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大男子汉 [1]
对于大男人而不会打架,王小玩一向很不瞧不起的,遂也不愿再说下去。黑发者带他来到肥嘟嘟的树旁,摘下一片叶子,折成一个斗形,拿起一块尖石头,树皮上一刺,立时有道白色汁液流出。黑发者将斗叶奏过去盛满,递给王小玩玩,笑道:“先喝一杯解渴。”王小玩甚觉有趣,笑道:“你们要解渴,倒方便得很。”将汁一仰而尽,了咋咋舌,道:“嗯!又甘又凉,好喝好喝!”二六子三人这时已确信,眼前的怪物是人非妖,恐惧之心早去,一听王小玩说树汁好喝,忙抢着去接那不断流出的甘露。等几人喝个痛快后,黑发者才拿起一块泥巴,将树干上的洞口堵住,然后道:“你们喝不喝酒?”
王小玩笑道:“当然喝啊,老子还是海量呢!”黑发者大喜笑道:“我们这种酒,保证你没喝过,叫鹿肉酒,是用鹿肉酿出来的。”
三七子奇道:“肉也能酿酒?”三六子抢着道:“怎么酿的?”别十鬼叫道:“是啊,快告诉我们,这样我们回去后,还可以酿鸡肉酒、鸭肉酒、猪肉酒。”王小玩骂道:“别十主意!”
黑发者笑道:“酿法其实很简单,不过用鹿肉是比较好点,其他可能行喔!因为那必须一大片一片的肉,切割好后叠起来,用大石头压着,等到将肉压成肉汁后,加上一些小米和草子,只要几天就成啦!”王小玩笑道:“简单是简单,不过那小米和草子恐怕有来头。”黑发者对他的话,甚表赞赏,道:“不错,那小米和草,是从波斯和指林国传进来的,种子是不很珍贵的。”
二六子甚是失望,道:“那我们要酿,可就伤脑筋了。”黑发者笑道:“以关系,我可以送你们一些。”遂带他们回到自己的石中,拿出肉干,肉片,另外拿出一大袋皮革,才拨出塞,即酒香四溢。四人一闻开酒味已晕陶陶忙大怀倒,大口喝,挟肉下酒,吃得不亦乐乎,正吃喝得开心,忽听外面人声鼎沸。
王小玩已得五分醉,摇头晃脑道:“怎么,外头娶新娘啊!”
黑发笑道:“不是,那只猪要被审判了。”王小玩错愕间,又惊道:“什么猪?”黑发者一本正经地道:“就是昨晚我们抓的那头恶猪啊,这畜牲作恶多端,一定会被鞭上-百鞭,准要活活打死他。”
王小玩几乎不想念自己的耳亲,忍不住大笑道:“鞭打一只猪,哈哈——,你们要审问它?呵呵,将它宰了烤吃不就结了。”黑发者摇头道:“你不知道,这只猪从栅栏跑出来,在街上撞倒三个小孩,害他们受伤不轻,又将田中的稻禾踏坏不少,简直罪大恶极,一定要开堂判他的罪,那能让他得其所哉!”
王小玩奇道:“什么叫得其所哉?”黑发者道:“这些畜牲本来长大了,就是要给我们吃,我们以最快的方法,一刀让其毙,让他死得舒舒服服,然后给我们下饭,这就叫得其所哉啊!”
王小玩听他越是说得一本正经,越是感到好笑,忍了几次终于忍不住,和二六子三人一起捧腹大笑。黑发者也不以为然,反而笑道:“一些外来的汉人,听到这种事也和你们一样,学得前俯后仰呢!”二六子道:“老大,咱们去看他们怎么审判一只猪,难不成它还会认罪!”忍不住又笑起来。
王小玩更是笑得厉害,喘气道:“哄,这位大哥,我们能不能去看啊?”黑发者道:“可以,不过法堂很严肃,你们可不能又笑喔!否则法官赶你们出来,不让你参加听审喔!”四人一起笑着答应,遂起身前往法堂。去到那里,才知道所谓法堂,其实就是一个广场,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,只见那只肥猪四蹄被绑在一个方台的四角上,整个身子趴在台上,正仰着头嘶鸣,满眼惊恐。三七仔笑道:“这样摆设,倒和咱们那里大拜拜有点像,只不过咱们放得是死猪罢了!”四人差点又笑出声。
片刻之后。一个身穿白色长袍,头戴彩纸制成的高冠的孝意人,缓缓走向高台,对群众咕噜了几句话。黑发者低声道:“他是我们的栅长,人很好的。”王小玩笑着点点头,心里嘀咕道:“一个地方长官,会这么八百正经,九百正经的来审判一只猪,不是很好,而是头毂歹去。”接下来,有三个孝意人抱着三个受伤的小孩,走上台去神激动地轮流说话,等他们发表完毕,又有几个人各拿一把枯萎的稻禾上台,也是-脸气愤的说着话。
黑发者又道:“他们各拿证物来控告那只猪。”王小玩笑道:“是,这倒挺现代化的,不过被告的是猪,他又不会叫冤。”
黑发者说,“有几十人亲眼目睹这只猪作恶,决不会冤枉他。”王小玩咬着嘴唇,不让自己大笑,点点头道:“人证物证俱全,这该死的猪死定了。”黑发者一脸严肃地点点头,道:“是啊,他真害了不少人。”等所有的人都发言完毕,那白袍栅长又咕噜几句,中下立刻人声大作,人人满脸气愤,指着那只猪哇哇大叫。黑发者兴奋地道:“这只恶猪一定会被判鞭打一百下,真是活该。”-付此猪罪有应得的欣慰表情。
王小玩四人长这么大,所见的奇事,没有今天多,居然有一大群人。为了审判一只无知的猪,终于被判一百鞭。审判-定案,立即执行刑罚,一个彪形大汉,手特长鞭,满脸怒气地走上高台,两脚跨在肥猪两侧,在一阵欢呼声中,开始扬鞭烤打那只怜的猪,只见他每打一鞭,即有人在下面数一个数字,并且呼喝一声。
王小玩看得有趣,但见大家如此全神贯注,却再也笑不出来,和二六子三人静观四周一切,小声道:“这些人平常都大安份守己了,是以日子过得平淡无味,找只猪来刺激一下,也是发泄的方式,不知要是人犯了罪,他仍反而会怎么样,只怕目呆,手脚发软,死不相信。”那只肥猪才第九十五鞭上。终于支持不住奋力嘶叫和剧痛而昏死过去,执鞭人也不管他有无知觉,还是神圣地将剩下五鞭打完,在众人的欢声中下台。
王小玩四人以为要散会了,却见又有一个年老的孝意人,走到那白袍栅长前,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。王小玩一向最同情弱者,忙道:“老人家怎么啦?”黑发者也是满脸同情地道:“也说他刚收的麦子,给田鼠价吃去了一大半,一定挨不过今年冬天,那田鼠真可恶,已经有草茎和掉在外头的米粒吃,还要跑进粮仓偷吃他粮食。”王小玩四人只听得目瞪口呆。
在他们的常识里,鼠类偷吃米乃是最正常不过的事,他们居然如此气愤,还拿出来当众诉苦,黑发者在听了一会白袍栅长的话后,微笑道:“栅长人真好,决定通告田鼠,要他们自己来听审,否则就要下令通缉他们。”王小玩奇道:“通告?你们有人会说田鼠话吗?”黑发者摇头道:“没有,但我们可以很多字条,贴在树下或尾脚,这样他们就会看到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