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九 章 [3]
这番话说得豪情四溢,风云变色,有的人悚然动容,但也有人低下了头。
吴海狮的涵养很好,居然毫不生气,只是笑笑道:“好,好,朋友,后天在天风居上,如果看不到你朋友的大驾,吴某就佩服你,今天吴某也放句话下来,后天在天风居开张的时候,一定要请到你朋友的大驾,活的请不到抬死的,那怕朋友你烧成了灰,也要用坛子把你装了去,吴某言尽于此,顺便也向各位朋友打个招呼,天风居在后天正午择吉开张,帖子随后补到,万一有所疏漏,请各位原谅担待一二,因为吴某在这儿口邀了,到时如果朋友们不赏光,那将是非常遗憾的事,告辞了。”
他一挥手,跟着他来的人又跟着走了,有一些原先没有跟着他,却又站在他那边的人,却弄得十分难堪,不知如何是好,司马青一笑道:“卫天风还没有正式被推为武林盟主呢,可是他盟主的威风却已经摆出来了,各位还是别跟他闹憋扭而自己惹祸上身,到时候还是去应付一下的好。”
司马青的话并不是对谁而发,却更增加了很多人的不安。
柳麻子以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,虽然因为搅和了这一战而使人对他刮目相看,但是最后他对吴海狮的这番勇气与豪情,才是真正令人钦佩的地方。
柳麻子所以这么傲,当然是有他的一点凭恃,但是,这一点凭恃绝对无法强过天风堡那么一个庞大的组合的,否则他大可一个人就把天风堡捣个稀巴乱,用不着卖嘴皮子,但即使面对着那么一个组织,仍然无畏无忌,却是靠着他的一身傲骨,一股武林人最尊贵的勇气。
于是那些人站不住脚,只有悄悄地溜了,但是那些站在司马青这边的人却听得不入耳了,尤其是镇远镖局的镖头霹雳剑秦刚,瞪着大眼道:“司马大侠,你是叫大家向天风堡低头?”
司马青笑了一笑道:“我没有这个意思,只是奉劝大家不要为了逞一时的意气而招灾惹祸,事实上后天那一场聚会等于是死约会,大家是非去不可,包括我在内。”
“什么,司马大侠也要去向他们道贺?”
司马青淡淡地道:“去了不一定就是道贺,他发了帖子我要去,不发帖子我同样会去,卫天风搬到了十大天魔,以为可以镇住我们了,我去的目的就是要证明一下,十大天魔并不足以吓倒人,也要让卫天风知道,光是靠武力不足以成就霸业的。”
“司马大侠是打算在那天跟他们大干一场?”
“我并没有那个打算,我跟天风堡没有私仇,虽然家岳上官嵩为他所陷害,那也不算是私仇,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私人的过节,只是义与利的冲突而已,家岳给我的遗命要我申雪的不是私怨,而是申张武林正义,但武林正义自在人心,我不敢说自己所代表的一定是正义,那还要看每一个人对正义的看法如何,我只为我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去,至于别的人,除了拙荆上官红之外,我也不敢要求大家一定支持我,只希望大家认清一个事实,如果卫天风得势之后,大家是否能够自由自在地立足于武林,是否能毫无愧疚地面对着自己这身武功,我也不能说卫天风不好,如果他对每一个都不好,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站到他那边去,像吴海狮等人,他们就认为卫天风雄才大略,是一代人杰,每一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……………”
秦刚叹了口气道:“司马大侠,这不是讲道理的时候。”
司马青庄容道:“不,这正是要讲道理的时候,如果大家只是在内心里反对卫天风,却又希望能置身事外,把维护道义当作是别人的事,那是他的自由,但我司马青不想交这种朋友。”
秦刚也为之默然了,司马青朝铁钵和尚点点头道:“大和尚,今天这场架打不起来了,我们能否把时间挪后两天,改在后天到天风居去一作了断。”
铁钵和尚怔然道:“什么,你还是要找我一战?”
司马青庄容道:“不错,这一战绝不可免,但是现在我不想说明为什么,到了后天,你自然会明白的。”
铁钵和尚刚要开口,司马青道:“在这两天你也没空,因为你给那些朋友惹下了麻烦,必须由你去解决,在这两天内,别让人去找他们的麻烦,目前只有你有这个能力,因为你的武功学自十大天魔,在十大天魔没有正式重出武林前,你代表了十大天魔,卫天风的人至少不愿意在这两天里对你怎么样的。”
铁钵和尚这才明白了道:“和尚受教,和尚这就去知会吴海狮一声。”
司马青笑笑道:“知会是没有用的,只有一个办法,就是麻烦你多费点心,看牢他们的人,麻子,你去通知诸朋好友,就说我司马青仓猝娶亲,没来得及请大家喝喜酒,既然大家赶来了,我就不能小气,从现在开始,我在住的客栈里摆流水席,一直闹到后天早上为止,
麻子,你是总招待,负责替我拉客人,一个也不准少,不肯来的你就揍人。”
柳麻子知道这是司马青要把那些朋友集中在一起,免得受到天风堡的暗算,这不是一个好办法,但是刚才那一闹,很多人都现了形迹,也唯有这个办法了,于是他也一笑,拍着手道:“行,司马大相公跟上官大小姐的喜酒是难得吃到的,而且也没有第二回了,麻子一定负责,弄得热热闹闹的,只不过揍人的事麻子不行,我带个打手去,和尚,走!”
铁钵和尚愕然道:“你要洒家跟着你去当打手?”
“当然是你,因为有些憋憋扭扭的家伙都是你的朋友,要他们规规矩矩地喝喜酒,他们恐阳不肯来,漏子是你惹出来的,当然也该由你………”
司马青笑道:“不,大和尚另有要公,他是出家人,像这种大鱼大肉的酒席请他太罪过,我会在门口替他设个静室。”
铁钵和尚瞪起眼道:“那又干什么了?”
“收礼,知客,什么样的朋友送什么礼,该如何接待你自己瞧着办,该荤的荤,该素的素。”
铁钵和尚还是不懂,柳麻子却懂了笑,道:“不错!这差使非你干不可,喜酒不能挑客人,万一有天风堡的狗腿子夹着尾巴来凑热闹,全仗你去接待了。”
铁钵和尚知道这工作是该自己干,但是他心里面又不服气,强着嘴道:“和尚该怎么做,和尚自己有分寸,凭什么要听你们的。”
柳麻子老气横秋地道:“凭你跟那些兔崽子们有交情,打过交道,也凭你自己不能自主,叫人坑过所以才由我们替你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