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三 章 第二剑手 [7]
“玉虚真人”暴喝一声道:“你们下去!”
就在此刻
只见“玉虚真人”老脸大变,身形一连晃了几晃,张口喷出一股血箭,仰面栽倒,一阵抽搐,寂然不动。
四个中年道士齐齐怒吼一声,四道银虹破空而起……
未及出手,银虹突敛,凝哼声中,“砰!砰!”栽倒,口血汩汩外冒。
宫仇顿时手足无措,心中寒气直冒,他想不透对方何以在刹那之间倒地而亡?
恐怖的怪事,紧接着出现。
外围观战的高手群中,惨哼之声此起彼落,人影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,死状和“玉虚真人”等完全一样,个个口喷鲜血,奇突的死亡。
宫仇头皮发炸,胆裂魂飞,怔在当场,不能动弹。
这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,这些高手何以会突然死亡?
前后仅半刻光景,场中除了宫仇一人之外,已没有半个活人。
死了!
全部入谷的高手,就这样突然地暴亡。
死尸,血,再就是无边的恐怖。
宫仇怔立了足足一个时辰光景,才按住满腹疑团,以掌劈了一个数丈大坑,把数十具死尸堆叠坑中掩埋了,又用一块巨石,树立坟前,用指大书:“乙酉仲春,武当玉虚真人等一行五十四众,入谷暴毙,死因不详。丑剑客”
然后,拣起原属“丑剑客”而为“无虚真人”所侵夺的那支长剑,佩在胁下,摘下了面具,叩别“丑剑客”之墓,飞身出谷。
到了集镇,他置备了一套行装,全身上下,焕然一新。
两年谷居,他已由十六岁的少年,变为一个玉树临风般的美男子,青衫佩剑,别有一番风姿。
第一个浮上他脑海的影像,是那刁钻慧黠的小弟冯真。虽然他对他的出身来历一点也不清楚,但,两人短暂的相处,已建立了不可磨灭的感情,两年,不算长,但也不短,人事沧桑,他不知是否能找到他,心中顿时充满了怅然之感。
其次,他想到本身。
母亲被奸杀,他泣血椎心料理后事的残酷记忆,历历如在目前。
于是
那种剖心切肤的恨,又上了他的脸。
他想起母亲墓前的那株区松,巨松之下,埋藏着全部秘密,母亲生前留言,如他的功力可以一举而毁巨松,就可以发掘这秘密。
这秘密是什么,他无法想像,但可预知的,必是一件血的秘密。
他自信,自己已习得“一元宝-”所载神功的八成,只差两成功候,便可以为金刚不坏之身,毁那巨松,当非难事。
于是
一连串的幻象,涌现心田,访仇,缉凶,报怨,雪恨……
他的血液,在骤然之间加速,流露在眉目之间的恨意,山相对的加浓。
他取道直奔儿时故居那偏僻的小村落。
发掘秘密,是他始终念念不忘,而目前亟于要兑现的梦,这关系着他的身世,也是他自有记忆以来,一直想解开的谜底。
傍午时分,来在一座镇市之前,他不由自主的缓下了身形。
这里,正是宫仇第一次介入江湖是非的地方。
镇外的“张仙祠”,他误打误撞的从“白尸”手中获得了被视为武林不世奇珍的半部“一元宝-”,也同时得到“白尸”临死输功,这决定了他的全部命运,不幸的遭遇使他得到了意外的奇缘……
往事历历在目,他信步走入镇中。
甫入镇口,一声断喝倏告传来:“站住!”
宫仇应声止步,面前已站定了四个黑衣剑手,各人胸前绣着一柄小小金剑,不问可知,这四名剑手是“金剑盟”属下。他与“金剑盟”本无恩怨可言,但念及拜兄“青衣帮”帮主“辣手书生徐陵”的灭帮之恨,使他对“金剑盟”产生了仇视之心。
一双带着浓厚恨意的眸子,冷冷地扫向了四名剑手。
这种由于深仇极恨所孕育的目光,的确令人不寒而栗。
四名剑手不期然的脸色一变。
但当四个骄横成性的剑手,悟及对方仅是一个文绉绉的书生之时,胆气立豪。
宫仇修习上半部“一元宝-”,已到了神仪内蕴之境,是以表面上除了出奇地冷漠,和一双恨意的眸子之外,别无惊人之处。
四剑手之一狂傲地道:“朋友也是武林中人?”
宫仇冷冰冰地道:“是又如何?”
那剑手面上掠过一抹凶残之色,也斜着眼道:“既是道上朋友,该懂得规矩!”
“什么规矩?”
“解下你的佩剑!”
“解剑?”
“不错!”
“为什么?”
另一个鹰目马脸的剑手,狞声一笑道:“穷酸,你别混充内行,听清楚了,除了本盟之外,不许任何人佩剑!”
宫仇一怔之后,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,道:“这是谁立的规矩?”
那原先发话的道:“金剑盟,本盟之外无剑士!”
宫仇怒极反笑道:“金剑盟竟敢如此目空四海?”
“朋友,还是识相些好?”
“如果不呢?”
“你将后悔莫及!”
宫仇纵声大笑道:“在下可不知什么叫做后悔!”
四剑手脸色同时一沉,仍是那原先发话的道:“朋友,难道要本人动手?”
宫仇俊面一寒,目中煞芒一现而隐,语意森森地道:“凭你们四个还不配谈动手两个字!”
四剑手顿时目射凶光,齐齐哼了一声,那为首的暴喝一声道:“莫非你还有两手要表现一下?拔剑!”
话声中,已自掣出了背上的长剑,一抖腕,挽成了一个剑花。
宫仇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,冰寒迫人地道:“本人拔剑有个规矩?”
“穷酸,你还有规矩?哈哈哈哈,说说看?”
“本人拔剑不见血不回鞘!”
“哈哈哈哈,本人倒想见识一下!”
宫仇一瞪眼,两缕电炬星芒也似的青光,暴射而出,朝四人一扫。
四剑手被这目芒所迫,骇然各退了一个大步,他们意识致眼前的书生不简单了,“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