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、行天栈 狭道遇伏 [1]
一辆马车在疾驰。
车厢之内没有人,但车夫坐的坐位之上,却坐了一男一女,男的气宇轩昂,剑眉星目,挺拔超群的美少年;女的千娇百媚,一身艳服,亭亭玉立的少女。
原来,他们就是凌震宇和马玉凤。
此时,凌震宇星目二眨,怀疑地问:
“你怎么知道西陲四凶中的贺青和翟得山他们去了落鹜峡?”
马玉凤螓首微偏,望了一眼凌震宇,道:
“祥记租车店内的账册上,最新的一行是注明去落鹜峡的。”
凌震宇微一转首,星目迅瞥马玉凤,蓦然发现马玉凤笑靥微绽地闪动她那双晶莹的美目,凝视着前方去路,不再言语。
继而,凌震宇悠然道:
“你很聪明,但是我不明白,为什么你老是要我参加比武?”
“我爹欣赏你的武功,加上我大哥的极力推荐,我更着迷了!”
马玉凤的聪明与坦然,使凌震宇不由再度微转首来,注视她。
接着,马玉凤又道:
“毕竟我见过你的身手,所以,只要你答应办完事之后,跟我返回马家堡,见我爹和大哥,我就可以无条件帮你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凌震宇说的也是真心话,如果没有马玉凤,他现在就不知道,另外一个地方也可以租到马车。
马玉凤不但为他租到了马车,还为他客串车夫,虽然他一直拒绝,但她坚持做了。
她要他履行诺言。
为了保证他重返马家堡,参加擂台比武,所以他们必须同行。
这已是下午时分。
午后的风比较寒冷刺骨,坐在马车上,要比坐在马背上,舒服得多。
马车之上,最少还有蓬子,可以遮挡住这初冬的寒风。
因此,凌震宇可以和马玉凤一边交谈,一边赶路。
天栈——
是由普洛镇到落鹜峡必经之路。
马玉凤认得这条路,所以她只租车,不要车夫。
普洛镇绝大多数的人,都知道她是马家大小姐,要租一辆马车,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,只因为马堡主是此地的富绅。
天栈形势险恶,凡是这里的人,都心里有数。凌震宇初来此地,所以不太清楚。
马玉凤依然是笑意盈然地侃侃而谈,她似乎还没有发觉,身边的凌震宇突然沉默下来。
如果,常常在这条狭道上通往的话,一定晓得这一段路是最危险。
因为左边是悬崖峭壁,右边是密密的森林,许多常由此经过的行旅客商,每到这里时,就会自动将马儿的步伐加速。
但是这时候的凌震宇,却没有像一般人那样,狂挥策马的皮鞭,反而将马儿拉慢下来。
凌震宇纵目扫视,仿佛发现了什么。
他不但四下张望,还全神贯注倾耳细听。
由普洛镇到落鹜峡这段路颇长,所以现在轮到了凌震宇做车夫。
忽然,他勒住马匹。
马玉凤不禁问道:“什么事?”
凌震宇屏气凝神,似在倾耳细听。
他没有立即回答马玉凤的问话,只是唇上放了一只食指,示意她不要作声。
顿时,凌震宇身形电跃,迅速离开了马车,只简单朝着马玉凤说了三个字。
“跟我来!”
马玉凤一听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只好也跟着轻跳下马车。
正待马玉凤跳下马车之际,凌震宇一道白影,迅速闪入森林中去。
他越来越肯定,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,森林中的确有事发生。
刚才他故意将马儿拉慢,就是因为他凭着敏锐的听觉,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,从森林的那边微弱地传了出来。
那声音并非一般人的谈话声,而是种凄厉的嚎叫声。
也只有武功练到上乘的高手,方可以利用敏锐的听觉去察觉得到。
所以,马玉凤刚才绝对想不到,这儿会有事情发生,但现在却知道了。
就在凌震宇的引导下,马玉凤见到一棵大树下,有个人倒卧在地。
那是个中年人。
他没有带任何兵器,从衣着装扮上看,也不像一个武林中人。
他身上有血。
刚才的呻吟声,嚎叫声,就是由他发出的,现在他仍在呻吟。
此时,凌震宇星眸速转,随着那个中年人手指的地方注视。
树林中,果然还可以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,好像有几个人正在奔跑,于是凌震宇不假思索,身形闪电拔起,追了过去。
疾行中,凌震宇思绪倏转,他猜测受伤倒地的人是个行商,此人可能遇上了盗匪。
凌震宇想着,脚下功夫不曾减慢,追了一程,前面看不到有人,只见树影婆娑。
这一带的树林特别多且茂密,人迹罕至,走远一些,可能迷路。
当下凌震宇只好折返,已隐退在身后有里许之遥的那片森林中。
凌震宇定睛一看,方发觉马玉凤并非像他想像中,那么娇生惯养,竟然还有同情心,此时她已将那受伤倒地流血的人扶起,让那中年人倾斜地倚在一棵大树旁,稍歇着,或许会比较舒服点。
凌震宇因为离得稍远,只见他的咀唇微启在动着,似乎在跟马玉凤说些什么。
但他听不清楚,二人说话的内容,当凌震宇走近时,那人已告死亡。
他伤得很重,浑身鲜血。
然而,马玉凤一点也不怕血,她不像其他的少女,见血就掩面惊叫。
她还转动放平了那个死者,让他平躺在草地之上,样子哀伤。
凌震宇问道:
“他是什么人?”
马玉凤难过地,幽幽道:
“过路的客商,他被一帮盗匪劫去了银两,还受了重伤。”
凌震宇转叹了一口气:“早来一步,也许他就不会死。”
马玉凤立起身形,螓首仰望凌震宇道:
“算了,这条路本来就不太平。我们还是快走吧,时候已不早了!”
二人走出了森林,重新上了马车,吆喝一声,马车向前行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