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忍订城下盟 计唆两虎斗 [3]
麻木得一点都没有想到……真该死!真该死……”
李中元对龙玲玲可说没有过丝毫儿女之情,最初的交往,完全是互相利用,各取所需的
交易行为,连昔通朋友的交情都谈不上。
后来,李中元的救助龙姥姥与龙乘风,也不过是基于武林道义,略尽白己本份的行为,
井无向龙玲玲示讨好的存心。
这次再入“困龙愁”,李中元动念去找龙玲玲,乃是基于龙玲玲身为刀君之后,料想她
绝不会是丧心病狂之人,所以才大胆相求,可说一秉公义行事。想不到,龙玲玲却真的对他
有了情意,而自己现在也恍然明白了。
李中元心弦一阵猛震之后,脑念再动,伸手怀中,便把龙玲玲相交的两封信都取出也放
在眼前。
只见写给龙姥姥那封信的封套上写着:祖母大人亲启。
另外那封写给自己的上面除了写着“中元夫君大启”之外,右侧多了一行小字,写着:
此信请大功告成之后,离谷之前开拆。
李中元双目发愣,望着两封信,心里知道,只要拆开任何一封信,便不难明白龙玲玲的
用心何在,可是,他却不定他该不该这样做?
按照一般道德标准与个人的光明磊落态度来说,这种信是任你如何也不能擅自提前开拆
的。但是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,李中元已经预感到龙玲玲有了以死解脱的决心,因此这封信
提前开拆,就可能关系龙玲玲的生死大事。
如果只为了,斤斤计较个人的行为态度,致使-件可能防止发生的悲剧,而失去预防阻
止的时机,因而造成终生之恨,这似乎也不是应有的态度。
正当李中元心口相商之际,忽然只见那两封信离桌而起,直向窗外飞去。
有人用凌空撮物神功,取去那二封信了。
李中元大吃一惊,怒喝一声道:“什么人?”
右手一挥,一股真元内力,已“呼!”的一声,应掌而出,向那二封信卷去。
李中元应变奇快,掌力亦强劲非常,可是与来人内力一接之下,但觉-股反震之力猛然
弹了回来,震得他右臂一麻,上身一连晃了好几晃,才稳往身形。
而那二封信之中,已有一封信,突出他截击掌力而去。
李中元左手一探,先抄住了一封信,然后右手一按桌面,人便穿窗追了出去。要知李中
元虽然身戴手拷脚镣,行动却毫不受拘束,就是动手过招,也有相当的活动范围,只是不能
尽情施展身手罢了。
以于婆婆与多宝夫人的神功修为,只要李中元不能任意施展身手,也足以放心无虞了。
话说李中元一掠桌面,身子怒箭般射出窗外,只见迎面站着的原来就是多宝夫人,而那
封信,也正在多宝夫人手中。
李中元猛然一沉丹田真气,收势稳住身形,站立地上,怒目向着多宝夫人道:“夫人,
你这就不对了,你为什么抢夺我私人的信件。”
多宝夫人面带笑容,先不答理李中元,举起那封信,念道:“中元夫君大启,此信请大
功告成之后,离谷之前开拆。”
李中元只所得一股无明之火,不可抑制地冲冠而起,暴喝一声,道:“还我信来!”
话出人起,猛然扑向多宝夫人。
多宝夫人哈哈一笑道:“李大侠,你最好老实一点,现在你可别想和老身动手了。”
说着,身形一旋,抬手之间,便捞到了李中元身上锁链,一带一抖,就把李中元抖出丈
远开外。
高手相对,毫厘之差,便影响整个的胜负,李中元如今戴上了这副劳什子,在多宝夫人
这种绝世高手面前,便显得没有还手之力了。
李中元被她这一摔,反而冷静了下来,冷笑一声道:“敬人者人恒敬之,你这种行为,
实在叫人齿冷。”
多宝夫人一笑道:“不管你是骂也好,激也好,你这封信我是看定了。”
说着“嘶!”的一声,开了信封,抽出信,看了起来。
李中元心中是又急又恼,可是对她毫无办法。
多宝夫人目光一掠信笺之下,忽然口中发出-声嗟叹,脸上神色倏然一变,变得非常古
怪地愣在那里。
李中元叫了一声,道:“你现在可以把信还给我了吧!”
多宝人人虽然刚才失态了,被李中元这一叫,身体微微震了一下,举目望了李中元一眼,
顺手把那封信,向李中元凌空送来。
李中元伸手接住那封信,暗叫一声,道:“可惜,我失去了这一次制住她的机会。”-
声暗自追悔之下,李中元已是急急地向龙玲玲信上看去。一看之下,李中元更是神色
大变,激动的叫了一声:“玲玲!”原来龙玲玲那封信,着墨不多,道尽了她的辛酸苦心,
令人不忍卒读。
那信上写的是:“中元夫君赐鉴:妾以淫佚无行现世人间,清名有辱,愧对我龙氏门中
列祖列宗,实则清白自守,无亏自我,鉴君忠信可托,请于贱妾身后,验体为证,归事家祖
母,为贱妾一表宗清白,贱妾死后有知,结草衔环,永感大德。贱妾感恩百拜。”
下面却没有写她的名字。
李中元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封信,只急得虎目之内泪光闪动,顿脚不止,他不能眼睁睁看
着龙玲玲就此走上绝路,他一定要制止龙玲玲这种悲天泣地的自绝行为!
可是,他怎样能够离开这里呢?英雄有泪不轻弹,李中元这时却忍不住英雄之泪盈眶欲
出了。
奇怪的是,多宝夫人没有嘲笑李中元,也没进一步逼问李中元,静悄悄的竞自转身回房
而去。
这-晚,李中元神熬心煎,更胜于热锅上的蚂蚁,辗转反侧,一夜都没有合过眼。
第二天起来,他已是神形憔悴,像是变了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