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[2]
纪露露“格格”娇笑,上气不接下气,花枝乱颤,使岳家宇更有被出卖和戏弄的忿怒,冷峻地道:
“在下还以为你是一位心地慈善,急公好义的女人呢!原来你——”
纪露露连忙摇摇手,以食指在小手上作个十字,低声道:
“你小声点好不好?这件事可不能声张!”
岳家宇冷冷地道:
“原来你也有羞恶之心,真是难得!在下失敬了……”
纪露露负气道:
“你随便说好了,反正我是一份好意……”
岳家宇厉声道:
“好意,好意,在下差点身败名裂!这份好意实在不敢领教!”
纪露露幽幽地道:
“我为了你不顾廉耻!勿非是对你……”
岳家宇大步走到她的身边,托起她的粉脸,轻蔑地道:
“你也有廉耻之心?哈……”
纪露露沉声道:
“你大声狂笑是什么意思?”
岳家宇冷峻地道:
“事情太可笑,在下不能不笑!你越怕声张,我越要声张!”
纪露露突然站了起来,粉面一寒,道:
“好吧!你大声宣布吧!看看你能否脱去关系?”
“什么?”岳家宇深深吃了一惊,沉声道:
“咱们是假凤虚凰,丝毫没有瓜葛!我要走就走,谁也拦不住我……”
纪露露冷笑道:
“走吧!你走了之后,我爹爹立刻会派出大批高手到处找你。那样一来,整个武林中都知道你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薄幸之人……”
岳家宇抖然一震,望着她那圣洁的玉脸,切齿道:
“你空有一副美好的面孔,心地却卑鄙到极点!你……你到底要怎样?”
纪露露见他一筹莫展,反而气壮,冷冷地道:
“现在你就可以走了,我没有拉着你………”
岳家宇搓着手不安地道:
“我岳家宇只怪自己瞎了眼,惹火烧身!你说吧!要我怎样?”
纪露露晒然道:
“不要怎样!只要你在这里住上十天半月,待家父的危极应付过去之后,你只管请便!”
“这……”岳家宇惊愣半天,呐呐地道:
“莫非你只是为了要我帮助令尊应付大敌?”
“不错…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岳家宇切齿道:
“这简直是小题大作!不要说家父和令尊是好友,即使无此关系,只要你当时言明,在下也会帮忙,又何必以这种雪里埋尸之法自欺欺人,半月之后,你准备如何善后?”
纪露露低声道:
“我自有办法,你不必操心!你若不愿实践诺言,现在离去也行!我把孩子还给你……”
岳家宇焦灼地踱蹀,深深地自责,这件事若仔细检讨,他自己应负大部分责任。
他想了半天,还是不能虎头蛇尾地离去,况且他和纪露露有诺言在先,事已至此,只得先帮纪晓岚解决了问题再说。
理在,他对她有无比的厌恶,想起与她绝交的万紫琴,不由心乱如麻,五内如焚,沉声道:
“咱们既是假凤虚凰,可不能同床而眠!”
纪露露道:
“那是当然!但为了掩人耳目,绝不能让两个侍女看出破绽,这里只有一张床,你睡上半夜,我睡下半夜,睡眠不足白天可以补睡!”
岳家宇冷冷地道:
“不必了!你睡床我睡地板………”
纪露露道:
“地板上很脏,我可不能让你弄脏了被褥………”
岳家宇摇摇头道:
“此番事了,在下今生不想再见你!现在已是四更多天,还分什么上半夜下半夜?”纪露露美目一眨,道:
“今夜谁该先睡,争持不下,干脆咱们猜拳决定吧!输的人睡床!”
岳家宇只得答应,猜拳结果他输了,因他虽然会猜却不太精,纪露露似乎精于此道。
岳家宇半在床边上,纪露露立即为他脱鞋脱袜,但他立即冷冷地道:
“用不着你献殷勤,我自己会脱!”纪露露温顺地道:
“好歹我是你的妻子!妻子服侍丈夫,是应该的呀!”岳家宇冷笑道:
“实在不敢当,在下不敢要你这胆大妄为的妻子……”纪露露幽幽地道:
“就算做做样子吧!我此番连累了你,于心也十分不忍,就让我效点微劳,也使我略赎不安的心!……”
她脱了岳家宇的鞋袜,又要为他脱衣,岳家宇拨开她的手,道:
“衣衫不用脱了,反正一会天就亮了……”
纪露露道:
“你的外衣总要脱下来呀!那样会弄皱了的!”
她为他脱下长衫,那温柔体贴的神态,真象一个燕尔新婚的贤妻一样。岳家宇与她面对面,感觉她吹气如兰,阵阵幽香使他心跳不已。
岳家宇躺下来.她为他盖上棉被,掖好破角,然后坐在椅上,准备坐以待旦。
岳家宇故意面向床内,不想看她,躺了一会。觉得被窝中太热,而且有一种女人身上的肉香,使他根本无法入睡。
他在深山长大,睡的是石床,铺的是茅草,盖的是兽皮,一旦睡到软绵绵的床上,屋中还有一个少女,心中七上八下,不知不觉出了一身大汗。
他深深地责着自己:我这是干什么呢?半月后分手,姑不论她不会有什么办法善后,即使有办法,孤男寡女相处一屋达半月之久,她以后如何自处……。
越想越烦,越烦就越出汗。实在忍不住,偷偷转过头来,只见纪露露倚在椅子上,身上未盖东西,似已入睡。
“美极了!”岳家宇凝视着她的睡态,心道:
“为了救他的父亲而牺牲她自己,这办法虽是有点不正当,孝心却极是令人感动,没若这世上没有万紫琴,我……”
此时正是三久严冬,夜里极冷,他望着她,心中略感不忍,她乃是娇生惯养之人,设若被老夫人看到,在这寒冷之夜不盖东西,定感心痛!
岳家宇本想起来为她盖点东西,但一想起她的恶作剧,立即又狠狠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