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 [2]
她忽然停止敲捶,伸手按在他的肩上,温柔地道:“你好些了吗?”
她的态度就象是个小妹妹,可是遽明面上有点儿发热,他真想低头吻在她那象白玉般的纤手上。但是他却没有那样去做,只用稳约带着情意的目光,默默地瞧着她。
这种目光落在唐琪眼中,如同一股火焰在燃烧着,她心房“嘭嘭”剧跳,娇靥一热,难言的滋味在她芳心深处扩展
她娇吟一声,扑到遽明怀中,一股奇馨幽香,似兰非兰,似麝非麝,扑人遽明鼻端,他不禁心旌摇荡,情意大发,双臂一紧,顿如中电般地颤抖一下,因为他的手掌抱着一个柔软、骨滑,而又纤巧的娇躯。
他那优美的嘴唇,温热的迎上甜热的小口,但觉她娇躯轻颤,美目顿闭,两人只闻心房跳动之声
不久,他丹田之内渐渐升上一团热火,激动得两臂增力,她娇躯又是一颤,极轻微地挣扎着。
遽明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,双臂如铁,愈抱愈紧,那轻微地挣扎也消失了,换来的是鼻腔呼气的加剧。
他呼吸重浊,全身奇焚难当,也许那菩提毒汁余毒在他体内发作。
他含糊地低语一声,一手缓缓蠕动
忽然唐琪“嘤咛”一声,娇躯微微挣扎,但随即就在他强有力的臂膀中屈服了。
清风轻拂,草木展动,大地寂静,偶有鸟虫小鸣,却也无法比得这对少年男女的热情之火
一个清朗的清晨,杭州府来了一对少年男女,均是俊美清秀,美艳无双。
男的面含一种憔悴痛苦的神色,以致使他那剑眉斜飞所含的英风豪气,大为减色,他边走边观望杭州府街道宏伟的建筑,绮丽的景色。
这两人正是遽明与唐琪。
杭州府,街道上鼎沸嘈杂,游人如织,穿棱一般纷往沓来,原来这正是热闹的清晨早市。
然而遽明对这些却不注意,似怀有重重心事,默然不语。唐琪芳心又喜又忧。喜的是她得遽明,因为她已经毫无保留地将一个清白无暇的女儿身,交付给了他,他俩虽无夫妇这名,却有夫妇之实了,她幻想着有那么的一天,等遽大事一了,相偕觅一处世外桃源,过神仙眷属一般地幸福生活。
她忧的是遽明体内的余毒未净,功力减低大半,以他仇人之多,会不会因此而遭到毒手,毁掉她那绚丽多彩的憧憬!
她一惊鬓间吹乱的头发,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回忆着那天,她与遽明那段值得纪念的事情,热情蜜意里,她将处女宝贵的贞操奉献给了他,痛楚之中,夹着甜蜜,从此她属于心爱的人的了,一切惟遽明是从
自从她被遽明那俊美绝伦的仪表,温文儒雅的神态,撞开她心灵之扉以后,芳心深处就期待得到他,现在她得到了,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满足的呢?
她温柔的伴着遽明,缓缓地踱着
路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射过来,唐琪娇靥一红,却不管他,因为她想自己反正是他的妻子了,还有什么见不得人呢?
遽明心中却翻涌着惭愧、歉疚的情绪,因为他平日爱护、照顾如同自己妹妹的唐琪,竟被他在神智昏迷这时,强力地占有了她的身体。
虽然唐琪没有表现任何不愉之色,相反地对他更是温柔体贴,惟命是从,但心地纯洁的他,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这件歉疚的事。
片刻之后,两人已走到这条大街的尽头,遽明微思之下,打算寻觅一处客栈先安身再说。
忽然,人群嘈杂,喧声大哗,前头围满了一大群人,不知出了什么事情,唐琪妙目微瞟,牵着遽明的手,悄声道:“金哥哥,我们去瞧瞧好吗?”
遽明微自犹豫,不忍违拂她的意思,点点头应声道:“好。”
他俩挤进人群,只见两个江湖汉子怒声叱喝,“刷刷刷”,舞起团团剑光,斗在一处,杀得天昏地暗,剧烈十分。
这两个汉子武功还算不弱,不知为了什么事,长剑舞飞,全是拼命招数,这种不要命的打法,直看得众人目呆口张,紧张万分。
遽明目睹这场惨烈的搏斗,不由微微摇头,叹息一声,暗忖:他们这样的舍生拼杀,到底为的是什么呢?唉!放眼江湖,如此纷争不休,岂不是总有一天武林中人残杀殆尽。
这时两人斗得更加猛烈,各自使出全副本事,舍命拼斗。
众多围观的人,鸦雀无声,除却汉子拼命时发出的吼叫与长剑相触声音外,几乎连一根针落在地上,也会听得出。
在这紧张的气氛中,突然有人悲哀地自语:“啊,想当年,我何尝不比他们更厉害,唉,只,只是”
唐琪一瞟陌生人,迷惑地说道:“金哥哥,他很象你!”
“象我?”
“是的,金哥哥,你认识他吗?”
遽明仔细看了那人一眼,俊面空变,大叫一声:“爹”
金独生闻声,举目细细端详这个叫爹的年轻人,只见他剑眉星目,鼻若悬胆,配合一张优美柔润的嘴唇,文质彬彬之中,又透出阵阵英风,正是自己的爱子金遽明,他高兴得一阵长笑。
不过,他笑声并没有昔日的豪气,而略带苍老之音。
遽明一直没有开口,他只觉得奇怪,因为括苍山他亲眼看到爹爹重伤之后,跌落万丈深崖,为什么竟没有死?金独生察觉到了,知道他在想些什么,不禁苦笑一声,将自己侥幸不死的情形告诉了他的爱子。遽明也把中了万年毒诡计,身有余毒之事告诉了父亲。
少顷,遽明急忙拉起了唐琪:“琪妹,快过来见我爹爹!”
唐琪低应一声,轻挪娇躯,行到金独生身前,敛衽一礼,吐出娇嫩的声音道:“唐琪拜见伯父!”
金独生见两人之情形,业已知道爱子与她,正是一对情侣,不由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小姑娘。
只见她眉目如画,眼似秋水,果是一个绝美少女,心中也为儿子高兴。
突见金独生面色一皱说道:“明儿,爹爹在括苍山给你的那张旧纸呢?”
遽明顿时一怔:“旧纸”
“嗯,爹爹不是叫你好好收藏的吗?”
遽明暗叫一声糊涂,自己怎么竟想不起来呢?不由歉疚满面朝爹爹摇摇头。
金独生一见遽明这等神色,心中倏而一沉,不由极端失望道:“明儿,你是忘了,还是丢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