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佛门风波 [3]
红衣女子笑嘻嘻地道:“您老人家问我?”
“不问你问谁?”
“您老人家问我,我又问谁?”
“少给我老人家油腔滑调!”
红衣女子扭腰作态,无所谓地道:“您老人家这大年纪,想已儿孙绕膝,怎不在家纳福,却登山越林……”
白发者太婆重重一顿手中拐杖,寒声道:“小狐媚子,别跟我老人家来这一套!”
红衣女子嗤地一笑,道:“哟,您老人家口不饶人?”
“说,人是谁杀的?”
“不知道!”
“真不知道?”
“这两人是您老人家的儿子还是孙子?”
白发者太婆怒哼一声,冷森森地道:“狐媚子,我老人家向来不随便杀人,凡事都要先问清楚!”
红衣女子不屑地道:“您老人家还会杀人?”
“老身本是以杀人为业的!”
“哦!失敬,原来是职业杀人者。”
南宫维道心想,这老大婆多半是“金龙帮”的人,且看她们狗咬狗。
老太婆突地一睁眼,两道凶光,暴射而出,大喝道:“报上来路?”
红衣女子粉腮一沉,荡态尽敛,冷冷地道:“老虔婆,你还不配问!”
“好哇!算你贱人有种!”
暴喝声中,不见如何动作,只一晃便到了红衣女子身前,拐杖如电扫出,劲道招式,惊人至极。
红衣女子鬼魅般弹了开去。
白发者太婆杖出如风,杖影如山,罩住了红衣女子。
红衣女子在杖影下滑似游鱼,身形步法,令人叹为观止。
“轰!”一声巨响,劲风四溢,杖影倏消,白发者太婆连退了三个大步,白发根根倒立而起。
南宫维道心里暗叫一声:“九转回风”,这是“赤后门”绝技之一,专门借力反震,他自己便领略过厉害。
红衣女子显得有些气促,显然她应付这白发老太婆相当吃力。
白发者太婆暴笑一声,驱身出手,拐杖演出一片怪异招数,只几个回合,迫得红衣女了险象环生。
“呀!”
一声尖叫,红衣女子弹退了一丈有多,粉腮煞白,娇躯抖颤,厉声道:“老虔婆,你敢施暗器?”
白发者太婆大喝一声:“拿命来!”
身杖合一,猛扑向红衣女子,势态惊人至极。
红衣女子不闪不避,厉笑一声,双袖交叉一拂。
惊呼声中,白发者太婆闪电扑击的势于,陡然室住,连连后退,南宫维道也看不出,红衣女子使的是暗器还是什么诡异武功。
红影一闪,鬼魅般消失。
白发老太婆一顿足,弹身疾迫。
南宫维道恨恨地道:“嘿!倒让她们溜了!”
徐郁之从材身后转出,道:“老弟,这红衣女子是‘赤后门’弟子?”
“一点不错!”
“这一下热闹了……”
“怎样?”
“赤后门与金龙帮算是拼上了!”
“徐兄知道那老妪的来历?”
“这么有名的人物你不知道?”
“小弟寡闻!”
“金龙帮密探统领‘金蝎子’!”
“‘金蝎子’?是名还是外号?”
“江湖中知者甚少,但知道的都称她‘金蝎子’而不名!”
“哦!密探统领……早知道就不放她走!”
“今后还是有机会的。”
“徐兄行止如何?’
徐郁之潇洒地一笑,道:‘我是断梗飘萍,随遇而安的!”
南宫维道心想,对方对自己可说情深义重,目前“宏道会’’亟待复兴,正是用人之际,何不拉他共助一臂之力。想到这,他诚恳地道:“徐兄,小弟有句不知进退的话……”
“有话请讲?”
南宫维道倏地想起了师伯范文昭叮嘱的话:“……以暂不露身份为佳”……
现在能透露吗?但人之相知,总以“诚”为先,人有恩于我,我有求于人,怎好欺瞒呢!略一思索之后断然道:
“徐兄以小弟为何许人?”
“老弟不说,小兄我怎会知道。”
“实告兄台,小弟是‘宏道会’遗孤!”
徐郁之骇然一震。惊声道:“老弟是‘宏道会’遗孤?”
“是的!”
“但听说‘宏道会’遗下孤儿,已经被‘流云双剑客’之一的吴方出卖与仇家?”
南宫维道心头一颤,猛省这事牵连太广,目前还不到公诸武林的时候,如果被仇家所悉,那些密谋复会的会中弟子,将遭到可怕的命运,当下含糊地应道:
“是的!”
徐郁之双眉一紧,惑然道:“那老弟遗孤之说,从何……”
南宫维道歉然一笑道:“也许小弟措词不当,愚意是说小弟与一干志士,正谋复会!”
“哦!是了,老弟也姓南宫,不知与故会主是何渊源?”
南宫维道极不愿说谎,但事实上又不能不暂时隐瞒,心念一转,道:“同宗!”
徐郁之意似不释,但没有追问下去,拾起先头的话题道:
“老弟想说什么?”
南宫维道正色道:“想请兄台义助一臂,但不敢勉强……”
徐郁之哈哈一笑道:“这个么……小兄应承了!”
南宫维道深深一揖,道:“小弟谨先谢过!”
徐郁之略一沉吟,道:“老弟,复会是大事,想必已有周详计划?”
“这个……小弟还不甚了了,尚待与几位当年会中长者见面商谈!”
“噢!”
“徐兄,我们下山吧……”
“何往?”
“先赴开封附近与会中人取得连络!”
“好,上路!”
两人出林,向峰下驰去,到了峰脚,踏上赴登封城的大道,徐郁之低声道:
“者弟,前面似有人在等?”
南宫维道微一颔首道:“小弟注意到了,后面也有人盯梢呢!”
“后面也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