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月断肠刀 - [秦红]

第十八章 寻兄遇贼 [2]

  “尽自叫个没完,讨厌,不相信自己进来!”公孙启道:

  “梅妹何苦激动,这件事迟早要揭穿的,对付范凤阳那个恶毒的匹夫,尤其不能给他制造藉口,更非及早揭穿不可。”晓梅并非真怒,闻言,道:

  “你也遇见了那个匹夫?”公孙启沉哼了一声,道:

  “岂止遇见,还到过他的巢穴,发现他不少阴谋,十里埋伏,不下百数十次,一阵雷石,一阵箭雨,如非黑兄通力合作,今天你恐怕就再也见不了我了!”微顿又道:

  “这个匹夫,阴险至极,恶毒万分。先派阴山五鬼邀截,幸得高人暗助,予以诛除,闯过那阵埋伏之后,已是筋疲力尽,却发现一金衣人和常山二怪,挡夜前面。也许是天夺其魄,常山那两个老怪物,目中无人,过分自负,才被我和黑兄,用计诱杀李弼,重创郑七。匹夫那时身着金衣,面蒙金纱,当时我还以为是金星石,担惊一阵子。哪知常山二怪一倒,他竟胆怯回逃,被我们看出蹊跷。

  ‘黑兄横里一剑,首先把他拦住,我乘隙揭下他的面纱,发现居然是……唉!’一叹住口,似有无限感触,不忍往下再说。

  印天蓝重又勾起胸中怒火,忍不住说道:

  ‘大哥想必因为妾身关系,又把贼子放了可是?’公孙启闻言知意,料定她亲身的感受,必较关兆祥所形容的尤为甚,对于未来事情的进行,极是有利,便道:

  ‘也不尽然,当时发现是他,我与黑兄都极感意外,微一呆怔,给他造成了逃走的机会。’晓梅道:

  ‘这是哪一天的事情?’公孙启道:

  ‘前天夜里,在寿仙峰麓。’晓梅哼了一声,道:

  ‘前夜,这应该是第四个了,一连三夜,我们遇着了三个不同的范凤阳,只有前天夜里,到这里来谋杀印场主的那个,相比之下是匹夫本人的成份居多,昨天宰了一个是假的,不知替身究竟有多少?’公孙启道:

  ‘金星石计有三子四徒,大概不会超过这个数目。’晓梅道:

  ‘大哥见着金星石了,贼窟是否就在寿仙峰?’公孙启道:

  ‘贼窟在印场主的金矿,老贼偷着开采藏金,已将十年……’晓梅接口道:

  ‘我就是在金矿外边密道中,被老贼堵住,先投烧着了的湿松枝,然后用雪泥把出口填死。印场主则是被范凤阳亲手擒捉,点住穴道的。这是大前天夜里的事情,大哥是怎会发观贼窟?搭救印场主的那个黑衣人,是否就是和大哥同行的那位黑朋友?’公孙启道:

  ‘不是,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,我和黑兄走的是岭北,循着一条可疑的马迹,找到金矿一道密门,黑兄不仅夜视能力极强,且能辨别马迹,断定那条马迹,是有人已被生擒,还在马上挣扎的结果。日子倒是同一天,也是大前天夜里,开启密门,黑兄几为北纪毒蝎螯所伤……’晓梅又接了口,道:

  ‘北纪不是已经遭了灭门之祸,怎么会有这种恶毒暗器出现,没有认错么?’公孙启道:

  ‘黑兄对于北纪世家知之甚深,我们在贼窟窿遇着了北纪后人纪秉南,怎会认错。除了纪秉南,还见着了人寰五老,三残、四绝,并且还亲跟看到上官逸父子,施展天南金氏的独门艺业。上官逸施展的是十绝魔爪,小贼是用碧阴摧魂功,被黑兄摆了一个架式给吓住了。’晓梅道:

  ‘大哥跟上官逸动手情形如何?’公孙启:

  ‘我没和他动手,是黑叟逼得他施展那一招,才逃了命。’

  晓梅奇道:

  ‘黑叟是谁?怎么也找到贼窟去了?’公孙启道:

  ‘黑叟脸蒙黑纱,冒充龙介子龙前辈,用的也是龙前辈的两件成名兵器,实则与黑兄同是龙前辈的传人。那行可疑马迹,果被黑兄料对,有人被擒,初疑是你或印场主其中之一,黑叟到后,始知是杜丹。黑叟就是为营救杜丹才去的,一场恶战,废了三残四绝的武功,上官逸亲身出战,亦不敌逃走。我因黑叟曾用过本门两招剑法,事后退问根由,他不肯讲,我不得已乘其不备,摘下他的面纱,你猜是谁?’晓梅讶道:

  ‘是熟人?’公孙启道:

  ‘不曾见过。’晓梅嗔道:

  ‘这不是废话,教我从何猜起?’公孙启道:

  ‘跟你一样,是位女扮男装的奇女子,比你还小个两三岁呢。’晓梅道:

  ‘她武功那么好,又比我年轻,你还来找我干什么?’公孙启道:

  ‘你先别吃醋,我们虽没见过她,渊源却是极深,剑法是卓师叔传给她的,但当我摘掉她的面纱后,她却一怒而去,临走把救杜丹的事情,也交给我了。’晓梅道:

  ‘活该,谁叫你不老实,其实贼都跑了,救人还不是举手拆枝的事情。’公孙启道:

  ‘像你说的这么轻松就好了,走的只是武功已废的三残四绝,上宫逸却逃进石堡,我和黑兄破门进去,却被诱进熊穴,里面养的都是北山白极熊,几乎喂了熊吻。’晓梅道:

  ‘直到这个时候,你还要死守你那誓言?’公孙启道:

  ‘破牢出困不难,你知道匹夫们有多毒?’晓梅道:

  ‘怎么个毒法?’公孙启道:

  ‘敢情他把霹雷神婆一家人,也都用计骗去了,用他们作人质,跟我谈条件。’晓梅道:

  ‘什么条件,你答应了没有?’公孙启道:

  ‘石堡机关密布,除了人寰五老和纪秉南外,不知还隐藏着什么妖邪巨寇,破困乃至搏战,断非刹那可办。试问那时神婆与杜丹的安全,谁能保证?’接着,他便把如何虚与委蛇的经过,说了出来,最后结语道:

  ‘黑叟候在矿外,并没真走,和我约定,由我与黑兄来找你和印场主,她护送神婆和杜丹,先回锦州等我们。那位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?’晓梅道:

  ‘剧毒已由蓝妹去净,内伤也已稳住,我已点了她的睡穴,让她先充分休养一阵,午后再看情形而定,今天怕是不能动身了。’边说边已和印天蓝走出客房。其实,疗治姗姗毒伤,早已告一段落,只因隔帘窥看,印天蓝已能确定,除乱发披拂,遮住面目,无从知道,轮廓、语调,依稀俱似霍弃恶,既怕旧情复炽,又觉对不起他,心怀忐忑,是以迟迟不愿意出来。

  现知要去锦州,须长途结伴,欲避无从,才被晓梅硬逼了出来的。晓梅虽然仍着男装,但女儿身已被公孙启揭穿,再也无法掩饰,叙年论齿,印天蓝比她大四岁,故也改了称呼。前在神兵洞,黑衣怪人救助他们脱险,这份恩情,还没报答过,故姊妹俩一出来,先向黑衣怪人施了一礼,晓梅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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