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四 章 野店斗智 [5]
葛红道:“我的几手绝活也全栽了,我是个女人呀,一个不中用的老女人了,我怎么同一个年轻体壮的年轻人动手,我找死不是?”
苏东二冷冷道:“如此说来,我也只有趁你二人之危了,那么,二位闭一闭眼睛,我出刀是不叫人感到疼痛的。”
“呜……”
葛红还会大哭,道:“老天爷呀,咱们几曾受过这样的欺辱呀,这是什么时代了,瞧瞧,年轻人欺侮到老人头上了,何来尊老敬贤呀,何来仁义道德呀,这叫咱们死也死得不瞑目呀……呜……”
这女人一时之间涕泪滂沱起来了。
苏东二冷笑一声,道:“欲要人之命,小心自己的命,你们生受吧。”
葛红抹泪大叫:“谁知你们如此扎手,一时间叫我失去了杀你们的机会呀。”亥苏东二沉声道:“那就挨刀吧。”
“不甘心呢,小子……”
于是,有个声音自房内传出来了。
“东二呀,就饶他们一次吧。”
苏东二一怔,道:“放了他们?”
“换他们的消息嘛,也不是白白放了人。”
苏东二心中一软,这是珍珠的声音,当然得听了。
屠天云已叫道:“谢谢了,姑娘。”
苏东二沉吼道:“别谢了,快把你们知道的消息一字不漏地说出来。”
屠天云对葛红道:“说给他们听吧。”
葛红道:“前去两条路,都通梅河口,那是去沈阳必经的渡口,记住了。”
苏东二道:“这条路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葛红道:“你还未答应交换我说了以后,你不放咱们可怜至极的老夫妇呢。”
苏东二道:“那要看你说的消息实在不实在。”
“当然实在。”
苏东二道:“那就快快地说。”
葛红道:“此去大山中,一共两条山道通大路,一条是茅草沟,另一条乃是石头谷。”她抹去屠天云手上的鲜血,龇牙咧嘴地又道:“看起来走石头谷比走茅草沟快捷,实际上你们应该走茅草沟才会平安无事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你们是骑马的,凡是骑马的都会走石头谷,所以那儿有埋伏。”
“什么样的埋伏?”
“石头谷中石坑多,两边山崖藏人呢,如果有许多人藏在山崖,两边乱箭齐发,你们就完了。”
苏东二嘿嘿一笑,道:“茅草沟不太平呀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这也是王天柱说的?”
“是呀。”
“如此大的机密他会随便说?”
“他当然不会随便说,嘿……”。
苏东二道:“你们又怎么会知道?”
屠天云沉声道:“葛姑娘呀,你是老人多磨呀,何不快快告诉他呀。”
苏东二道:“我的耐性不高,你还是快快地说。”
葛红道:“我便直截了当地对你说,你小子听了可别再发火。”
苏东二冷然一笑不开口。
葛红咬咬唇才道:“王天柱拍马打此地经过,他顺便邀我二老去帮他杀人,他明言,如果帮他成功,二百两银子外加两匹关东大红马。”
苏东二道:“为何不干?”
“干,当然干,谁不知咱们当年在关内做买卖独来独往,同人合作银子不多。”
苏东二嘿嘿冷笑,道:“原来是想独挑呀。”
葛红道:“不错,这也是咱们一贯作风。”
“为何变了心志?”
“唉,我被那姑娘……喂,她真是你老婆?”
苏东二道:“你们应该知道的,她是我妻子那是假不了的。”
葛红道:“我被你的美娇妻子的美色迷住了,我不忍杀了她,原以为收拾你们三个太容易了,不料……”
忽听屠天云对着葛红咆哮,道:“都是你,一进门他们坐下来,不知不觉地完事,哪有此刻我挨刀呀。你呀,被那女子玩了不说,还拖累我……”
葛红道:“人有失神马有乱蹄,难道你吃芝麻烧饼就不会掉一粒芝麻的?”
苏东二收刀了。他指着对面的暗室,道:“有生之年我是头一回放了想杀我的人,你二人是第一遭,只不过……”
他重重地逼视着二人,又道:“快回去,我们不走,你二人就安安份份地别出来,否则,你二人死定了。”
葛红扶起屠天云便走,匆忙地回内屋去了。
这二人连一句话也不多说就回去了,走得真快,就怕苏东变卦。
不多几步,便听得“砰”地一声,门关上了。
苏东二转身往回走,他心中有了盘旋。
进得房内,珍珠已投向他怀中道:“他们会听话吗?”
“他们绝对不会听话。”
“那样,咱们不是同虎狼一起睡吗?”
苏东二笑笑道:“睡吧,我的爱人啊,我为你吹奏催眠曲,你很快地就熟睡了。”
一边的朱全道:“叔叔,你们睡,我为叔叔、阿姨守这夜了。”
苏东二道:“你也睡,等一等我吹笛子。”
朱全道:“好哇,叔叔,真是妙。”
也只有苏东二想得出来,如此这样,只要有笛音,对面暗室中的人便知道这儿的人尚未睡,自然也就不敢再前来偷袭了。于是,笛声悠扬地飘出来了。
苏东二坐在珍珠身边,他与珍珠的双目对视,那笛声之柔和,之动听,之妙美,宛如天使的微笑,直往珍珠的耳畔飘去。
苏东二吹的声音不大,谁听过唱晚安曲的人似张飞大吼叫的?
美啊,听的人不用数几只羊了,只慢悠悠地闭上眼睛,立刻沉睡人梦乡。
珍珠已进入妙曼美丽的梦乡中了。朱全也睡着了。
朱全原想守在房门口的,但他听了笛声便忽悠悠地顿觉眼皮重女口铅,睡了……
苏东二真能“吹”,这一吹直到三更天。
苏东二并非单纯地在吹笛,他在练功,他练的乃是至柔也至刚的绝顶气功。
当然,他也把这功夫传给了朱全,只不过朱全的气功比他苏东二尚差十年修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