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[4]
骤然有笑声传来——
“哈哈……小小君果然不同凡响,老夫佩服之至!哈哈……”
从黑暗中已走出来数十位黑衣人,领头者正是柳阴直。
“掌火把!”
小小君并不认识他,习惯一笑,道:“多谢,否则我还看不清你是何人呢?”
柳阴直也出和蔼笑容,道:“李少侠这趟路辛苦了。”往小小君左手看去:“喔!敢情少侠还负了伤?罪过,罪过!”
路挂斗瞪着他,叫道:“喂老头子,你少尽说些风凉话,你又是哪条道上的?”
柳阴直轻笑:“老夫姓柳名阴直想瞻仰一番名闻天下的小小君生得是何模样?”
“你见着了,失望吧?”
小小君已慢步向他行去。
“不失望,一点都不失望。”柳阴直往后退,奸笑道:“少侠请留步。”
小小君往路挂斗看去,凭两人多年默契,路挂斗已知道小小君用意。
柳阴直似乎也感觉到小小君用意,阴沉一笑:“我这八十五名好手,每人都配有强力霹雳弹,李少侠有意一试?”
小小君闻言,心头直叫苦,但却装做若无其事,笑道:“霹雳弹?我也有。”从口袋掏出三颗眼珠般大小黑色弹丸:“我这可是四川唐门正宗的‘破天沉’,你们是否想试试看?”
一听到“破天沉”,柳阴直脸色也微微一变,他变,他部下当然也变。
柳阴直笑道:“咱们谈个生意如何?”
“说说看。”小小君回答。
“只要你我合伙,老夫保你不死。”
“合伙做什么事?”
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“这条件满不错。”小小君耍着手上弹丸,蓦地不知怎么,“哇”然一声轻叫——
弹丸从他手中掉了一颗。
霎时众人往四外闪避。
岂知弹丸仍完好如初,没爆炸。
小小君苦笑不已,露出了狐狸尾巴,假不了了。
路挂斗也在笑,笑他有够“笨”,在节骨眼里也不小心些。
柳阴直奸笑道:“原来少侠手中的只不过是颗铁珠子?”
小小君无奈,不停将三颗铁珠去丢向地面又吸回手中:“想不到‘破天沉’如此难引爆。”
突地他将铁珠打向一名黑衣人,竟然“轰”一声巨响,炸得数名黑衣人肢离肉碎,含盖甚广,有的亦受到波及,悲嚎不已。
这一响已震住在场所有的人,包括路挂斗在内。
“怎么样?”李小小轻笑道:“还管用吧?”
柳阴直老脸泛白,惊愕道:“小小君你……”
“我怎么样?”
小小君往前逼进,虽然目光盯着柳阴直,但却在找寻某种有利地形。
终于他停在一棵数丈高,五人合抱粗之古松下,没人知道他在弄何玄虚。
柳阴直大喝:“李小小你再走过来,休怪我来个玉石俱焚。”
“是吗?”
吗字未出口,小小君已突然发难,甩出一颗铁珠直取柳阴直,自己却没欺身往前。
柳阴直大骇,疾往后射去,吼道:“快扔炸药!”
众人见小小君未移动身形,立时投出霹雳弹,人也伏身于地。
“快走——”
小小君拉着路挂斗,不往四面逃窜,却掠向十余丈高之古松。
“轰”然巨响,震耳欲聋,碎片纷飞,爆炸的不是小小君那颗铁珠,而是众人所扔之霹雳弹。
人没炸着,倒把那棵千年大古松给连根炸断。
“啊——快闪开——”
一阵大乱,哀鸿遍野,至少有一半黑衣人未逃开而被古松压个正着。
小小君本在树顶,随着古松下降,很快逃过敌人重围,疾往山下奔去,凭他机智,果然又逃过一次劫难。
柳阴直又佩服又怨恨。
佩服小小君总是能出奇制胜。
怨恨小小君使自己脸上无光,而且还损兵折将达一半以上。
如此敌人,实叫人寝食难安。
一想至此,他也顾不得伤残多重,又率领剩余之人,疾追而下。
路挂斗感到很满意,佩服而又笑骂:“妈的!你这招泰山压顶,真绝。”
小小君已伤得十分沉重,十分难挨,他只想赶快逃离巫山。
忍住疼痛,轻声道:“走吧!别停留。”
虽仍往前行,但步伐已慢得多。
路挂斗仍沉醉刚才那一幕,是以并不注意小小君已有了变化,边行边问:“你真有‘破天沉’?”
“没有,那是我临时用银子搓成再沾上药丸染成的。”
“那……你掷时怎么会爆炸?”
“这多亏柳阴直告诉我,说他部下都有炸药,须知炸药藏身都得特别小心,是以有人专用一种袋子来装炸药,我一看他们腰际有个小袋子,又是鼓鼓地,想必就是炸药,遂把银弹往他小袋子打,如此就爆炸了。”
在短短时间之内,就要及时想到应付对方炸药,进而想到搓银子成弹丸,且洞悉对方炸药藏于何处,又引爆制造假像,再压迫对方心理,再想到以大树压敌……
此种种措施,又岂是常人所想得出的?
柳阴直实在栽得心服口服,无话可说。
“赵瞎子?!”
小小君已发现赵瞎子坐阵于山下。
路挂斗不解地问:“奇怪,赵瞎子怎么会赶在我们前头?”
他是想到山上所碰两次“水晶变”的银光,是以有此一问。
小小君苦笑:“可能他根本未上过山。”
“那我们所碰之淡红色银光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也许那是假的。”
“假的?!”
小小君点头苦笑:“当时情急来不及想,现在一想,那银光也不只对我们照,公西铁剑他敢开这种玩笑?可见先前全是假的。”
路挂斗恨道:“妈的!,这些人不得好死。”
小小君实在忍不住伤势,微微呻吟,右手往左手摸去,已冻如冰柱,硬得很。
路挂斗急道:“怎么样?”急忙摸着他左手,惊道:“好冰,快解开穴道,我帮你逼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