手揪着和尚,轻轻一捺,把二人捺得扑通跪倒在玉蕊仙妃的面前。
玉蕊仙妃笑叱道:“一个一个的来,麻烦死了,回去,按着你们的家谱上,把你们的十八代祖宗都找来,我按家谱唱名一齐算账!”
说完,一扭身,上了白马,和武天洪大笑疾驰而去。
这一路都是荒山,人烟稀少,倒还有山路可循,走不到十里,后面果然又追来了,共有七人七马!这次当先一个使炼子枪的老者,倒是不可轻敌,太阳穴隆起,两眼精光暴射,身穿黑布劲装,但看他马背上飞纵身,从武天洪玉蕊仙妃二人头上七八尺空中越过,飘然落在前面六七丈,这一手轻功,已是江湖上罕见的了!老者一舞炼子枪,沉雄地吼着:“我乃洪山居士是也,你们谁欺负了我的徒弟,苍天真人铁头……”
还没有说完,玉蕊仙妃已经飞身落在这“洪山居土”的身前二尺,洪山居士火速大喝猛退,手中炼子枪已被玉蕊仙妃夺去,玉蕊仙妃怒喝道:“到此为止,不准再把你师父搬出来,我们没有工夫陪你们爬梯子,再要来,就是个死!听见没有?”
玉蕊仙妃把手中炼子枪,向大树上一丢,回身上马,和武天洪疾驰而去。
黄昏,到了大洪山的主峰。
迎面一个谷口,左手高峰拔天,上摩霄汉,右手一带环岭,曲抱迂回,中间一条宽谷,却转折向下,到处松柏成林,满山苍翠,一片乌语花香,流泉清澈。谷口左手山石上,刻着四个大字:“高二山居”。
武天洪大喜,向玉蕊仙妃道:“倒很巧,一下就找到了,从谷口入谷去,想必是住在一个洞府之中。”
从谷口进去,有一条依山傍水的曲曲山径,二人一前一后,放马走去,这山谷转过峰脚,渐渐狭窄,更显得十分恬静,寂无人声,但有潺涯的流泉,音如碎玉鸣琴,洗净心胸的烦恼。
曲曲的山径,转了七八个弯,迎面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,身穿整洁的道袍,躬身稽首道:“家师知道二位来访,特命前来领路。”
武天洪和玉蕊仙妃边忙下马,武天洪问道:“不远了吧?”
小道童回身用手指着道:“那不是!”
二人顺手指处望去,岭坡上十来丈高处,一处很大的山洞洞口,里面己燃了灯烛,洞口上横刻四个字:“高二云寰”,一望之下,不过三四十丈之远。
二人紧了马,徒步跟小道童上岭坡,层层石级,异常光滑整洁,到了洞口,小道童道:“请二位在此稍候一候,容向家师禀报。”
二人在洞口外,小道童正要进去,里面发出一种苍老嗡嗡之声道:“叫他们进来吧!”
小道童躬身领二人进入洞中。
洞中很宽大,有四五丈方圆,却空无所有,只有两旁石柱上,燃着两支红烛,照得洞中很亮。
洞底有一大门,是就山洞修凿,整齐方正,安上门框,两扇白木门,半开半掩。
小道童领二人进入白木门,却是一间二丈方圆的石室,左右都另有一门。石室内靠左边,安着一座炼丹的鼎炉,右面一排木架,都是大罐小瓶丹药,正上面一座石床,一位六十岁的老道士,盘膝跌坐着,右手执着一卷书,左手拿着一柄尘尾拂尘,面前放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铜香炉,焚着檀香,香烟袅袅四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