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[5]
叹息了一声,白鹤道长把慕天雕拉着坐下道:“今天,我必须要对你说一些了,否则你被闷得也够苦了。”
慕天雕用力的点点头。
白鹤道长仰望天空,声音悠的传来,飘进慕天雕的耳中:“我师弟白石羽士说,我一生最大的错误,就是我压根儿不该投入玄门。”
慕天雕不由自主地点点头。
白鹤道长不知他是表示听见了,或是表示对这句话的赞同。
望了慕天雕一眼,白鹤道长又道:“白石师弟说,我该是个豪气千云的大侠,敲着恶人的头颅,一手捧着美酒,在山顶上高歌,在人世间享受那金黄绮丽的美梦……”他的神色渐渐有些激动了,又道:“我要说一个故事——”
口口口口口口
白鹤道长和少林寺的了一大师,被并称为天下第一高手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,遗憾的是,这两大高手从没碰过面,更说不上交手论剑了。
也许,这“天下第一高手”的名头太过刺激人心,自白鹤道长被加上那冠衔的那一天起,从此宁静的生涯就和他绝了缘。
每年不知有多少高手上门向白鹤道长挑战或“求教”。
无论是托名“求教”或是言明挑战,这些人都怀着一摘“天下第一高手”名头的雄心而来。
但是,他们全栽了,而且,据武林中传闻,那些名家没有一个能在白鹤道长的手下走过二十招的。
但是不可否认的,白鹤道长在他们师兄弟中要算“道有”最差的,因为他天生的气质使他万难达到无为谦冲的地步,不过也正因为如此,他的武学不仅超出同辈,而且更胜过了祖师。
他享着这最高令誉达十年之久,到了弟十年上,白鹤悄悄寻了一个山洞,把自己关在洞中。
别人都以为他是闭关修道去了,其实他乃是暗暗磨练剑法内功,为的是为赴一个祖师还定的死约会……”
慕天雕听到这儿,不禁暗中猜测:“那是个什么死约会啊……”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。
停了停,白鹤道长继续说下去:“参加那个死约会的结果,因为每一个参加者,要与二十多个一流的名手相互作殊死之斗?而每一个参加者都是以掌门人身份代表着本门。
那就是说绝不能半途而废,誓必拼到最后时刻,这二十多大多全死的,注定只有一个人……”
再也忍不住,慕天雕插言道:“师父这是什么约会啊!为什么……”
阻止他的问话,老道挥了挥衣袖,这:“生死约会对我来说,那更是紧张万倍,因为,这个约会的结果,我势必要和并称天下第一的少林了一大师一决胜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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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枝山峰上,凌晨,朝阳斜射着,淡迷中夹着一迷耀眼的金色,像从云端下凡的仙子,轻盈地,温柔地把黄金的沙撒向大地。石盘边上,一块千斤巨石封在山洞洞口。
洞中,白鹤道长盘膝而坐,忽然,他缓缓睁开了眼,石缝隙中射入的日光,在这黑暗的山洞中刺日得有如千万盏巨灯,然而白鹤道长双目中陡然射出精光,毫不退缩的射向了日光。
他缓缓提了一口真气,待那口真气在身体百穴中运有了一周之后,他全身道袍生像是有风从下吹鼓,如鸟翼般鼓张起来,只见他的脸色愈来愈红润,顶门上冒着阵阵热气,蓦然间他的身躯缓缓上升。
他仍是盘膝而坐的姿势,这证明他不是借着腿上的施力而腾起的,而且他这上升之势缓慢。
他顶门白烟愈来愈浓,身躯却逐渐上升,五寸……八寸……一尺……一尺半……升到二尺高,他的身躯像是凌空停在鄂儿了,既不上升,也不下降。
而白鹤道长的双眉却紧紧皱起,头顶上像开了盖的蒸笼,分明是在努力打破一个难关的模样。
蓦然,一声闷哼从他鼻孔发出,他的道袍一阵激荡,身躯又逐渐上升了……两尺半……两尺八……三尺。
他舒缓似地吐了一口气,顶门上的热气亦不复冒,他安慰地露出了笑容,而他的身躯就如一个肉身着萨般悬空停坐在三尺之高。
渐渐,他又缓缓落了下来,他安慰地嗓子一口气:“唉,这‘莲台虚度’的关界端的不易冲破,不过,我总算达此境界了。”
“嘿!不知少林了一大师能否臻此?照这功夫看来,就是少林的‘一苇渡江’心法重现,也未必见得能胜我哩,何况‘一苇渡江’心法失传百年,了一大师由何重得?”于是他满意地笑了……
“咦……”他眼前突地一亮,满洞中充满了日光,封在洞口的巨石不知何时竟被人移开而不知道。
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白鹤道长的脑海:“难道——了一大师来了?”
他下意识的感到一阵紧张,也有点慌乱,不可一世的白鹤道长,在想到了“了一”的大名时,竟也猛震一下。
但是这时的感觉,立刻被他的豪气所淹灭,他抖了抖衣袖,双掌轻按石座,身形如一支劲矢般飞出洞口。
洞外艳阳丽天,朝霞迷迷如釜上蒸气,他大喝道:“了一大师——其来何事?”
“你,就是白鹤道士么?”回答的是苍老而粗犷的声音。
怔了一怔,白鹤道长一看,出现在眼前的,竟是五个高大的老和尚,但他立刻就看出这五个和尚绝非少林寺的。
他迷惘了,这……是谁?因为他一直暗中含满了内劲,是以这时他的衣袍鼓涨得有如气球。
居中一个红衣老和尚见这位名满天下的全真高手紧张地盯着自己,那有一迷道家谦和的模样,不禁哈哈笑道:“好小道士,好小道士!”
白鹤道长那时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一亮被红袍和尚唤作“小道士”,他不禁啼笑皆非,作声不得。
白鹤道长正要开口,老和尚朝他挤挤眉,挥袖道:“你等一会,咱们五个和尚还有事要先商量商量。”
白鹤道长不禁大是迷惑。
左边一个和尚道:“那天老大说那个先找着小道士,那个就先动手,别的不可争执,可是,哈,咱们今天大家一齐到,那么算谁呢?”
右边第二个和尚道:“难,难,这个很难。”
左边第二个道:“这有什么难,咱们今天虽是一齐到的,可是这石块是我弄开的,自然是我先动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