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忍订城下盟 计唆两虎斗 [2]
秋霞领命而去之后,多宝夫人接着一笑道:“现在我们一切都谈妥了,你大侠是不是该
把翠谷藏珍的地方告诉我们了?”
李中元哈哈一笑道:“两位前辈为人行事,痛快淋漓,在下要再推三阻四的,就自己都
要骂自己了,请给在下一份纸笔吧!”
多宝夫人飞也似的从内室将文房四宝取来,李中元张纸提笔,先画了一幅山形地势图,
然后分别加注,说得明明白白,连口头解说,都嫌多余了。
多宝夫人看过那图之后,交给于婆婆一笑道:“李大侠,十天之后,你就将是与老身等
并列的第三号人物了。”
于婆婆收好那地形图之后,也是一笑道:“现在你就可以住在这‘锦庐’之内了。”
李中元心里好笑,暗暗忖道:“只要你们给我机会,我是多多益善。”同时脸上也流露
出自然而真诚的笑容,双拳一抱道:“多谢两位老前辈垂青提携。”
各取所需之后,大厅里的空气,突然就显轻松和煦起来,三人谈得快慰平生。
秋霞去而复回带回来了希云禅师、玄通道长和智圆大师。
于婆婆一改常态,自动吩咐给了他们座位。
多宝夫人笑盈盈地发话道:“李大侠,刚才我们谈好的事,就请你转告他们三位吧!”
李中元轻“咳”一声面带歉意地道:“在下已经与于老前辈他们化敌为友,成为一家。
因此抱歉不能和各位进入围龙愁了,但于老前辈高义过人,为晚辈有始有终着想,她不但答
应绝不过问困龙愁之事,而且同意借道,任由贵两派通过……”
话锋一转,顿了一顿,接着又道:“不过,于老前辈有一个条件,希望三位有所承诺,
彼此便可自行其是了。”
希云禅师口宣佛号“阿弥陀佛”道:“李檀樾,人各有志,贫僧等不便勉强,不过贫僧
等想知道一事,有请檀樾坦诚相告。”
李中元笑了——笑道:“什么事?”
希云禅师庄穆地说道:“檀樾与于婆婆的合作,是否心甘情愿,有无商量的余地?”
李中元正色道:“于婆婆与多宝夫人功力无敌于天下,与晚辈合作,正是相得益彰,大
有所为,人生一世,草生一春,晚辈不愿错过这大好机缘,自是心甘情愿,何用问得。”
希云禅师长声一叹道:“既是如此,贫僧为檀樾祝福!……”
欠身合十,行了一礼,接着又道:“于婆婆有什么条件,请见告吧!”李中元道:“于
老前辈的意思是认为晚辈与各位人的合作,已告结束。从今以后,希望贵两派不要再干预晚
辈与于老婆婆之间的事情,但不知道前辈能否千金一诺。”
希云禅师沉思有顷,长眉轻剔,慈光闪闪地吁声一叹道:“贫僧可以作此承诺,不过贫
僧在此有所申明。”
多宝夫人接口道:“你说罢。”
希云禅师道:“贫僧只能承诺不干预檀樾这次与于婆婆联手合作之事,至于将来因各位
的行为,而有所影响武林安危时,本派不能袖手不管,因此贫僧今日之承诺,只限于此时此
事。”
多宝夫人一笑道:“谁要你管那么多将来的事,将来再说吧!今天的事,你是答应了,
立个誓吧!”
希云禅师口宣佛号“阿弥陀佛”道:“以佛为证,贫僧答应了。”
多宝夫人颔首笑道:“你这个和尚倒还干脆……你这道士呢?”
玄通道长点头道:“贫道承诺了。”
多宝夫人道:“你也起个誓吧!”
玄通道长肃然誓道:“贫道请祖师为证,誓不干涉李施主与于婆婆的合作。”
多宝夫人点了一点头,随后面色一厉转向智圆大师道:“老和尚、老身向你要的是守口
如瓶,如有泄漏一言半语,小心你开元寺的和尚,尽作老身掌下游魂。”
智圆大师合十道:“贫僧答应女檀樾绝不多言妄语。”
李中元-笑道:“好了,从现在起,我们已是桥归桥路归路,各位请吧!”
于婆婆一挥手,轻叹一声,道:“秋霞,把他们送山去。”
秋霞把他们送了出去,表面上他们与李中元之间,并无任何勾结,事实上,他们也真不
敢有所举动,因为于婆婆与多宝夫人是何等人物,他们不能不深怀戒心,有所顾忌。
好在,李中元约定龙玲玲接应的事,早已告诉了他们,如何进行袭击的计划,也早就拟
定了,无需再次叮吁,放走他们之后,李中元反而暗暗吁了一口长气。
至于李中元他自己,他当然也不会就此就范。他一面在等待机会,同时,也主动地在制
造机会。
“锦庐”有一间陈设高雅华贵的房子,给了李中元,那房子的左邻就是于婆婆,右邻就
是多宝夫人,房子是舒服极了,但心理上却有着压力万钧之感。
李中元面对孤灯,独处一室之后,止不住思潮起伏,杂念纷纷,一齐涌向脑中而来。
他担心少林武当能否马到成功?
他又担心于婆婆是否另有险恶阴谋,害人诡计?
同时,他又放心不下龙玲玲的任务能否顺利完成,白己要不是陷身此地,则可暗中一面
监视她,一面为她掩护,如今却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。
一想起龙玲玲,脑中便映起了龙玲玲当时的言语神态。
这时,回忆前情,他忽然之间眉头一皱,暗暗忖道:“龙玲玲的神态言语,好像不对劲
似的?”
这种感觉,他当时是木然无知,一点也没体会到,现在在不同心情之下,回忆起来,当
时麻木的感觉,现在却有了锐敏的反应。
龙玲玲当时似是有了某种决心,而向自己暗示恳托……
心念一动之下,越想越有可能,也越想越是心惊,暗叫了一声:“不好,她显然是自悲
身世,又苦于无力自拔,因此准备一死谢世,以洗门户之羞……唉!我当时为什么那样糊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