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猿山铸剑 [5]
一场生死挣扎展开了。
“电鳗”喉头血箭狂喷,负痛乱翻。
岳天雷双手抛剑,十只铁指紧扣鳗身,任那冷如雪水的鳗血,“咕喽喽”冲口而下,喝了一个腹饱胸胀。
奇怪!
岳天雷喝饱“鳗血”之后,立感内力大增,对于水的恐惧,完全消失,而且双目明亮异常,能在漆黑潭水中,看透十丈以外。
但“电鳗”喷出一阵血箭后,动作逐渐迟缓,终至瘫痪不动,喉头伤处仅有细细血流渗出。
岳天雷双手一推,那奇重的“电鳗”竟轻得像片树叶,应手滚落一旁,马上忽忙的捞起两枝长剑,准备游出水窟。
“究竟那一头才是出口?”
他想了一下,内心回答道:“电鳗必然是向里钻-尾巴所指,就是出去的方向。”
于是双掌一圈——“呼!”
身形竟轻灵得连自己也难相信,就如出水蛟龙,应心得手的游向前去。
不过片刻功夫。
岳天雷已然游到潭边,轻轻抬头,更似劲箭一般,垂直的冒出了水面。
他轻拍清波,虎目四顾——周围都是静悄悄的,不由暗自称奇道:“莲-这半月来寸步不离,怎么没到潭边守候?
也许——是我耽误太久………”
心念下,奇奥身形破空而起,瞬已飞落岸上,脚下步法一紧,就要穿越面前浅坡,重返“白猿山”顶。
但——仅只前进十数丈。
突见四面身形如电,夹着阵阵劲笑之声,将他严密的包围当地。
岳天雷奇快的前后一望,顿时心神狂震,杀机森然。
因为当先一人,正是屡次暗施鬼计的“白骨魔君”,其余是六个蒙面黑袍剑手,一望而知,俱是功力奇高之辈。
他因为相距数丈,无法从气味上辨别来人,稍微怔了一下,已听“白骨魔君”得意至极的喝道:“磔磔磔磔!岳天雷已入地网天罗,还不弃剑受缚………”
“剑底游魂,也敢——”
“少卖狂!老夫为了要留活口,才让你溜出掌心,但这次又来了三天掌门,你可逃不脱!”
“什么三大掌门?”
“武当‘清玑’………”
白骨魔君伸手一指,刚说半句,岳天雷怨毒至极的眼神,已如寒电般的顺手扫去:“哼!好个欺师灭祖,残害武林的叛徒,你的死期已至!”
随见两个蒙面客齐齐上前一步,当先那人坦然朗声道:“你才是本道长剑下游魂!今天献出‘青霓剑’跟我们去见‘武皇’,还有你一条生路!”
岳天雷冷叱声中,眼光一触对方身后那人,顿时心神一震,忖道:“这个当然是‘铁面人’,他上次看到“青霓剑”立刻发呆,这个谜,我要赶快打破,还有其它四人,也须予以查明。”
于是不理“清玑”,径朝“白骨魔君”喝道:“其它的人是谁!”
“青城天悦道长,崆峒唯尊道长,你总该听说过吧!”
“嘿嘿!都是些叛师变节之辈,本人今日要替各派清理门户!”
话声中,两道寒电无声出匣,冷森森的立开架式。
那自称“清玑道长”的蒙面客,立时双目发光,激动的说道:“青霓剑真铸好了!倒不枉本祖爷一番寻找。”
岳天雷叱道:“此剑今日初试锋-,正好用你活祭………。”
但说到半途,猛地周身一个寒噤,骇道:“你们把郑家父女怎么样了!”
那被称为崆峒“唯尊道长”的立刻飘前数尺道:“本派也有一枝断剑要铸,已经将他生擒了!”
“他女儿——?”
“白骨魔君”阴笑恻恻,答道:“就在老夫这里!”
岳天雷骇得冷汗渗出,手中长剑一指,道:“还不快些放出!”
“要放不难,得依老夫一件。”
“嗯。”
“长剑抛给我,青霓剑抛给‘清玑道长’,然后乖乖的跟着走!”
岳天雷无名怒火直冒三丈,仰天发出一阵冷笑。
笑声末落,“白骨魔君”出手如电,从树林内拖出“郑红莲”来,只有她星眸半阖,神志昏迷,显被对方制住了穴道。
他立刻咽住怒笑,激动的叫了一声:“莲。”
但“郑红莲”充耳不闻,只是痴立当地。
“姓岳的,再不遵命抛剑,可别想道爷狠毒!”清玑道长提出了最后警告。
“你们那个伤她半根寒毛,只有一死!”
“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动手!”
对方答话之中,突自唇间嘘出一声怪啸。
啸声末落,剑光已动!
“铁面人”长剑如灵蛇卷地,斜向“郑红莲”双足一划,但见血箭飞处,她在昏迷中惨嘶一声,娇躯直挺挺的扑地倒下!
“小子口你看清没有,她一双脚筋已被挑断,再不识相的话,连她一双手臂也保不住!”
岳天雷被这种不人道的下流手段气疯了。
他的心在流血,恨不得把对方分尸万段。
可是无辜的“郑红莲”还在敌人剑尖下,除非是用………“脱手飞剑”………。
“道爷数到十下,你如果。”
“本人答应了!”
岳天雷齿缝中迸出答话道:“你们两个上前接剑。”
对方立刻如电发闪,飘至两丈距离。
“白骨魔君”却缓步走来,口中唠叨道:“道长,这小子能使脱手飞剑,你得小心点。”
“脱手飞剑?”
说时迟,那时快!
蒙面的“清玑”马上左手抱住断臂,转身跄逃。
岳天雷如影随形,照他后心叉欲出掌。
但“铁面人”趁“青霓剑”力道已衰,左手一翻,将它凌空抓住,奇快无伦,双剑齐向他的去路横截!
而且“天悦”,“惟尊”等四个,“呛啷啷”剑似龙吟,掌如雷动,齐以撼山栗岳,怒海惊波之势,朝他身上划来。
岳天雷处此四面楚歌,不遑伤敌。
冷森森开声吐气,舌绽春雷,一声狮吼似的怒喝中,左掌迸出三尺气柱,反手就是一扫!
“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