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[4]
虬髯汉子面无表情的看了四下一眼,嗤声道:“她们似乎是多余的?”
“是多余的!”谈笑笑着道:“特别是男人在喝酒的时候!”
汉子点了点头,再度打量了谈笑一阵,道:“难得!”
谈笑也绝,同样也回答着这两个字:“难得!”
“这回又是怎样?”仍旧是红香在问。
“他是难得可以找到哥哥我这种好对手!”
谈大公子好像很乐似的笑道:“至于谈某则是说这位‘朋友’很难得要替别人出手!”
“你认识他?”阎霜霜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“不认得,姓啥叫啥都不知道!”谈笑咯的一笑,又一大口的喝酒嘘气,接着道:“但是我知道他想在‘朋友’时能跟我好好喝一顿!”
在“朋友”时?那么以后就不是朋友了?
“疯言乱语!”圣喜也忍不住动怒出手。
她一发动,圣悦、圣德、圣心立刻在不同的方位配合出手,“四圣阵”,她们有绝对的把握。
阎霜霜和红香的心都提上了喉咙,几乎叫出声。
这时的谈笑正仰口举喝酒。
如果那名神秘的汉子不出手,谈笑必死无疑。
神秘汉子“没有”出手。
谈笑却仍旧活得好好的在喝酒。
奇怪的是,圣喜她们四个全倒了下去。
神秘汉子没有出手?圣喜几乎心神俱裂。
他不是“没有”出手,而是出手快得几乎“没有”。
她只隐约觉得从对方的背后两道光芒一闪,然后四圣阵被破,四个人连叫的机会也没有便重重的趴在地上。
“我不想杀女人,特别是尼姑!”
汉子冷冷道:“可是如果你们现在不立刻从这里消失,无论是谁也救不了你!”
圣喜挣扎的和另外三名师妹相扶相撑的到了门口,咬牙恨声叫道:“你是谁?难道敢跟羽令主对抗?”
那汉子冷冷一笑,眼眸子里忽然充满了一股落寞。
“羽令主?哈哈……是人吧!”汉子讥讽的笑了,有点像自言自语道:“人,算什么?
冯某连神都敢杀!”
连神都敢杀?
谈笑跟所有人同样脸色一变。
“冯天弃?”谈笑双目精闪,道:“连神也敢暗杀的冯天弃?”
圣喜走的时候真像一只逃命的落水狗。
当然,好客客栈方圆十丈内一个人也没有了。
无论是谁听到“冯天弃”三个字,比见了死神还可怕。
谈笑当然仍旧在喝酒,而且喝得很高兴。
“因为今天我们还是‘朋友’!”谈笑的道理是:“既然是朋友,我怎么可能不陪你喝酒!”
冯天弃也笑了!
“很好!”他看了阎霜霜和红香一眼道:“你们不一道喝?”
这是一辆很大的马车。
车厢是用黑檀木所建造的,沉甸甸而充满了神秘。
在很多人的心目中,这辆马车充满了权威和神圣。
事实上,马车里的主人的确具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,无论是谁敢邈视这辆马车,结果只有死!
马车是由八匹黑溜溜的高大骏马所驾御。
黑色的马匹、黑色的车厢,甚至是黑色的马和全身黑色衣袍、黑色面罩、黑色手套的人所驾驭。
在雪地中,这无疑是最明显的目标。
而在黑夜里,又是最神秘的一件物体。
唯一的别种颜色是车厢两侧的门板上画了一个女人。
一个有两只袖子是红色拿着羽翎的女人。
羽红袖的黑天马车所到之处,不管车厢里坐着是什么人,在关外绝对没有人敢轻视它。
所以这辆“黑天神”到哪里都是通行无阻,包括到关外五大盟的盟主宫邸内,却有人太大胆的要劫车。
“我们的运气还不错!”
谈笑说话的时候还不时有酒味从喉咙里冒出来,道:“眼前不就有一辆棒极了的马车可以坐?”
阎霜霜从山丘望下去,苦笑道:“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马车?”
“这种气派除了羽红袖以外还会有谁?”
“那你还敢打它的主意?”
“有什么不敢?”谈笑哈哈大笑道:“连冯天弃都敢跟他喝酒交朋友了,这辆马车又算什么?”
那是一个时辰以前的事。
冯天弃早就走了,只留下一句话:“下次见面,我的方天斧就要对上你的卧刀!”
“我知道!”谈笑那时回答的心情是什么?
阎霜霜叹了一口气,看着这辆马车拐了个弯,逐渐往自己三人这方向而来。
“谈公子!”红香忽然道:“你不怕羽红袖在马车内?”
“不怕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她不在里面!”谈大公子很肯定的道:“你想知道为什么?”
不仅红香想知道,连阎霜霜也忍不住好奇。
“你们想知道,可惜哥哥我不能讲!”谈笑做了个鬼脸,卖个关子道:“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!”
谈笑最后一个字说完时,他已经在半空中。
卧刀在他的指间已经化成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卷向那个驾驭马车,全身黑袍、黑罩、黑手套的汉子。
谈大公子对于自己这刀满意极了。
对手连闪身的机会也没有,便躺在雪地里。
谈笑左手一拉停马蹄的奔动,同时一个拗身到了车门“刷”的一下子拉开来。
果然车厢内没半个人影。
阎霜霜和红香飘下来的时候,谈笑已经摆平了一切。
“现在由哥哥穿上这小子的衣服来驾车。”谈笑呵呵笑道:“两位小姐请入座吧!”
谈笑说着已经三两下换好了衣服,坐上了车夫的驾驶台上,一声吆喝,八匹骏马三十二蹄又放开奔跑了起来。
“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?”车厢有一格暗门可以打开和前头通话,红香憋不住的问。
“因为这辆马车是羽红袖故意送给我们的!”
谈笑解释的理由是,圣喜一定把何家村内所发生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到羽红袖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