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穿衣蛱蝶 [3]
卫擎宇不由生气地道:“那就让他们安心工作就是了嘛!”
柳鸣蝉冷冷一笑,道:“可惜,帮着风月仙姑段妙香将君妹妹挟持到藏书阁内的,正是他们二十多个人!”
卫擎宇听得神色一惊,不由怒声抗辩道:“我不信,绝不可能有这种事!”
柳鸣蝉突然娇靥一沉,道:“我的话都是骗人的是不是?”
卫擎宇一听,不由放缓声音道:“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,而是那些人应该知道他们的帮主,曾经明令通告天下武林,活捉风月仙姑送回岘山总坛赏以重金的事,他们怎会还帮助风月仙姑呢?”
柳鸣蝉立即冷冷地道:“这种事一定要风月仙姑出面吗?他们就不会来个假传圣旨?”
一语点醒了卫擎宇,不由恍然大悟道:“对了,段妙香的小楷十分娟秀,而且也的确与芬姊姊的字迹相似……”
柳鸣蝉立即讥声道:“光相似并不能令那些潜伏在麟凤宫工作的人相信,还得有箭令!”
卫擎宇听得神色一惊,不由脱口道:“什么?还有箭令?”
柳鸣蝉见心上人连番震惊,芳心不忍,不由叹了口气,放缓声音,和颜道:“实话对你说了吧,经过是这样的,你和黄清芬的密切关系,不是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了吗?”
吗字出口,娇靥通红,突然住口不说了,想是想到自己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,怎么可以说出生孩子的事来!
但是,她旋即气得一跺脚,撒娇遮羞地嗔声道:“好啦,你既然不信我的话我也不说啦!”
卫擎宇一听,不由慌得连声道:“信信信,我信你的话就是啦!”
柳鸣蝉急忙正色问:“这么说,你承认你曾和她……和她的关系非常了?”
卫擎宇被问得答也不是,否也不行,不由懊恼地道:“蝉妹,你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?”
柳鸣蝉娇靥突沉,突然嗔目恨声道:“我最恨的就是这一点,我最不能谅解的也是这一点!”
卫擎宇叹了口气,道:“蝉妹,现在咱们先谈正经事,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芬姊姊是无辜的!”
柳鸣蝉一听,神情立放缓和,显然,她对风月仙姑恶意造谣的话有些相信了。
但是,她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:“黄清芬的那些死士在麟凤宫一直安心工作,原因是希望他们的帮主有一天成为麟凤宫的少夫人,而他们依然是他们帮主的心腹死士。可是,你和君妹妹的单独成婚,而使他们的希望幻灭,他们心里不但不服,也深深为他们的帮主抱屈,因而也更恨你寡情薄义……”
卫擎宇听至此处,愧色满面,不自觉地低下了头。
柳鸣蝉继续道:“在这样的心情下,正好被洞烛这种微妙心理的风月仙姑所利用,她便把以前偷到手的死士箭令,和她刻意模仿的笔迹密令,一并交给了在麟凤宫的死士领导者……”
卫擎宇听得剑眉一蹙,不由迷惑地问:“是风月仙姑将密令送进了麟凤宫的吗?”
柳鸣蝉正色道:“不,是一个和风月仙姑最亲密,而又同在黄清芬座前担任执事的人!”
卫擎宇关切地问:“这道密令是什么时候送进麟凤宫的?”
柳鸣蝉毫不迟疑地道:“当然是你和君妹举行结婚大典的那天!”
卫擎宇会意地“哦”了一声道:“我说呢,平素对靠近岛岸的船只管制得那么严,怎么还会让外人潜入宫内?”
柳鸣蝉凝重地道:“平心而论,风月仙姑是个智慧很高的女子,可惜她把聪明用在邪道上了。”
卫擎宇却颇有同感地点点头,慨然道:“结果她就死在她自己的聪明上!”
柳鸣蝉正色道:“风月仙姑段妙香,很会揣摸人的心理变化,她就利用这一点小聪明,知道人在激愤时候总是有欠理智,所以她的那道假密令,正在那些死士愤愤不平的时候发下,当然是一拍即合,尤其她选择了吉期那天,人多杂乱,容易混入,而且,也不必担心黄清芬会另有指示而露出破绽……”
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,不由关切地问:“你是说芬姊姊,经常有密令给那些人?”
柳鸣蝉毫不迟疑地道:“这件事我想过了,黄清芬不可能经常有密令,如果常有,风月仙姑的奸谋便不可能得逞!”
卫擎宇深觉有理地点点头道:“这话不错。不过,不知现在那二十几个芬姊姊的死士怎样了?”
柳鸣蝉轻哼了一声道:“用不着你替那些人的死活担心,三位奶奶不会杀了他们!”
卫擎宇由于对柳鸣蝉有着太多的感激和钦佩,因而对她存了几分退让之心。
这时一听,只得应了声是,但他旋即问:“蝉妹,你是怎么知道君妹妹被软禁在三楼上的藏书阁内的?”
柳鸣蝉先哼了一声才道:“我还不是特别注意,我前后左右的道路上的可疑人物?”
卫擎宇立即恍然道:“可是那天傍晚在东光镇店外偷窥的那些人?”
柳鸣蝉淡然道:“是那些人不错,但却不是那个地方!”
卫擎宇欣然道:“那当然,那一定是在曹家集,你说说看嘛!”
柳鸣蝉突然有些不高兴地道:“我不是说过了吗?我特别留心周围可疑人物,尤其在酒楼客栈,打尖的饭店,哪能像你,快马加鞭,低着头猛赶……”
卫擎宇听得俊面一红,不禁有些生气地道:“这话你已说了好几遍了!”
柳鸣蝉一见心上人生气了,神色也立即缓和下来,不由又深情笑着问:“宇哥哥,你可是觉得我的话太多了?”
卫擎宇立即愁眉苦脸地道:“女孩子总是不要太唠叨的好!”
柳鸣蝉一听,不由“噗哧”笑了,同时笑着道:“好好,今后我尽量不讲话就是了!”
卫擎宇一听,也不禁笑了,同时笑着道:“该讲的话当然要说,譬如你偷听到君妹下落的经过,说出来我就可以增加一次经验!”
柳鸣蝉听了当然高兴,她点了点头,“唔”了一声,想了想,才道:“我那天离开麟凤宫,一登上西岸,便发觉有人跟踪我,但每过一段时间,就会换另外一个人,直到他们又换了我第一次发现的那个人,我才想到下手对付他们……”
卫擎宇突然关切地问道:“你说的这些人,都是那夜在东光镇外,碰见的那些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