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十 章 慧眼识君 [2]
陈野喜道:“要啊,多谢姑娘!”
她把他带到后院花园,一招一式认真做给他看,她发现,只要比一遍他就会了,只是做得不规范。
“哟,皇甫姑娘开门授徒么?这样一个徒弟不嫌太大了些?”何玉龙讪笑着说。
“你瞧他比划出来多难看,皇甫姑娘自费了功夫!”黄烈不屑一顾。
他二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花园。
皇甫霓虹脸一红:“两位休要取笑,这不过是帮野哥儿一点忙罢了。”
陈野住了手,看他们意存轻视,便不搭理他们。
何玉龙道:“练功须从小开始,还要有灵性,要不,怎能成就一身功夫?像他这样,缺少根基,又不灵活……”
皇甫霓虹怕他越说越难听,便轻声对陈野道:“练不成了,改日吧,好么?”
陈野点点头,也不打招呼,转身就走。
皇甫霓虹追了上来:“哎,别走哇,练不成拳就在这里玩耍一会,我有话问你。”
陈野道:“请说。”
“你从小练过功么?”
“练过,不过师傅没说是不是练功。”
“怎么个练法?”皇甫霓虹有了兴趣。
“打坐呀,大兴寺里的和尚每天都打坐。”
“原来是坐禅。”她大失所望。
她想了想,又道:“野哥儿,等爹爹伤好;我求他收你做徒弟,好么?”
“只怕前辈不肯,我笨着呢。”
“试试看,说不定能成。”
“多谢姑娘。”
皇甫霓虹停下了脚步,眼望着他走了。
二
第二天一早,皇甫霓虹又到前院瞧镖伙们练功。
镖师让镖伙两人一对交手,他在旁指点。
轮到陈野和郑六子放对,皇甫霓虹满有兴致地瞧着。
郑六子道:“陈大哥,得罪了。”
话音一落,抢步就是一拳。
这小子身段灵活,拳脚上又有些根基,比陈野强多了,让皇甫霓虹担了心。
可是,陈野随随便便一闪,让郑六子扑了个空。然后用手轻轻一带,郑六子往前跌了个狗抢食,把陈野自己也吓了一跳。
这一下大出众人意外,纷纷拍手大笑。
皇甫霓虹则看傻了眼。
陈野这一手非鹿非马。有些象“顺手牵羊”的招式,但又不成样子。可他使出来又极其自然,而且奏功,真是怪事。
郑六子一下爬起来,道:“再来,我就不信!”
陈野忙赔礼道:“小六子,我不是故意的,跌痛了么?”
郑六子道:“没事,来,我要动手了。”
说着左手虚晃,右拳一个“黑虎掏心\使得似模似样。
陈野一急,将身一闪,顺手在小六子臂上一推,小六子象个纸糊的人儿,从横里跌跌撞撞冲出去五六步方才站稳。
众镖伙又是一阵喝采。
镖师觉得好笑,这人无招无式,怎么还把小六子摆平了,于是道:“你们谁下场和陈野过过招?”当即有人响应下场。
不用说,他也跌了个背朝天。接连有几人下场,没有一个讨了便宜。
皇甫霓虹又好笑又吃惊。
镖师夸奖道:“陈野灵巧,善使巧力,你们可得学他。”
皇甫霓虹却不这么想。
她觉得奇怪,莫非陈野深藏不露?但看他那样子,似乎不像如此。
她决心盘根究底。
散伙后,她把他带到了花园角落里。
“来,野哥儿,我们动手过招。”
“啊哟,不行不行,我怎是姑娘对手。”
皇甫霓虹不理,出手就打。
她是何等身手,怎能与趟子手相比?
她有意考较陈野,出手又猛又快,但她的拳头并未使上内力,怕伤了陈野。
“啊哟!”陈野一声惊叫,急忙闪身避过。
皇甫霓虹眼看一拳就要打个正着,心里一急正想借力自行闪开时,眼前失去了陈野的影子。这一惊非同小可,索性一口气连攻了五招,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上一点边儿。
她仍然不停下来,”边攻边道:“你还手呀,不要老躲人!”
陈野很听她的话,果然还了一招。
这一下就糟透了,他虽然没有出力,手掌只在姑娘的香肩上推了一下,就把姑娘送出了一丈远,跌在地上来个仰面朝天。
这实在是不雅之极。
皇甫霓虹愣了,她想不出自己是怎么跌倒的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陈野见她不起来,以为跌伤了,吓得赶紧跃过去,双手一抱把姑娘抱了起来。
皇甫霓虹这一惊非同小可,怎么眼前一晃,人就被他抱起来了,急得小手狠敲他胸前:
“你疯了么,快把我放下!”
陈野赶紧手一松,把她放下了。
皇甫霓虹脸红得似火,一双俊眼圆睁,板脸叱道:“你不是个好东西,我看走眼了!”
陈野讷讷地慌不择言道:“我以为……跌伤了……一急就……阿弥陀佛,我又不是故意的……你要打就……我不还手,你又叫还手……我……阿弥陀佛。”
皇甫霓虹见他满脸惶急,不像做戏,更加莫名其妙,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她想了想,道:“原来你有功夫,故意瞒人,你说你这样做,是不是故意装出来骗人?”
“啊哟,姑娘,我哪里装呀,我要是骗你,天打五雷轰,不得好死,让魂灵下……”
见他赌恶咒,姑娘心软了,忙制止道:“够了,谁让你赌咒来?我又不是不相信你。”
陈野闭了嘴,一脸做错了事的羞愧样子。
“你究竟练没练过功?”
“练过啦。”
“坐禅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学过拳脚么?”
“学过。不过,不成样子,师傅胡乱教的。”
“什么拳?”
“师傅从未说过。”
皇甫霓虹眼也不眨紧盯着他,看他是不是撒谎。可他脸上除了羞愧,丝毫没有奸诈之相,让人不能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