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、行天栈 狭道遇伏 [3]
“移形换位”可以在混乱中化险为夷,他就是利用这方法,使敌人不由自主地自相残杀。
所谓“不由自主”,是因为正在对打之际,以快打快;稍为慢了一些,都会吃亏。
凌震宇就是“以快制快”,而且快得令人惊奇,这就足以使围攻他的人,措手不及,变成了自相残杀。
然而,经过上次鸿宾客栈的交手之后,这三丑已知道个中利害。
朱武双叉虽然砍得颇劲,也极有分寸,凌震宇的“移形换位”,只使他有所顾忌,不敢使全力以拚而已。
“嗤!”地一声。
利刃砍着了那条皮鞭,皮鞭立即断为两半。
留在凌震宇手中的,只剩下二尺不到。
贺青避过朱武的叉锋,立稳身形,两眼暴闪怒气,反身攻来。
登时,凌震宇利用手中残鞭,虚晃两鞭,寻隙飞蹿而出。
那边,翟得山已被马玉凤制住。
贺青和朱武二人节节进逼,凌震宇身躯直退路旁。
他眼看无路可退,因为前面就是狭谷的山壁。
刹那间,凌震宇消失在视线之内。
山壁之口有个人影,有如壁虎一样,依附在山壁间的野草灌木,转眼攀上了十余尺,随即身影倏转,反身落下。
贺青与朱武二人正惊之际,凌震宇已在他们背后屹立。
他的确就是扬名武林的“追魂客”凌震宇,一点也不假,唯一不同的,就是他手上已无皮鞭。
此刻,凌震宇运起“先天气功”,力出双掌,展开“七禽连环”的独创掌法。
钻锋过处,寒气逼人,凌震宇身子一挫,矮身避过,这时贺青已腾身纵来。
贺青的七星钻还未刺到,他的手腕自感一痛,力道被截,攻势全失。
朱武双叉虽然锋利无比,可惜快不过凌震宇闪电的动作。
“哎!”地一声。
朱武双臂被劈,凌震宇欺身而入。
丝毫也没让朱武有喘息机会,右臂暴伸,翻掌扣住朱武的咽喉。
顿时,凌震宇星目瞪着朱武,厉声叱问道:
“他们可是你拜把兄弟?”
“是的。”朱武不敢不答。
“参拜天地时,一定也有说过有福同享,有祸同当的,为什们他们还不住手?”
凌震宇指的是翟得山,因为贺青手腕为掌所截,正在呻吟叫痛。
贺青的手腕,仿佛断了一般,使不出劲来。
而此时的翟得山却还死缠着马玉凤。
朱武的咽喉,被凌震宇捏得隐隐作痛,忙叱道:
“老三,快住手!我们何必跟马玉凤过不去?别伤害他的女儿了!”
翟得山闻言,回首一看,果然停下了手。
马玉凤正喘不过气来,难得翟得山自动停手,她这时也定睛一瞥,才发觉朱武的尴尬相。
凌震宇的右掌稍松了点,但仍没离开朱武的咽喉,它随时可以取去朱武的性命。
暮地,凌震宇悻悻地道:
“你们三个人到落鹜峡干什么?”
朱武结结巴巴道:
“为了……!为了埋葬老大,我们的老大毕坤,他是落鹜峡的人,他死后自然要返乡!”
“我无意跟你们结怨,应无心杀人。”
凌震宇口气虽然缓和,但目光毫不放松,他直瞪着朱武,马玉凤却从旁监视另外二个人。
顿了一下,凌震宇又继续道:
“我知道你们恨我,但你们不该把仇恨,算到别人的身上,有本事大可冲着我凌震宇来!”
“嗯!……”
朱武不敢吭声,但他的双目却不时地眨着,心中又不知在算计着什么。
凌震宇面罩寒霜,冷冷地道:
“水姑娘呢?”
“谁是水姑娘?”朱武反问。
朱武的目光中,的确充满了疑问。
凌震宇一顿,口气较狠道:
“别装蒜了;你们趁我不在,到李家杀了他们夫妇,掳走了水姑娘。”
朱武莫名其妙,所以答道:
“我跟本不知道你说什么,可是我们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姑娘。”
凌震宇解释道:
“就是在客栈时,你们毕老大轻薄的那个姑娘,她在李家农舍失踪了。”
凌震宇语音方毕,朱武却恍然大悟道;
“原来你是说她,自毕老大死后,我们一直未再见过她!”
凌震宇知道,对方若有心与自己为难,又哪里肯坦白说出一切。
他突然离开了朱武,飞身跃上马车。
原来,他是跃上祥记的马车。
可是车厢里面,凌震宇一扫,的确没有人。
随之,凌震字又由车厢走出,转到小老板二愣子的身旁,问道:
“你这马车,载了多少人到落鹜峡?”
此时的二愣子,已被眼前的情形,吓得缩躲一旁,一听凌震宇的问话,才道:
“就是他的三个活的,还有一个死的。”
凌震宇心犹不甘,再问道:
“还有一个女的呢?”
二愣子睁大双眼,道:
“我没有见过什么女的。”
凌震宇目闪精芒,脸露杀气,欺身向二愣子,狠狠地道:
“那姑娘对我十分重要,你若不说实话,少爷会杀你!”
二愣子登时颤抖道:
“我不想卷入你们的纠纷中,所以讲的全是真话。”
凌震宇想了一下,终于跳下车去。
朱武与贺青等人互相交换眼色,不敢作声,他们不是凌震宇的对手,所以无可奈何。
凌震宇星眸电扫三人,问道:
“昨夜你们真的没有到过李家?”
朱武等人,闻言摇摇头。
凌震宇心中疑团无法解开,农夫李邦死前写下的“三”字,究竟是什么意思?
凌震宇又道:
“你们何时回到落鹜峡的?”
朱武回道:
“昨天黄昏时赶路回来,老大今天早上才入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