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大男子汉 [2]
王小玩只一本正经地点头道:“是阿!不过就怕它们有没看到?”黑发者奇道:“什么叫有没有看到?”王小玩忍耐不住,道:“就是看不懂啊!”终于忍不住伙同二六子三人爆笑出声。这一笑之后,才发现广场上的吵杂声已静止下来,猛地里想起要来时,黑发者曾经警告过的话,也不等人家来赶。
王小玩道:“走阿!”四人一溜烟钻了出来。别十鬼笑道:“老鼠就算看懂通告,也一定会当通缉犯。”三七子笑道:“逃到咱们中原就成了,只听说有犯法的人,没听说有犯法的猪和老鼠。”四人又一起爆笑。这时,背后传来黑发者的声音,叫道:“哎,你们等等!”王小玩等他走到跟前,才道:“怎么?你们栅长要找我们算帐吗?”黑发者摇头和摇手道:“不,不,他见你们是中原来的,不见怪你们,不过他有话想跟你们谈谈,请你们到他家去。”王小玩对这白袍栅长,好奇心十分强烈,遂一口答应,四人即随黑发者。
这白袍栅长虽贵为一栅之长。但所住的房子和一般百姓几无分别,一样养着马羊,一样有晒谷场,只是多了一面白旗,旗面上写着日月星辰,正高挂在旗竿上迎风招展。王小玩奇道:“你们栅长也下田种稻子吗?”黑发者尚未开口回答,背后忽传来一个厚实的声音回道:“正是,在我们的国家里,每个人均要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,绝没有权利二字,来索取别人粮食的事,连我们的国王也是要自己种田,才有饭吃的。”
回话者正是那白袍栅长,这时他已摘下五彩高冠,发色也是乌黑的。
王小玩笑道:“原来你也是汉人之后。”白袍栅长点点头,道:“是的,我们的祖先是汉武帝时,攻伐匈奴失败的李陵部队,他们逃到这里,就再也没有回到中原。”王小玩当然不知李陵何许人,不过反正是个打败仗倒霉将军,畏罪潜逃就是了。
白袍栅长自我介绍完,即道:“四位小兄弟是从中原那里来的?”王小玩道:“长安,就是我们国王位的城邑,我们称他唐明皇。”白袍栅长喜上眉梢,道:“喔!太好了,我有-个问题,也许你们知道答案。”王小玩拍拍胸脯,笑道:“不是老子吹牛,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事十之八九,我全知道那么一点,你问吧!”
白袍栅长即道:“不知各位认不认识一个叫安禄山的人?”这样一句话,登时叫王老大一时目瞪口呆,这样一个违守卫都没有的国家,他们的一个栅长,居然会问起拥有十万兵马的安大节度使,这如何不叫人吃惊?王小玩用有点口秘的语调,惊道:“你,你认识他?”
白袍栅长摇头道:“不认识,但他屡次派人向我们的国王索取粮食,还说我们若不供他所需,将以五万兵踏平我们五百大栅,这,这简直有点岂有此理。”王小玩怒道:“什么有点,是他妈的大大岂有此理。”白袍栅长微微一笑,道:“有点是我们的国王通知各大栅首长时,所下的评语,我没见过这个人,所以,也不能随便说人家不对。”王小玩呻吟-声,叫道:“像你们这样子呵,他那用五万兵,只消五十个就可以让你们亡国灭种。”
白袍栅长面带忧色,道:“照你这么说,他真的很野蛮罗!”
王小玩大声道:“岂止如此,他还是最卑鄙无耻的家伙。”白袍栅长忧虑更深,道:“我们的人民都很纯朴,只怕无法应付他们。”
王小玩急得跳脚道:“你们蠢的白光光,简直是他手中煮熟的鸭子,想飞不也不懂得拍翅膀,哎哟,我的天,这可你娘哩怎生才好唷!”他兀自急如热锅上的蚂蚁,白袍橱长却又道:“不过,有一个奇怪的人群,刚好住在我们国界外,他们正好能挡住安禄山的兵马,只是,他们也派人向我们求粮,在我们的国家里,是不可以如此的,只怕我们的人民不肯答应。”
王小玩睁大眼,奇道:“哇噻,那又是什么家伙。”白袍栅长摇头道:“这我也不知道,我还正想问你们,那安禄山是不是有什么仇人。”
王小玩喘了口气,道:“那安肥猪仇人满天下,这我也莫宰羊。”白袍栅长见他说不知道,即道:“好,欢迎各位来我们大栅玩。”竟是想结束谈话,转身要进他的屋子。王小玩忙道:“哎哎哎!等一等嘛,你还没把详细情形告诉我呶,你们是不是巳和安肥猪翻脸了?”
白袍栅长叹口气,道:“可能算是吧,他派人来要粮,我们的国王当然不答应,然后,就听说有一队兵马向我这里开来,但却被那群人挡住,无法通过,这已是十天前的事了,前天,那群人居然也派人来求粮,你看如何是好?”王小玩跺脚道:“当然赶快给他们送去阿!他们替你们挡住敌人也是靠他们的劳力,哎哟!世上的劳力可不是只有下田耕作唷。是有千千万万种,你们知不知道?”白袍栅长居然摇摇头。王小玩差点给他当场气昏,一把揪住白袍栅长前胸,大声喝道:“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野蛮?什么叫暴力?”白袍栅长依然一脸迷糊,指指主小玩的手,奇道:“小兄弟,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,又将我抓这么紧?”
王小玩怒道:“因为我想打人!”左手一扬,结结实实打了一重拳。
白袍栅长给他打在右颊上,登时打落三颗牙齿,将脸吓得惨白,惊道:“你再这样打我,我是可以呼叫人群来阻止你的。”
王小玩反怒为喜,道:“总算你还是蠢得可以,还懂得反抗,我刚才是不是又野蛮又莫名其妙?”白袍栅长心有余悸,退后三步,点头道:“是啊!你为什么好端端的,突然会这样?”
王小玩大声道:“我只是略为表演,让你明白安禄山那肥猪,就是这样,他不仅会莫名其妙打你们,还会莫名其妙杀你们;所以,那群挡着他兵马的人,其实是你们的救命恩人,你还不送粮去!”
白袍栅长挨了一拳后。脑袋总算清楚不少,略为知道外头人,是比他们孝意人野蛮,连眼前这小兄弟,也是不例外,虽然他是好心好意,那像安禄山那种坏心坏人,那能想像他会怎么做吗?遂道:“好,我立即召开大会,将这件非常严重的事通知大家。”发足又往广场而奔。二六子以手加额,喘口大气道:“我的老天,真不知道这些人脑袋里装了什么药?有强敌来了,尽然还有心情去审判一只猪,还要发通告拘捕田鼠,这样的事,去对别人说,打死人家也不会相信。”
别十鬼接道:“他们脑袋里,只怕是装了比豆腐还糟上十倍的豆渣。”说着苦笑不已。王小玩不住又笑道:“其实他们也不是笨,就是没见过世面,全国人都是他妈井底之蛙,以为人人都像他们这样又蠢(纯)又善良,根本想像不到安禄山是怎么样-个人,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。”二六子道:“老大,你看是什么人,竟然给天借胆,敢挡住安肥猪的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