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剑魔魂 - [田歌]

第六章 狂用灵丹难逆浩劫 [2]

  情丐虽没挽留,那七个徒弟却一直送出谷外,这才依依道别,并且各有所赠。

  眇丐所送的,乃是一只破麻口袋,污秽不堪。

  俏郎君见了虽然不敢推辞,却已皱了皱眉头。

  黑孩儿眼快,连忙一推俏郎君笑道:“你还不快谢我大师兄,仗着这份礼物,别说是挨上老怪物的凤竹杖风,便是真让他打上两下,也不要紧了。”

  接着又说道:“这看上去极不起眼的破麻袋,可比我的那根鲛筋索还要珍贵得多,你拿去之后,不妨马上就把它改制成一件紧身,穿在衣里,那么除了宝刀宝剑之外,便连普通刀剑,均可无惧,再去落凤坡,也就安全得多了。”

  俏郎君听了,这才连忙又向眇丐谢过,作别下山。

  这一路行来,便和初来寻找时,完全不同了,必头甜畅,脚下轻松,恍然不觉,便已出口。

  在巫山县城耽搁了两天,这才把那个破麻袋,改成了一件紧身衣。

  这是因为那个破座袋,刀剑不入,所以改制之前,陆瑜花费了好多脑筋,方能把麻袋经纬拆开,勉可重行识成一件紧身的样子,另加里面,才好穿着。

  然后取道云阳,向开江,走平昌从阆中渡过嘉陵江,直奔剑阁。出了剑门关,一到乔家镇,摩天岭已在妻前,落凤坡便在摩天岭之阳,所以陆瑜只在乔家镇找了个客店住下,对俏郎君说道:“现在该你自己前去了,一切办法,便依着贫道在路上所说的去进行,凡是自己当心,贫道在这里等候于你。”

  俏郎君满怀希望,当即单身向落凤坡而去。

  这落凤坡,便是庞士元辅助剑备攻川,被张任射死的所在,所以坡前还立着一个石碑,上书“汉副军师庞统捐躯处”字样。

  秋风古迹,衰草枯杨,俏郎君也无心凭吊,纵目翘望,见远远山坡密林之中,飞詹微现,知道是公楚的房屋,也就认定方向,觅路上山,转过两处山鸾,来到那密林面前。这才看清了那一片二三十间房屋,虽说是面坡而建,却是背临危崖。

  俏郎君且没上前叩门,便先转到屋后,把那危崖打量了一下,果然高达六七十丈上下,峭壁危立,下面石徇业生,恍如密麻,虽说是业已炼成了“临空蹈虚”的绝顶轻功,但心头仍不由为之一眩。

  相了又相,择定一处突出的所在,做上记号,以为逃走的时的标记,这才转身走到门前,轻轻地在门上叩了两下,问了一声:“府在有人吗?”

  却不见有人答应。

  俏郎君等了一等,又重重的敲了两下,并且提高了嗓子,再问了声:“府上有人吗?”

  这才听到里面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,答腔说道:“谁啊?别是找错了门儿了吧?”

  俏郎君道:“请问这儿是不是公孙老前辈的府上?”

  那声音好似诧异地问道:“你是找公孙楚的吗?”

  俏郎君道:“正是来拜谒公孙老前辈的。”

  那声音“啊”了一下,急促地拖着一双鞋子,走来开门。

  俏郎君一瞧那人,四十左右年纪,不像公孙楚的模样,因此又问了声:“公孙老前辈在家吗?”

  那一面带着惊奇的眼光,打量俏郎君,一面连声直说:“在家在家。”

  接着才问道:“请问尊姓大名,也好通报。”

  俏郎君道:“烦劳通报,就说青城山门下,晚辈俏郎君秦钟,慕名专诚来谒。”

  那人道:“您请稍待,等我进去通报。”

  说完匆匆回身就走,但刚走没两步,便又回头说道:“您可千万别走开啊,我们老太爷一生好客,闻报之后,立刻便会出来迎接于你,你若走开,便要害得我挨骂了。因为你不知道,我们这儿,已经快十年没来过客人了。”

  俏郎君听了,心上虽觉好笑,但嘴里仍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:“专程来谒,那有便走的道理。”

  那人这才又匆匆地奔了进去,没多一会儿,俏郎君便听到里面叽叽喳喳地,涌出一片轻轻的嘈杂之声,并且看到一群长妇、少妇、幼子、稚儿,挤在大门里面,探头向外张望,一个个脸上都带有惊喜之色。

  也就在这时候,又传出了一阵大笑之声,声音清越,一听便知发自一个内功已臻极顶的人。

  同时人随声到,俏郎君便看到一个满面红润,苍头银髯的矮胖老头儿,从里面健步而出,一面笑着,一面说道:“佳客远来,老夫懒散,未能远迎,罪过罪过。”

  俏郎君见那人身形,听那人口气,便知道必是公孙楚无疑,连忙抢前一步,躬身说道:“青城山门下,晚辈秦钟,久慕公孙前辈大名,物不远千里,前来拜谒。”说完拜了下去。

  公孙楚抢步上前,一把扶住说道:“小兄少礼。”

  公孙楚这一扶,俏郎君立刻感到一阵强大无比的力量,托住了自己,那里还能够拜得下去?心中不免吃惊。

  公孙楚则已挽住了俏郎君的手,笑着说道:“远来不易,里面请坐,若是再和老夫客气,便是看不起老夫了。”

  俏郎君若是没先从陆瑜口中,得悉公孙楚的怪癖脾气,几疑公孙楚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,不过他此来乃是别具用心,并且一切进行步骤,已由陆瑜事先为他计划妥当,所以胸有成竹地,依计而行,在口头上敷衍着公孙楚,随同进内。

  公孙楚的那一番招待殷勤,直叫人受宠若惊,并告诉俏郎君说道:“老夫一生,别无嗜好,就是喜欢交个朋友,只是世人不察老夫的好意,诸多误解,简直就使老夫伤心透了,小兄此次前来,不妨和老夫多处几天,看看老夫到底是个怎等样人,若能为老夫在朋友的面前,多加吹嘘。使老夫能有‘座上客常满,杯中酒不空’,得偿素愿的那一天,老夫也就高兴不迭了。”言毕拈髯大笑。

  俏郎君此时此地,当然只有顺着公孙楚说话的份儿,一阵恭维,把个公孙楚格外乐不可言,忙做一团,一会儿叫家人沏茶,茶还没到,便又叫家人预备点心,茶才刚来,便又叫家人预备酒菜。

  那茶倒是上等的普洱茶,俏郎君刚在喝着。

  公孙楚已开口问道:“这茶如何?”

  俏郎君当然说好。

  可是公孙楚却道:“这还不能算是最上品的,你再喝老夫这专用的,但看如何?”

  说着便把俏郎君手中的杯子取去,将残茶倒了,顺手从他自己喝着的杯子里,倒了半杯,交还给俏郎君道:“你喝喝看,看这滋味如何?喝过了我这茶的人,恐怕不论天下再有什么好茶,也都不值一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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