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乱了岛刚衣冠教 [3]
“你小子泥古不化!你是皇族,可以穿龙袍,何况皇上的龙袍是五爪,我们给你绣的只有八只脚!”
闻玉龙没法子,只好穿上了龙袍,平天冠不能戴,可是不能不戴帽子啊!只好用黄纸临时糊了个王冠,给他戴上!
老渔翁问道:“老四,你这是干啥?”
“干啥?给我侄孙女小慧她们办喜事啊!”
本来为救人,糊里糊涂把小慧给了闻玉龙,一直心里窝心,一听四弟今天要再给他们重办一次喜事,心里豁亮多啦!
……
岛主大婚,全岛之庆,天一亮,大伙就扶老携幼地全来庆贺!
岛上原本一顶轿子也没有,为了岛主大婚,漏夜打造了四具八人抬的大轿!
好在岛上最多的是木匠,打多少轿,也能立等可取。
难的地方,是轿围子,喜轿应当用红色绣花的轿围子,红色绸缎岛上倒是不少,可是现绣花一夜之间来不及呀!
你别忙,书篓子自有他的一套,他叫作坊,不用绣,用剪贴的,不但轿围子上贴满了四季花,而且轿围子中间还是鸾凤和鸣呢!
轿子抬到大厅,许多岛民都来参观!
书篓子对四个丫头道:“快去尿尿!”
尿尿?四个丫头全惊异得不得了!
书篓子慎重道:“现在不尿尿,等一会坐半天轿子,非得尿轿不可!”
四个丫头一听,全跑厕所去硬尿,尿不出来,挤也挤出一点来!
她们回来之后,厅外两厢,吹鼓手(乐队)已经来了,正在那儿吹小调呢!
正在这时,外面有人报时道:“吉时到!”
不但鼓乐齐鸣,鞭炮也连珠而放!
书篓子道:“丫头们上喜轿啦!”
这时刚才报时的那位大声喊道:“新人上喜轿!”
四个丫头上了轿之后,一路连吹带打地遍游了岛主的几大社区,再回来的时候,已经中午了。
这时老偷儿他们全在大厅等,他见喜轿居然是八抬,问道:“乐老前辈,喜轿不是四人抬么?”
“岛主大婚还是什么四人抬,我没叫他们打造龙车凤辇就是好的了!”
司仪这时大声喊道:“吉时到,新人下轿!”
这时自有岛上妇女,自愿充任喜娘的一群,双双对对搀扶新人下轿,进入大厅!
这大厅真够太,集了三四百人,还松宽宽的呢!
新人一下轿,两厢又细乐悠扬了!
司仪又唱了:
一拜天地!二拜高堂!夫妻交拜!送入洞房!两厢动乐,礼成!
其实两厢的吹鼓手,一时一刻也没停啊!直到礼成之后,才算告一段落!
他们入了洞房之后,外面大摆宴席!
新郎倌,除了陪姑娘坐了一会儿帐之后,又出来谢棚!
谢棚?是干啥?
原来谢棚在那年头就是出来敬酒的意思!
好!岛主,新郎倌敬酒,大伙还不灌么?
两百桌流水席,全岛中邻长以上,有头有脸的全来了,一桌桌敬!流水席还得来回敬!一桌不用多,只一杯,就得敬上千儿八百杯,别说全喝到肚子里,就是倒,也可以装满一水缸!
可是人家闻玉龙,到那桌都那么“阿沙力”,酒到杯干,毫无难色,大伙看岛主,真是海量!
其实他喝了那么多酒,肚子里一滴也没存下!
那酒哪去啦?
全被他以真气、内力从毛细孔蒸发啦!
就这样,一连热闹了三天!
按说三天后该安静下来啦!
谁知,才不呢!更热闹啦!
怎么搞的?
原来老偷儿从内陆请来的演艺人员,轮翻前来献艺!
他们全都热情感人,岛主能不接受么?
于是一档、一档的接连演出!
头一档就是由河北吴桥杂艺团担任演出的“双狮献瑞”,向岛主夫妻贺喜!
棒着一档、一档地上演!
小苛尔沁从头一档锣鼓一响,人虽然坐在大椅子上,可是两只脚,就不停地踩着鼓点动!直到场子上演出秧歌舞,她再也忍不住啦,进场参加了舞蹈!
大伙一见岛主夫人参加了秧歌舞,起哄叫好之声,震破了席棚,最后大伙竟不约而同要求岛主夫人单独表演一场!
小苛尔沁宜属苗人,表现欲特强,还真的一个人跳了一场“苗女弄杯”,全岛居民才在兴高采烈中散去。
喜事过了,正事该办了吧!
这天闻玉龙去见书篓子,见面之后,闻玉龙道:“老前辈,喜事也过去了,晚辈想再去内陆找寻家师母!”
“嗯!岛主孝心可嘉,不过……”
“老前辈,不过什么?”
“兹事体大,得从长计议!”
“老前辈,我……”
“嗯!等不及了可对?”
闻玉龙尴尬一笑,点了点头。
“按说凭你的孝心,我不该拦你,可是……”
“前辈,可是什么?”
“你是岛主,岛上的问题还有许多要你处理呢!”
“自从老前辈协助岛务以来,岛上已是安和乐利,还有什么问题!”
“我问你,咱们岛上的宗旨是什么?”
“老前辈,再晚当初是以自治、自由为主!”
“那宗教信仰呢?”
“我本想以佛、道为主,可是又念及这些洋人,宗教信仰不同,我对宗教信仰采取开放政策,他们爱信什么教,就叫他们信啥教,岛上根本不管!”
“那好,现在岛上有人在传‘衣冠教’!”
“老前辈,衣冠教是个什么教?教义是什么?”
“没有教义,他们说信他这教,死了以后可以上天堂,不信他们这教,死了一定得下地狱!”
“这事您怎么知道的?”
“老偷儿不是从内陆请来一批演艺人员么?”
“前几天他们不还来了个全套的么!”
“对!说相声的那个王老五哇,来跟我说,他们演艺人员中,有一半入了‘衣冠教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