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豪侠为情独憔悴 [9]
须发皆白的老武师陆博突然起身大喝道:“两位不用再比啦!”
宇、居二人应声跃出,居浩拱手道:“佩服,凤眼!”桓宇道;“承让,承让!”
一个军官道:“这两位一招不出就算数了。”
陆博道:“于兄修养之功不是常人可及,再说于兄他若不是剑法精奥,内劲充盈,居兄早就乘隙而入了,焉会对峙不发?所以他们俩位不须出手,便知武功深浅!”
那军官道:“多谢老师指点,顿开茅塞!”
谭化把桓宇等人以及四位军官让到厅中饮酒,这一厢由江副总兵主持开会商议。
居浩首先道:“若以兄弟眼光瞧来,江西子行兄乃是今日三位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位!”
余人都赞同这话,居浩又道:“但这一来更使咱们为难,根据咱们的秘密借报,这姓于的恐怕不大可靠!”
袁鼎道;“咱们若是不要他,也是不妥!”
江藩道:“咱们剔除了他,有何后患?”
陆博抚须遵:“后患倒是没有什么,只见此人若是不稳,咱们便须设法查明,加以消减,如果随便剔除他,那就没法子知道他是不是好细了!”
江藩道:“陆老师这话虽是有理,但其势又不能用戚帅的性命安危来试g!”
居浩缓缓道:“咱们把他留在京中,佯装暗中保护张居正大学士,其实他保护的乃是副车,我看他迟早会露出马脚。”
江藩点点头,道:“此外两人怎样?”
谭化道:“大概都不成问题!”
居洁道:“敝师兄铁衣柏秋一两日内便可抵达此间,他到达之后,咱们便可抽出入手潜赴蓟镇负保护戚师之职,这三个目前一齐留在此地细加考察也好!”?陆博道;“此计甚佳,敝派也有人手遣来京,目下除了张公戚帅之外,尚有几位帅将都须有人保护,他们没有一个不是朝庭柱石,万万不能被敌人行刺得手!”
江藩道:“诸位老师以国事自励,有功而无名,毫无怨言,本镇钦佩之极,有这等热血男儿,当真是我大明朝之幸。”
众人齐齐谦谢.当下再策划其他细节,极是周密。
要知象谭化这等老江湖早就瞧出徐寿不安的心情,所以对桓宇极是怀疑,这刻商议既定.便由江藩亲自跟这入选的三个人说好,请他们留在京中,由居清指挥,负保护张居正大学士之责。
桓宇等即日搬到离皇城不远的一所房子中,与那许子龙、胡坤两人住在一起,虽是每人有一个房间,但桓宇仍然要小心翼翼的提防假面目被人瞧破。
他们白天无事可做,或是练功,或是闲谈游逛,晚上依照居浩指示,每人轮流到一座府邪内当值,他们只是暗中保护,所以不露面.整夜都在府内一座楼上的房间内,此房四面有窗、夜不点灯,若是点上灯,府中卫士们便知是有警,而他们在房内的四面窗户可以俯视整座府第.尤其是左方的几座屋顶,据居浩说那就是张大学士寝息之地。
桓宇等三人全然不知是假局,每夜都可以见到一个冠带峨然的官员由婢仆挑灯领人寝室,想来这人就是身负天下重任的张大学上江陵了,桓宇曾在戚帅麾下,所以虽然知道这位国家首辅一身系天下安危,可是他仍然愿意到苏门去保护戚继光,一则渴想再亲戚帅风范,二则成帅调督三边之后,听说兴“建敌台”凡一千二百座,台高五丈,二千里声势联接,边防益固,三则传闻喜峰口外上蛮跃跃欲动,他若回到军中,正是握枪跃马杀敌立功之时,四则上蛮既有蠢动之意,则派遣死上谋刺戚帅之举自是在意料之中。
他每夜都在寻思此事,可时又觉得这样暗中保护之法,敌人除非不派高手来此则已,若是高手而又深知地形虚实的话,定然措手不及,无法护卫。
如此过了数日,桓宇深感事态严重,竺公锡亲自出马的话,谁也抵挡不住,那是无可奈何之事,不必说它。但廉冲只要派出六甲之士,象这等布置绝难防范,他焦急之极,同时又奇怪自己为何隔了这许久都没有想及保护重臣将帅之事?
他没有人可以商量,那居洁行动秘密,根本找不到他。于是这日他跑到通达镖局,徐寿正好闲着,两人便在后厅小酌,桓宇劈头就问道:“那一日东主提起花玉眉姑娘,桓宇、方麟等人,他们现下不知在什么处所?”
徐寿道:“武林中无数人到处找寻花、桓两位的下落,许多人猜想他们秘密成婚,隐居不出,但又有许多人认为他们都是忠义热血之土,目下廉冲横行于大江南北,北方早就是他的势力范围,不消说得,因此花、桓两位不会独善其身地隐居,这个谜底只要见到他们其中之一,就可以打破……”
桓宇心中大愁,想道:“果然不出我之所料.只要我在江湖露面,人人都向我追问花天眉的下落,这教我如何回答?这岂能说早已跟她分手,不知她的踪迹下落?再说,那日廉冲不曾以全力相拚,无疑大有阴谋,玉眉也这么说,可是她也调想不透。在这等复杂不利的情势之下,我决计不能露出真正身份。”
这些想法在他脑海中不知转过了多少遍,是以此刻仅是电光一闪般的掠过心头,随即颔首道:“是啊,只是咱们到那儿去找他们?这都不用说了,在下不安的是咱们如此护张相爷之法没有多大用处。”
徐寿道:“于兄有何善策?”桓宇道:“必须派六七个武功高强之士充任相爷贴身侍卫,才能保护周全!”徐寿叹口气,说道:“话虽说得是,但于兄决计当不上张大人的贴身武土。”
桓宇道:“在下当选与否都不介意,可是其故安在?倒要请东主明示!”徐寿道:“我已瞧出他们根本不信任你,连我也觉得怀疑,只因你任职敝局之时,不曾提及会武,尤其以假面目示人,姓名未改,或知这姓名本来是假!”
桓宇老老实实的道:“不错,下在另有姓名。”
徐寿道:“我怀疑作另有隐衷,不愿以本来面目示人,但我可不疑你是奸细,否则我早就向谭化兄讲了!据我猜测,你恐怕就是大名鼎鼎的……”
他忽然住口,桓宇连忙问道:“东主猜我是谁?”
徐寿考虑一下,说道:“银到郎君方拨大侠!”
桓宇暗暗松一口气,心想我莫若就认作方以,若是略有寸功,日后也可让他惊奇欢喜一场,他觉得方拨情场失意与自己有关,所以生出这个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