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衣彩虹剑 - [忆文]

第 十 章 约斗 [5]

  平若暗道:“好倔强的性子!”却从容道:

  “时日久,固然使对方有尽量准备的时间,但我们可偷偷踩探清楚,然后在厮杀时不至吃亏。”

  对于平若这份心意,余树奇无法反驳,虽觉得各有利弊,也只是点一点头。

  平若担着一腔心事,也只好勉强笑道:

  “这时已说不得了,好歹也得和他们真个真章。但是……唉”她猛觉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,一下子钻进心坎,不觉喟然发出一声长叹,重重地捶一捶胸口。

  余树奇一惊道:

  “阿姨!你怎么了!”

  平若一脸痛苦之色,注视良久,才叹一声道:

  “要知这回进入碧芙山庄,不是你我俱死,就是方士哲和方芙俱亡,方士哲虽然罪大恶极,但他是你姑姑的生父,若果把他杀了,你姑姑焉肯饶你?”

  这虽是使人十分为难的事,余树奇本来与方家上下无冤无仇,若不是为了仇残子,何须插手去管?然而,为了仇残子,又须与她家人,甚至于生她的父亲为敌,岂不更增加她的痛苦?

  自古道:“天下无不是的父母。”仇残子倘若是忤逆不孝的人,自当别论。偏她又是至孝的女儿,一任她父亲押解,斩脚,投下深谷而无怨言,若被地知道地教出来的好徒弟,反而为她的事与她父亲厮拚,在亲父之仇,不共戴天的大道理之下,那能不诛杀自己的门徒以为父报仇?

  因此,余树奇一被平若提醒,真个不知如何是好。

  他思索了好久:好久,才微展笑容道:

  “奇儿倒想出一个计策,不知使得不得。”

  平若喜道:

  “你先说来!”

  余树奇道:

  “教他们知难敛迹,或引他往外面来打!”

  平若一皱眉头道:

  “怎样能使他们知难,怎样引得他往外面来打?”

  余树奇被问得楞了半晌,做声不得。

  平若失笑道:

  “你这计策可用,反正还有三天的日期,慢慢想也是不迟!”

  余树奇道:

  “要是想不出方法,干脆就不去了!”

  平若楞然道:

  “这怎么可以?你好端端地,怎想到不去践约的事来?须知武林中人不轻言诺,既然答应了他们无论如何也得前往一趟。”

  余树奇道:

  “去了也不和他打,阿姨你说可行?”

  平若沉吟道:

  “行,倒是行,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你!”

  余树奇喜道:

  “只要能够行就可以了,奇儿在武林上本来就没有名头,去不去都是一样,阿姨既说一定要去,万一要和他们打了起来,又伤了姑姑的心,只好不和他们打,要是他们真要追赶出来,那岂不变成在外面打了?”

  平若点点头道:

  “难道你在这时候还分心想到姑姑,其实我在江湖上也没有名头,何必一定要打?不过,这事到那时再说罢,阿姨还没见过你真正的艺业哩!”

  余树奇蓦地记起阿姨原来是要看独孤老人的武学,急应了一声,立即先演一套掌法,再演一套剑法。

  平若不断地点头赞叹道:

  “果然和我所练十分相似,但是并不尽同,难道就仅有这两套?”

  余树奇道:

  “还有的是内功和轻功。”

  平若道:

  “轻功的身法还可以看得出是否同源,内功端赖各自修为,不能看到,你那本秘笈呢?

  给我看看!”

  余树奇俊脸一红道:

  “秘笈给改儿拿去了!”

  平若诧道:

  “那里跑出来个改儿?”

  余树奇把遇上宋改的事一说,平若忍不住好笑道:

  “你这刁猴子心里到底藏有多少古怪?久不久又有一桩岔事!好吧,你将内功练诀念上一遍,我听是否相同?”

  余树奇应声念道;

  “抱元守一,入道修真……”

  平若不待他念毕全篇,即拦道:

  “不必念了,我的是:‘抱朴归真,以气养元。’可见两部秘笈并不尽同,若果你的是独孤老人所遗,我的便不该是,若果我的是,你的便不该是。”

  余树奇讷讷道:

  “这也说不定哩!因为奇儿曾学过太阴图诀,才看得懂秘笈上的线条和图像,自己会意,胡乱诌出一套口诀来。到底认的这套口诀对抑不对,奇儿自己不能确定。阿姨那本秘笈若是在身上,给奇儿过目便可知道啦!”

  平若道:

  “可惜秘笈在妒非那孩子身上,被她带走了,不然……”

  余树奇不觉“啊”一声叫道:

  “谭姊姊往那里去了?这时还不见回来!”

  平若道:

  “她时常一出去就是十天八天,不必着急!”

  余树奇道:

  “莫非被老贼擒住去了?”

  平若一怔,旋又摇头道:

  “凭方芙那贱婢结交的下三滥,要擒妒非儿那是梦想,而且她连包袱都带走,刚才方芙那贱婢勾了她老子来,也没提起这桩事,想是那老贼逃走,妒非急急迫去了……”瞥见余树奇一脸惶惑的神情,又笑道:“你在想些什么?”

  余树奇嚅嚅道:

  “谭姊姊本来长得很美么!她为甚么要把半边脸装成那样?”

  平若失笑道:

  “你打听这个怎的?女孩子越长越得美,就越会惹来烦恼,还不如长丑的人能多享几天清福。再则女孩子善妒,你姑姑就是吃了方芙的妒亏,但妒忌人的方芙也不见得合算,如果她还有一丝良知,到了临死的时候,便够她自己难过的。所以一说到‘妒’字,就一定‘非’,地本来就姓谭,‘妒非’两字还是我替她起的。……”

  她一瞥天色,又道:

  “时候已经不早,你既然练的是图像,待我一式一式摆出来给你看,看是相不相同!”

  余树奇注目看去,只见平若双腿交盘,双掌捧腹,双目垂帘,双肩下坠,心想:“由这一式看来就已不同,我的盘腿是左腿在上,双掌放于膝上……”他蓦地记起太阴图诀有一式和这个相似,暗道:“难道阿姨那秘录是专给女人练的?”

  平若摆好一式,立即问一句:

  “相不相同?”

  余树奇摇一摇头,并对不同的部位说出。

  平若笑说一声:

  “再看!”接着又摆出第二式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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