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剑 [9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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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方掠出了走廊,掠过了后花园,在一大堆假山石前,略停了一停,然后,他窜上了假山石。
他咬着牙,他看到了林紫君,也对林紫君下了警告,可是那有什么用?如果她恶性不改的话?
何方觉得心头一阵剧痛,像是有什么人用沉重的铁锤,在他的心头,重重敲击了一下一样!
那一阵发自心底深处的剧痛,令得他几乎站立不稳,他身形一晃,便掠过了围墙,落在围墙脚下。
几乎是他双脚才一沾地,在围墙脚下,浓密的草丛中,“飕飕”两声响,两枝长剑,已疾刺而出!
何方陡地一转身,“嗤”地一声,其中一柄长剑,在他的腹际划过,将他的衣襟削下一幅来。
何方怒喝道:“什么人?”
随着他一声呼喝,草丛中人影一长,两个蒙面人长身而起,两柄长剑,又当胸刺到!
何方哼地一声,他一生为人,光明磊落,最恨人蒙面行事,是以他手腕一翻,“拍”地一声,一掌拍出,正击在其中一柄长剑的剑背之上。
他那一掌的力道甚大,击得那柄长剑,突然向旁一斜,“铮”地一声,撞在另一柄长剑之上。
而何方拍出那一掌的同时,早又一脚踹出,踢中了一人的胸口,踢得那人身形向后,倒跌了出去,“砰”地一声响,背部撞在围墙之上。
另一人急忙再回剑来刺,但是何方的身形,何等快疾,早已掠到了围墙之前,那撞在围墙上的蒙面人,仓皇一剑,向何方刺出,却又被何方一掌将剑,拍到了地上!
他一将那人的长剑拍到地上,立时探身直上,一伸手,五指如钩,已将那人胸前,牢牢抓住。
何方不知道那两个蒙面人是什么人,但是他却也知道,那决不会是行宫中的大内高手。
因为若是大内高手的话,决计用不着蒙面行事的。
是以他一抓住那人,一振手臂,立时将那人提了过来,这时,他的双眼之中,神光炯炯,令人望而生畏,只听得那人急叫道:“何大侠饶命!”
何方厉声道:“你是──”
他本来是想喝问那人是什么人,可是,他才讲了两个字,在他的背后,又是“嗤”
地一坚,一柄长剑,又已刺到,来势还十分之劲疾。
何方的身形陡地向旁一侧,那自他背后出剑的人,收不住势子,一个踉跄,向前跌了出去。
何方仍然抓住那人的胸口,他的手向前一送,“砰”地一声,那两个蒙面人的背那相撞,何方再向前踏出一步,手向前推着,他不但抓住了一人,而且将另一人,也压得脸向了围墙,动弹不得!
那被何方抓住的人忙道:“何大侠饶命,若是吵了起来,惊动大内高手,大家都不好看。”
何方“哼”地一声,武林中人,提起大内高手,自然谁都忌惮几分的,唯独何方那样的高手,才不会将大内高手放在眼中,而事实,他也的确可以不将大内高手放在眼中,要不然,刚才他走进行宫去,一提名字,怎能通行无阻?
何方一面冷笑道:“你们究竟是什么人?”
何方的话才一出口,那被他抓住胸口的人道便: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连说了三个“我”字,手腕突然一翻,一柄匕首,已向何方的胸前,疾刺而出,何方大怒,手掌心用力在那人的胸口,重重推了一推。
那一推之力,不但令得被他抓住胸口的那人,立时“哇”地一声,喷出了一口鲜血来,而且,被他压住的那人,也是口角鲜血直流,何方在一推之后,立时向后退出了一步,自然逃开了那一匕首。
可是,却也就在此际,就在他脚下的草丛之中,“飕飕飕”三下响,射出了三柄飞刀来。
那三柄飞刀,不但来势劲疾,而且在射出之前,可以说是一点预兆也没有,何方一听得暗器嘶空之声,身形便突然向上,拔了起来。
饶是他身形拔得快,但是,两柄飞刀,在他的脚底下,“飕飕”地掠了过去,另一柄飞刀,却射在他的左腿之上,何方的身子,立时堕下。
他刚一落地,草丛之中,四条黑影暴长,四个人一起向他扑了上来,那四人手中所持的,果是锋利之极的铁钩,他们也蒙着面,铁钩在黑影中闪闪生光,映着他们脸上的黑布,更是诡异。
何方一看到那四柄铁钩,便陡地怔了一怔!他腿上虽已受了伤,但还可以支持得住,然而一见那四柄铁钩,他却险些昏了过去,他认得那四柄铁钩,江湖上,使这样的铁钩,一出便是四个人的,再也没有另人,只有辽东蛇岛四凶!
而辽东蛇岛四凶,正是当年追随在紫衣魔女林紫君身边的许多邪魔外道中的四个,林紫君跟了何方之后,久已未闻他们四人的音讯了!
而如今,他们四人却突然在这里出现!何方并不是怕他们四个人,而是他由此想到,林紫君是在说谎,金刀余老英雄和樊庄主,正是死在她和那些邪派人物之手的。
在那刹间,何方心中的难过实在是难以形容!
何方只觉全身一阵抽搐,略呆了一呆,而那四人的攻势,来得何等之快,他才一呆间,“刷”地一声,他肩头上,已被一柄利钩,划开了一道口子。
何方抬起了一脚,踢翻了一人,手在腹际一按,“铮”地一声响,他围在腹际的那一条十七节三峻软钢鞭,响起一阵惊心动魄的“嗡嗡”声,已然抖了开来,他身形一矮,一个盘旋,鞭梢已划中了两人。
另外两人一起向后退去,口中发出怪声来。
这时,只听得出墙之内,人声喧哗,火光闪耀,那分明是驻守行宫的大内高手,已经赶来了!
也就在那时,只听得草丛之中,迅速地此起彼伏,传来了七八下□哨声,声着那七八下□哨声,少说也有三五十件暗器,向何方射了过来。
何方三梭鞭在手,舞将起来,可以说是风雨不透的,但这时,他却只觉得全身软弱得异常,才一提起三峻鞭,鞭梢竟然向下软垂着,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妙,心知不是那柄飞刀上,便是中了的那一钩上,都具有剧毒,他中毒了。
而就在他提鞭梢慢一慢之际,他身下又中了几枚暗器,只听得□哨声仍在此起彼伏,自草丛中掠出的黑影,越来越多,但是掠出的黑影,却没有一人,向他攻来,都是才一掠出,就呼啸奔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