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石室奇遇 [4]
登时,他那五脏六腑被“两仪真气”一阵急遽激荡之下,位置全部错开,只闷吼了半声,便颓然倒地。
宇文彤真力用尽,一连几个寒颤过处,浑身顿成坚冰,直挺挺仆倒地上。
就在宇文彤身子刚一沾地的刹那间,右侧森林中掠出一条人影,迅似石火电光,探手将他抱起,只闪得一闪,便隐没入林中。
那十二个幽灵眼见乃师受伤,齐地发出一声鬼啸,舍了康泽与葛青霜二人,旋风般抬起冥魔,刹时间都消失于黑暗中。
康泽略一定神.低喝一声:“追。”当先向右侧森林纵去。
葛青霜迟疑了一下,终于一顿足,也随着仗剑飞入林中。
星移斗转,残月西沉,夜幕渐收,转瞬——
一轮红日自群山背后升起,映照得山中一草一木,仿佛披上一幅金红色帐幔。
在一道向阳的绝崖峭壁,半腰之间,现出一个丈余宽广的崖洞,那曦和的晨光斜射入洞中,温和地照在两个人的身上。
这两人,一个是面如冠玉,眉目如画,身穿藏青丝质长衫,头戴文生巾的美少年。
此际,他盘膝坐在地上,双眉紧闭,惶急而又关切地凝视着横卧在膝上的另一个人。
这人浑身僵硬,面色灰败,双目紧闭,气息有若游丝,他,正是昨宵与冥魔互拼内力,失神受创的宇文彤。
美少年显然已使用过种种方法,均不能将宇文彤救醒,眼看他鼻息越来越弱,不由急得双手乱搓,泪珠几乎夺眶而出。
但在这种情形之下,着急也是陡然,美少年急了一阵之后,心情渐趋平静,缓缓合上眼帘,思索解救宇文彤的办法。
蓦然,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,似乎已想出解救的办法,但是,当他张开眼睛之际,却突的玉面通红,有如喝醉酒一样,怔怔地瞧着怀中的宇文彤。
半晌,他忽地一咬牙,小心翼翼地将宇文彤身上的衣服,一件一件脱下来。
当他替宇文彤脱至最后一层贴身内衣时,他的玉颊不但红,而且热烘烘地,星目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,双手竟然不停地颤抖起来。
终于,宇文彤的一副强壮健美,光洁如玉的胴体,赤裸裸地呈现在美少年的眼前。
这时,美少年仿佛着魔一般,竟然忘其所以地,贪婪地,用手在宇文彤宽阔雄壮的胸膛抚摸着,逐渐向下面移动。
倏然,一阵凉爽的晨风从洞口吹进来,美少年像触电似地打了个寒噤。
轻轻“啐”了一声,猛地出手如电,运指如飞,一口气拍点了宇文彤的“太阳”、“少阳”、“阴明”等六阳经脉。
然后,他双手动手如飞,迅快地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个精光,啊——
他,这美少年,浑身肌肤滑腻如脂,胸前高耸着一双滴粉搓酥的新剥鸡头肉,那圆圆的小腹之下,细草茸茸,鸿沟隐现……
他,不……她,原来是个美娇娃。
她衣服脱光之后,更不犹豫,陡地全身像蛇一般,将宇文彤紧紧搂抱,两副赤裸裸的胴体,缠得一丝空隙都不露。
同时,她两片喷火的樱唇,也紧紧含住宇文彤的双唇,左掌按在宇文彤的“丹田”穴上,右掌则紧贴他背后“悬枢”大穴。
这情形,正和宇文彤日前为葛青霜驱毒疗伤的景况完全相似,假若宇文彤这时仍有知觉的话,将不知会有什么感想了。
她,为了觊觎“朱雀环”而半途逅邂宇文彤,一见钟情,作茧自缚,在燕山大侠赵畏庄中,虽然一时使性离去,但是,她对宇文彤到底怀有双重欲望——一是占有他,二是藉他而获得“朱雀环”,是以沿途追踪不舍。
适才,她苦思解救宇文彤之法,居然悟出以阴济阳,阴极阳生的道理,冒险施展“真阴导阳大法”。
他想用本身纯阴之气,融合宇文彤体内所中的“赤尸阴煞”,以激励引发宇文彤体内被封闭的纯阳真气,进而将“赤尸阴煞”的伤毒消灭。
这种“真阴导阳大法”运用之际,乍看似是香艳销魂无比,但实际上,对双方都是危险至极,她若非对宇文彤怀有极大的欲望,那是万万不肯这样冒险施为。
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,宇文彤那僵冷的躯体,已然渐渐温暖,柔软起来,呼吸也由微弱而渐转顺畅正常。
但转瞬间,宇文彤却突然浑身寒热大作,一忽儿其冷如冰,一忽儿又变得炙热如焚,喉中呻吟不绝,手足急遽不停地挣动,满脸痛苦之容。
她明白这正是他体内阴阳二气互战的现象,也正是整个疗伤过程中,最紧要的关头,当下,加紧运功度气,将他搂得更紧,直恨不得两人溶合成为一体。
蓦地——
斜照进洞中的阳光一晃,风声飒然,剑气森森,掠进来一个手持宝剑的白色人影。
她闪目一瞥,立刻认出来人乃是和宇文彤同行的葛青霜,心头登时又羞又急又怒。
葛青霜骤见这一幅巫山云雨图,不由羞恼交并,娇叱一声,猛然挥剑劈去。
伏在宇文彤身上的美娇娃就在这心神一震之下,度入宇文彤体内的玄阴真气立时截断,心知宇文彤已然无法再救。
且见剑光电闪而至,遂顾不得他的死活,娇躯疾翻,斜滚开去。
仰卧地上的宇文彤那一副赤裸的躯体,登时毫无保留地映入葛青霜眼帘,只羞得她玉面通红,“哼”了一声,慌不迭掉头跃出洞去。
那美娇娃眼见功败垂成,不由把葛青霜恨入骨髓,怎肯善罢干休,当下,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,匆匆穿好,娇喝道:“贱婢休走。”
喝声中,香肩一晃,疾如电闪,往洞外追去。
她的身影刚在洞口消失,宇文彤却忽地一声长呻,一跃而起。
这时,但见他星目圆睁,眼珠满布血丝,似要喷出火来,浑身肌肤红赤如火,对自己通体一无寸缕,竟浑然不觉。
他忽地几个虎跳,旋即“哼”了一声,颓然倒卧地上,四肢一阵抽搐,肌肤登时变得惨白骇人,脸色灰败如死人一般。
他蜷伏地上颤抖了一会,陡地一声大叫,又复纵身而起,肌肤顿转红赤,双目圆睁,眼角流出一丝血丝,在这方圆不过丈许的崖洞中,手舞足蹈地一阵狂跳乱撞。
半晌,他复又一声呻吟,萎缩地上,颤抖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