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白衣姑娘 [8]
于是,立刻又将碗筷放下来。
汤十郎双手撑桌而起,道:“对不起,姑娘,我得赶着回去了。”说完向外走去。
白衣女对汤十郎的这种反应也觉一怔,她明白,只此一招,便知汤十郎的武功一流。她不再去拦阻汤十郎了,她甚至端坐在椅子亡没动一下。
看起来汤十郎有些失礼的样子,白衣女那么温柔地请他吃饭,他却吃了半碗离桌而去,实在不应该。
灰发的齐姥姥就要出手去拦,白衣女手一横,道:“齐姥姥,由他走吧!”
“小姐,他无礼!”
“不是无礼,他自信心太强了。”
黑妞儿道:“小姐,我去教训他。”
白衣女道:“不,等我们找到大叔之后,应该可以问明白的,是他指示送信叫咱们来的。”
灰发的齐姥姥沉声道:“大叔这个人,神出鬼没,我们一时间还真不容易找到他。”
白衣女道:“会的,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大叔,他一定就在顺天府城附近,他叫咱们来,他也会来。”
黑妞儿道:“小姐,咱们走吧!”
白衣女道:“好像有人来了,你们坐下来吃吧!”
齐姥姥闻言,立刻与黑妞儿一齐坐下来了。
这两人对于白衣女十分顺从,取来碗筷便大吃起来。
便在这时候,从外面走进三个大汉。这三人长得很威猛,宽肩膀,大高个儿,两个人的面皮泛红色,另一人好像粉白透青色。
三个人只一进人野店,灶台边的两个女人迎上来了。
“哟,才来呀。”
这些人好像是相识,两个红面汉已粗声笑起来了。
白面汉子也走过去,但当他回身发现白衣女子的时候,他几乎惊叫出声了。
“哇,美呀!”
两个红面汉也随声转头看。他两人先只看到黑妞儿与齐姥姥,他们当然不在意,如今发现白衣女,两人也直眼了。
其中一人调侃地道:“今天是什么天呀!”
另一人道:“庄怀古呀,今天是天上仙子下凡的天呀!”
两人说着,便哈哈笑起来了。
白面汉子没有笑,他仍然盯着白衣女瞧,口中似还在喃喃自语着。
灶边的两个女子便在这时把两个红面汉子拖坐在另一张桌子边,其中一人笑道:“别逗了,吃酒吧!”
姓庄的又笑了一声,对发愣的白面汉子道:“别瞧了,于世争,再瞧也不当用。”
白面汉子似是没有听见,他反而走近白衣女。
他不但走近白衣女,而且双手抱拳深施一礼,道:“美丽的姑娘,在下姓于名世争,今天虚度28,家住顺天府西方不过十多里处,今日有幸见到姑娘,诚三生之幸也。”说完,他再施一礼。
白衣女掩口吃吃笑了。
黑妞儿却冷冷道:“真奇怪,咱们想知道的,人家偏不说,不想知道的,自己送上门来说,讨厌!”
她话声甫落,白面汉子双目一厉,一股子冷芒直往黑妞儿逼过去。
齐姥姥看到了,她一顿钢杖,叱道:“看什么!”
白面汉子于世争口角一撇,正要开口,白衣女站起身来了。
“齐姥姥,咱们走吧,付帐!”
齐姥姥要付银子,白面汉子忙上前:“不用,不用,这点酒饭算我的。”
齐姥姥取出一块银子,重重地放在桌上,道:“你是什么东西?”
白衣女已往野店外面走了。她走得很轻盈,白面汉子于世争被白衣女的仪态吸引住了,对于齐姥姥的怒叱,好像根本未听到。
于世争还不由己地往门口走,就好像他要送一送白衣女子似的。
黑妞儿走在最后面,当她走出门的时候,回过头来对着地上吐口沫。
于世争这才忿怒了。
他突然出手,右掌直拍黑妞前胸,管他女人或男人,揍人是真的。
不料黑妞儿也非泛泛之辈,她抬左腕,横推如电,右手并指就往敌人的双目戳去。她一招两式,攻守兼备,也恰到好处。
于世争疾忙往后把头仰,口中“咦”了一声,等他再进,白衣女三人已在七八丈外了。
庄怀古与另一红面汉刘大年,已在边吃边叫:“于世争,别争了,过来吃酒吧!”
姓于的心中不在意,他只在意那白衣女子,因为白衣女已把他的魂勾去了。
于世争是由一个女子把他拖回桌上的。
野店换人了。
野店原来由穿山甲狄化中与野狗狄化一兄弟两人掌理的,只不过狄氏兄弟死了,至今连尸体也不知在什么地方。
如今野店换了两个女人。
别以为是女人,如果动起刀发起狠,比大男人还狠上好几分。
这两个女的,一个叫做小春天马艳红,另一个叫山茶花林玉。
野店把男人换成女人,当然是有用意的,至少,女人心比较细嘛。
于世争重重地坐在椅子上,他似失魂落魄的人。
林玉为他斟酒,他张口好像喝凉水,“呱嘟”一声便杯底朝天了。
于世争指着门外,问道:“她们从哪儿来的?”
林玉手指东边,道:“左家废园方面。”
她此言一出,庄怀古惊道:“鬼……”
刘大年笑道:“便是鬼,我们的于老弟也认了。”
于世争不开口,他似乎下了个很大的决心。
庄怀古似乎已看出于世争的心意,他举杯不饮,却十分慎重地对于世争道:“兄弟,意乱可以,情不可迷,你知道那白衣女是干什么的!再说……”他仰头喝干杯中的酒,又道:“别忘了,咱们是奉命来此协助办事的,别把事情办砸,咱们几个都丢脑袋。”
于世争闻言,嘿嘿冷笑了。
另一红面大汉刘大年可不管了,他一边喝酒,还把马艳红往怀中抱,身边的火盆热烘烘,他的脸便也更红了。
马艳红右臂搂着刘大年的粗脖子,嫩嫩的面皮顶在刘大年的顶门上蹭,这两人热呼得直哈哈。
于世争开口了:“刘兄,我真不懂,老爷子有足够力量去收拾那母子两人,却又自找麻烦,弄来那对母女去对付,她们行吗?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