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七 章 [3]
资帮也遵守这条规矩,所以才不顾一切毁了神偷,再图谋张洪,认命吧!老兄,你这有甚么好埋怨的?”
“你……张兄……”
“你刚才就承认俘虏是神愉,却又否认是乾清帮的人,出尔反尔,你要我相信你的话?”
“咱们只是冲江湖道义,替乾清帮两肋插刀的。好吧!咱们已经尽力了,相信乾清帮会京解咱们的苦衷。神偷交丝你,放咱们一马,如何况“这……张某要考虑考虑他欲擒放纵。
他当然明白俘虏不可能是神愉,神愉的死已由俘虏口守证实,他所谓考虑,用意是衡量眼前的情势何者最为有利。
他并不知道俘虏是甚么人。
三位姑娘被掳走,而估计的俘虏只有两个,对方似乎不可能留下一个另加藏匿,所以他并不能断定俘虏是三位姑娘。
假使他不顾一切冲上毙了这两个家伙,俘虏可能送命,不管俘虏是不是三位姑娘,他也不能妄动。
即使不是,他也不愿成为间接害死俘虏的凶手。
“张兄,你还考虑甚么?朋友的生死,难道对你毫无意义吗?”船夫反而焦急了。
“好吧!把人带出来,交换你们的性命。”他顺水推舟让步:“神愉如果有三长两短,哼!陪们……”
两船夫不等地的话说完,更不让他有提出其他要求的机会,立即转身钻舱。
这时,舟已顺水两里左右,两岸枯苇密布,荒野一片银色世界。他的刀已经放下,任由两船夫转入舱,已经控制了全局,他未免大意了些。
两船夫乘低差别钻舱的机会,双脚一蹬,分两面斜向虎扑而出,精确无比地贴船舷穿滑,水声轻响,斜插入水形影棋消,身法之灵巧佳妙,令人大叹观止。
这不过是刹那间的事,没有任何搁截的机会。
假使船夫飞跃入水,他定可将刀掷出,在半空将一个人击毙,这两个船夫才真是经验丰富的脱逃专家。
他大喝一声,刀光一闪,人刀会一急钻人能,功行全身严防暗器袭击。
舱内黑沉沉,根本没有人看守俘虏。
摸到两个大麻袋,果然裹面盛的是人,着手仍有余温,而且会动。
拖出能,解开第一只麻袋,把人拖出,他锣住了,暗叫一声槽!
是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人,手脚被捆住,口中勒了布,叫不出声音。
松了绑,再解第二只麻袋,不由大喜过望,辛苦有了代价。
是葛佩如小姑娘,捆绳刚割断,小姑娘便要跳起来,但手脚捆久了不听指挥,评一声摔倒在倒下的桅杆旁,狼狈万分。
“小佩,小心!”他急急相扶:“是甚么人摇走你们的?”
“鬼才知道!”小姑娘跳脚大骂:“那些天杀的狗贼,用述香偷袭,问口供时又蒙住眼睛,迄今为止,我连一个人的脸孔都没看到。张兄,你……。
“我先把船弄靠岸,在路上再说。”他抓起一支桨,从桨当篙,水深仅丈余,桨长一文八,刚好可以将船撑走,向河岸急靠。
中年人略为行动手脚,也取了一支桨帮忙。
“她们呢?”他一面撑一面向姑娘问。
“谁?”姑娘一时会不过意来。
“被掳定购共有三个人……”
“哎呀!我娘……”
“不是你娘。”
“那…”
“假公子章达,假男人江南一枝春路天香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提起另两个女人,小姑娘醋味上涌:“你是很关心她们呢。”
“我谁也不关心。”他没好气地说:“我唯一辛辛苦苦营救你们的原因,是当时我在场。同时,我要查明其中的阴谋,到底谁在计算我?”
“他们计算你?”小姑娘似乎善忘了,忘了先前自己的话题,也不介意他话中所表现的不快。
“他们主要的目标是捉我。”
“这”
“咱们边走边谈。”船冲上堤岸,他丢下桨向中年人说:“老兄,咱们就此分手,赶快离开扬州,这些混蛋不会放过你的,保重。”
“张兄。”中年人抱拳为礼,也随小姑娘的称呼叫他为张兄:“多蒙临危援手,思重如山……”
“老兄,不要放在心上,在下并非有意救你的,顺便而已。在下的事十万火急,不能耽搁,告辞。”
“张兄……”
他举手一挥,挽了姑娘的手飞跃登岸,如飞而去。
小姑娘先是一怔,本能地想缩手挣脱,却又俏皮地抿嘴偷笑,反而紧握住他的大手。
中年人站在河岸上,目送他迅速远去的背影摇摇头苦笑。
“这小伙子是个莽张飞。”中年人含笑自语:“这世间,像这种粗枝大叶的人是会吃亏的。
晤!能片刻间屠杀全船十余名超等高手的人,定非泛泛末流,怎么江湖道上,从没听说这么一位姓张的年轻高手?倒得留心打听一下,也许……”
也许甚么,他没说。
广陵园的房舍约有十余栋之多,四放是别墅的型式,所以与一般大户人家的大院落不同。
格局以休息宴游为主,楼阁几乎全是独立的,仅中庭的主宅是连三进的建筑,大院也是一座有花有树的场所。
假使照料的人手不够,就会成为大杂院。
三更将尽,共有四座房舍火舌冲霄。
按地方治安规定,起火必须鸣锣示警求援,附近的街坊、村落、邻舍,都必须出动救火。
广陵园却不理会这一套,并没鸣锣求救,凭自己的人手救火,甚至派人阻止赶来救火的人进入。
以往曾经发生过这种事,因此火光烛天,近邻都隔岸观火,不想自讨没趣赶来自告奋勇救火。
近在咫尺的吉祥奄附近住户,有些住户连开门察看也不愿为。
平时罕见有人走动的广陵园,今晚竟然出现了数十位骠悍的勇猛的人,挥动沉重的火叉火斧救火。
连一些妇孺也个个孔武有力,升屋登墙如履平地。
这一场火,暴露了广陵园的底细。
一个灰白色的人影、隐伏在一座高楼的瓦拢中,屋高临下留意变化,在忙着救火的人丛中找寻猎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