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如法炮制 [2]
老酒虫是何等辛辣的老江湖,当然一点就透,迅速地把小包揣入怀里,冷哼了-声,气呼呼地道:“小子,跟我老要饭吃喝很丢脸是不是?告诉你,不稀罕,要饭的还不至于断酒。”说完,转身便走。
丁浩若无其事地坐回去吃喝。
不久,两个小混混进门,到角落的桌子坐下。
姜老实片言不发地便送上了酒菜。
“兄弟,这年头日子下好混。”小混混之-开口。
“可不是,钉后跟的满街都是,一不小心便出漏子。”另-个应和。“我真的想赶快改行,做个正当生理。”
“改行?谈何容易哟!”
“这叫人在江湖,身不由已!”
他俩个正是方萍和小茉莉。
“大哥!”小茉莉又接着开口。“刚才小弟我碰到贾二爷,专诚请到的贵客已经安置妥当,要我们安心办事。”
“唔!招待那位贵客还着实费神。”
这些话中之话,当然是说与丁浩听的,贾二爷是斐若愚的化身,而所谓贵客指的便是“三才剑”赵天仇,他是“半月教”的总监,“法王”的左右手,在教中身份地位都相当高,不排第二也排第三。
一个年轻人进了门。丁浩大为意外,进来的是太极门叛徒“神童”田秀,他谋夺掌门之位不成而正式被逐离门户,想不到竟敢公然现身。
田秀走到丁浩桌边,不请自坐。
丁浩故意眯起醉眼望着他。
“咦!你不是……”
“哦!好,喝-杯么?”
“乐意奉陪!”
丁浩抬手向姜老实比了个手式,姜老实立即添上杯筷外加一壶酒。
田秀自己斟上酒。
“我们曾经斗过,但此一时彼-时,小弟敬醉兄!”
“好,田老弟,本来喝酒归喝酒,别的不提!”
丁浩心里明白,田秀是有所为而找上门的,自己在大街上那么一亮相,表示没被烧死在小船上,对方必然会采取紧急行动。堂堂“半月教”奈何不了一个“醉书生”一而再地吃瘪,还想在中原道上称什么尊。
默默喝了几杯之后,田秀突然正起脸色。
“醉兄,小弟有话要跟你坦诚一谈。”
“好哇!说吧?”
“可是这里不便!”田秀扫了方萍和小茉莉一眼。
“要换地方?”丁浩斜着醉眼问。
“对,换个安静点的地方。”
“可以!”丁浩点点头,拍了下桌子。“姜老板!”
姜老实很快地走到桌前。
“公子,什么事?”
“我有事要跟这位老弟出去一趟,酒菜给我放着,回头我还要再喝,别像上次那样随便就给倒了,虽然是些吃剩的小菜,我可是花钱的!”
“是,是,公了,给您原封不动摆着就是。”
“走吧?”丁浩起身,挥挥手,但像突然又想到什么。“等等,话说在头里,我醉书生可-向是酒醉心明白,别偷鸡,否则准要你蚀把米,弄不好还会被鸡啄眼,你先说到底要到什么地方,太远了我不奉陪!”
“不远,不远!”田秀尴尬地笑笑。“东城脚,不消半刻便到。”
“那还差不多,走吧!”
两人出店。
方萍与小茉莉相颐笑了。
***
东城脚-
块断壁残垣围绕的空地,焦黑的木头炭屑表示这里是遭过回禄之灾祸尚未重整的废墟,挡头的一边还残留着几间半毁的屋子,其中一间较完整的居然被神棍利用了来作乱坛,挂了块红布,红布上绘了个八卦。
田秀与丁浩来到空地中央。
几支原本有追逐的野狗见有人来挟尾巴跑了。
“醉兄,这里够清静吧?”
“是不错,不过这种地方是经常闹鬼的。”
“现在我们谈正经,小弟有几件事奉上谕请教……”
“说吧。简明扼要,越干脆越好。”
田秀深深吐了口气。
“如此小弟便开门见山了,醉兄来到洛阳纯系作客?”
“不错,他乡客到洛阳莫不成要当主人?”“是否能接触得到‘教天教’的人?”
“能又怎样,不能又怎佯?”丁浩的反应极为神速,他已经大概猜到对方的目的,一是对方怀疑自己是“都天教”的人,-是为了赵天仇的事,但不管如何,自己的策略已初步收效,故而来一个反问。
田秀略作思索。
“如果是,那就烦你醉兄传话,双方各派能作主之全权代表面对面淡判谋求和平解决之道,明争暗斗只有徒伤元气,最后可能两败俱伤。”
“如果不是呢?”
“那就请醉兄离开洛阳。”
“什么,要我离开洛阳?那我告诉你老弟,我爱在那里到那里没人能干涉,更不接受威协。把你的收回吧!”
“醉兄到底是不是?”
“不是!”丁浩断然地说。
田秀窒了-窒。
“既然不是,之所以请醉兄离开洛阳并非威协,也不是干预,用意是希望醉兄不要趟这场混水,而且醉兄可以开出条件,比如说要金要银……”
“哈哈!我‘醉书生’视钱财如粪土,免提。”
“那醉兄的意思……”
“等我不想只时便会走,谁要想留也留不住,看来没别的话好谈了,就此打住,我要回头去把酒隐过足,然后去赴‘酸秀才’的约会,彼此请便吧!”说完便引举步。
“醉兄且慢!”
“还有话要说?”
“醉兄说……是要赴‘酸秀才’的约会?”
“没错!”
“小弟只是好奇,别无他意,这约会是文还是武?”
“当然是文的,我们已经会过武,半斤八,一打便成了相识,他说有重要的事托我出面代办,就这样,稀松平常。”说完,-溜烟地走了。
田秀木在当场,楞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:“好家伙,他的武功竟然跟‘酸秀才’不相上下,这未免太骇人了,怪不得三番两次扳不倒他,他不是命大而是功高,奇怪的是他对本教并没表示敌意,这……其中还是有文章。”说完高举右手,作了一个古怪的手势,要暗中埋伏的人撤退,然后快速地奔进乱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