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如法炮制 [4]
田秀楞住了,可能他并不知道小强被掳这件公案。
“你说你可以传话,也好,省得我奔波上你们总坛,我现在只想舒舒服服地喝上一场,找我到小店来。”说完,真的举步便走。但是只是一个姿态,他知道暗中有人在等着,田秀绝不是此行真正的带头人,“醉书生”与“酸秀才”约会,可以说是件惊人的大事,如果说采取行动,田秀这等角色充其量只能处划个马前卒而已民,带头出面罢了。
“醉书生,慢走!”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。
田秀远远退到一边。
丁浩止步。
一个中年女人现身出来,身段与走路的姿态展示出她媚劲十足,额头顶上一绺白发很明显地夹在黑发中。
丁浩暗叫了一声:“小姑姑!”
小姑姑步步生风,款款妖娆地走到丁浩身前。
“芳驾是……”
“大家都称我小姑姑,我将就以此为号。”年纪不小,声音倒是满嗲的。
“好吧,小姑姑,幸会!”丁浩摆出佯狂之态。
“醉书生,老实回答我一句话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都天教是否‘酸秀才’丁浩所创?”
“不知道,在下跟他只能算是初交,是打了-架之后变成相识的,他的过去人所共知,而目前在下仅知道他是‘离尘岛’的岛主,为了找儿子而出江湖,别的不甚了了。”丁浩一本正经地回答。
“他没提到都天教?”
“没有,只谈他托在下代办的事。”
“这可古怪,本教总监赵天仇是栽在‘灭命尊者’手下,却又落到他的手里用来交换人质,如果他不是都天教主。也必与都天教有相当渊源,照情况判断,教主除了‘黑儒’不会是第二人。”小姑姑的媚眼泛出可怕的寒芒。
“这点只有问‘酸秀才’本人了。”
“桃花公主楚素玉人呢?”
“在下正在找她。”丁浩回答很得顺溜。
小姑姑披了披嘴,表示不相信这句话,但她没追问下去。
“他托你出面以本教总监交换他的儿子?”
“不错!”
“酸书生,如果把你当人质来交换赵总监呢?”
丁浩对这点早在意料之中,一点也不感到惊奇。
“哈!小姑姑真会说笑,在下说什么也不会变成人质,纵使发生了奇迹,‘酸秀才’也不会接受。”
“他会接受,‘酸秀才’从不负人。”
“那在下怎么会变成人质呢?”
“把你拿下!”
“哈哈哈哈!小姑姑,在下可不是如此轻易被拿的,如果要动武,你们恐怕付不起代价,那在下可就要新旧帐一起结算了!”满不在乎地偏了偏头。“同时‘酸秀才’也现身的话,今天到场的可能全得倒下。”
小姑姑脸色变了变。
“还有……”丁浩接着说。“今天到场的不用说都是贵教的精英,要是全军尽没的话,必然大伤元气,想复原可不是短时间的事,而‘都天教’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,‘半月教’这三个字可能就此消失。”
小姑姑的脸色又变了一变。
“醉书生,我不反对你说的话,但各有各的算盘,看是怎么个打法,如果本教豁出去赌这-宝呢?”
“既然不计后果要豁出去,那就赌吧!”丁浩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,但内心可有些忐忑对方敢说豁出去定然有所安排,绝不是凭本事硬拚,而实际上不会再出现“酸秀才”,更没有什么“都天教”,自己是孤军作战,万一不巧,后果难以想像。同时,对方要是不惜牺牲赵天仇,情况便完全改观了,但势成骑虎能下得了虎背么?
“你……不在乎?”小姑姑的口气似乎没那么坚决。
“在下从来不在乎过什么!”
“好。那你就请便吧!”小姑姑抬了抬手。
丁浩大感意外,立即警觉到对方不知布了什么陷阱等自已掉下去?心里才这么想,小姑姑与田秀双双电闪而没,他已来不及阻止,因为对方的行动是猝然的,完全出乎意料之外,而且小姑姑的身法快得惊人。
这里已接受林缘,五丈之外例足草地荒冢,如果对方要安排什么陷阱,应该在林子里,太令人莫侧了?
他势又不能倒退回林子里,如果对方料中这点,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,这一退回去岂非正好上钩?而臣表现怯惧的行动对“醉书生”的名头将是极大的损伤,于是,他把心-横,举步前行。
当然,他已经把戒念提到了最上限准备应变。
出了林子,踏入荒草寺,继续走了十丈,什么怔兆都没有,这又使他更感意外,难道对方是虚言恫吓,根本上什么部署都没有?
此际已近黄昏。
丁浩掠起身形,如魅影飙风般逝去。
小姑姑、田秀和六个白脸面具的出现林边,紧接着又有近二十名汉子从林子里载了出来积成一大堆。
“这怎么回事?”小姑姑历声吼叫。
“把牵纲手全找来!”田秀大声说,
立即有七八名汉子奔向不同方位,不久,先后回转,“人呢?”田秀喝问。
“禀使者。所有埋伏的牵纲弟兄全被切断了喉管,预先布设的拉绳也全断了。”其中-
名汉子躬身回答。
“哼!”小姑姑跺脚。“想不到‘醉书生’暗中有援手,怪不得他那么笃定,看来我们跟‘都天教’正面耗上了,撤退!”一声令下,她首先离去。
其余的分头散开。
***又是下午不晚的时刻,丁浩又在面店喝酒。只他-个客人,姜老实坐在近旁的空桌边,脸上带着老实的笑。
“她两个干得好!”丁浩的声音不大。
“是做得很漂亮,不然公子真的要套进天罗地网,只要拉动绳子,上下左右四方百网齐张,躲过很难。”
“真亏他们在短时间内能完成布置。”丁浩笑笑。
“对方还会来接头么?”
“-定会,所以你才叫她两个今天别来混。”
刚说着,姜老实起身道:“真的来了,是那姓田的小子。”随即转身到灶边。田秀在这时进了门,先向丁浩点头示意,然后把一个小银锭子朝靠灯的桌子重重一放道:“老板,在我没走之前别让客人进门,这弥补你的损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