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道真相疼断肝肠 [6]
思忘刚刚走到门前,有琴闻樱便在里面叫道:“是忘儿么?
进来罢。”
思忘心中涌起一阵温馨的喜悦之感,推开茅屋的门,便欲走进去。
但他抬眼向屋中一看的刹那间便楞住了.浑身变得冰冷而僵硬。
有琴闻樱的头上光光的,已然一根头发也没有了。
思忘的泪水涌了出来,道:“姑姑,你何必要这样?”
有琴闻樱道:“我心意已决,此生终是不能嫁给你做妻子,只好如此。你也不用伤心、下辈子我绝然不做你的姑姑了,我只做你的姐姐。眼下便请你多多保重自己了。”
思忘已然硬咽得说不出话来,忽然身后传来哭泣之声,恩忘回头,见是扬执和汪碧寒两人见有琴闻樱若此,都是泪流满面。
几人正自没做理会处,忽听得清啸连连,杨执脸上顿然变色,说道:“他又来了!”
思忘问道:“谁?”
扬执道:“圣主。”
思忘再也没了悲伤,立时热血奔涌,好似自己与有琴闻樱之间的悲哀都是由圣主一人引起的一般,大叫一声:“我正要找他!”说完了转身电射而出。
刚到桃林边上,猛见火光一闪,立时大火熊熊,倾刻之间整座桃林从外到内的烧了起来。
思忘不及细想,猛然纵身而起,跃起了足有四丈左右,从那火焰之上跃了出去。
脚刚刚落地就觉一阵掌风袭来,思忘忙又纵身跃了起来,在空中向下看时,见下面之人正是那个自称圣主的绿衣老者。
圣主趁思忘刚从火团之中跃出来没站稳脚跟的当儿,一招就把思忘逼在了半空,蓦然之间从一名黑人手中接过一根粗大的龙头钢杖在下面一挥,封佳了思忘下落的必经之路。
思忘在空中已然看到了圣主的一切做为,知道厉害,忙把腰间的碧潭宝剑抽了出来。不待下落到圣主钢杖封锁的高度,已然将内力注人碧潭剑中,头下脚上,一个转折便向圣的钢铁上挥了出去。
圣主顿觉一股巨力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,知道他手中所使的定然是一日怪异的宝剑,忙把银杖向后一收,跟着一掌拍出。
思忘见圣主变招如此神速,知道若是仍那么挥剑斩下去,圣主定然会用掌力先行震伤自己,只好把剑一摆,右手也拍了出去。
两掌相交,由于思忘居高临下,在气势上占了优势,那圣主被思忘的掌力震得退了一步。
圣主一退即进,不待思忘站稳进绍,已然左手单掌一立,右手钢杖一挥又攻了上来。
思忘又将内力运于宝剑之上,左剑右掌迎上去。
倾刻之间但听得掌声轰轰不绝,剑声破空凌厉,钢杖鸣呜而鸣。
于相斗之间,思忘瞥眼看见有三十余名黑人,将那桃林团团地围住了,更有百余名青衣人,不断地向桃林之中喷射着一种黑色的油状物事,那油状的物事一径沾上了桃树,便烧了起来。
那些桃林虽然仍自结着桃子,绿叶繁茂,树浆充盈,放火烧时,也难以点燃。但不知为何,沾上了那黑色的油状物事,便沾火即燃。
思忘禁不住心下着急,恨不得一剑就将那圣主杀了,好去救老顽童及有琴闻樱他们出来。
圣主也看出了思忘的意思,因此只是同思忘缠斗,也不与他手中宝剑相交,也不急于同他对掌,只是捡一些非常古怪的招式使出来。
两人愈斗,思忘愈是着急。
眼看着那火已是向着桃林之中那三座茅屋的方向烧过去,思忘的心中好似也着火了一般。
猛然之间,思忘将那柄宝剑的内力收了回来,那柄剑登时变得轻如无物一般。
圣主忽然之间觉得思忘那柄创上的压力减轻,正自觉得奇怪,猛然之间那柄剑已然无声无息地递到了胸前。
这一下顿时吓出了那圣主的一身冷汗,他急忙向后一跃,欲要躲开思忘那宝剑的逼迫。
思忘如影随形地也跟着跃了过去。
圣主一见一跃之间并没有躲开思忘那柄剑的威逼,忙又是向后一跃。
思忘亦是如影随形地跟着。
如此而三,那圣主仍然没有逃出思忘的迫击。
圣主心下愤怒,猛然之间,将手中的钢杖向思忘的宝剑上砸了过来。
思忘一见,登时心中一喜。他正是要逼得圣主如此。
但见思忘宝剑一翻,哧…的一声,已然将那圣主钢杖上的龙头削去了。
圣主吃了一惊,顿觉手上一轻,忙把那钢杖就势向前一送,直向思忘的咽喉戳过来。
思忘虽削断了那圣主的钢杖,见圣主非但没有因此退缩反倒更加紧迫的攻上来,宝剑在瞬间用力一抖,但听得哧的一声长响,圣主手中的那半截钢杖已然在这一瞬间被思忘不知削成了多少段,只剩下尺许长的一段仍在手中握着。
但既便如此,圣主手中的那一短截钢杖仍是没有停留,仍是那般向前送过来,非要戳到思忘的咽喉不可。
恩忘不自禁地有些紧张起来。
圣主的这种劲头让人恐惧。
思忘急忙向后跃开。
从圣主用钢杖砸宝剑到圣主用仅剩的尺许长钢杖将思忘逼开,虽是两人都经历了诸般惊险,但这只不过一瞬间之事。
圣主用手中仅有的一尺钢杖逼得思忘向后跃开,紧跟着也是一跃而起,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。
思忘脚跟不及落地又是一纵而起,料定圣主定然跟不上,没料到圣主似是早就知道一般又是一跃跟了上来。手中的半段钢杖在三次跃起之际距思忘的咽喉始终保持在三寸之间。
思忘猛然不再后跃,头向前一送,竟是向钢杖上迎了过来。
圣主握着钢杖的手抖得一抖,一愣之间,钢杖已然被思忘夹手握住。
思忘的这招怪异绍式是从长眉老人那里学来的,也不知出自哪片地域,哪个海岛,叫什么名字。今日见圣主一招得手竟是咬定了自己不放,淬然之间冒险使了出来,没料到一举成功,竟是用碧兰如玉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圣主手中的半段钮杖。
猛然之间,思忘觉得右手一阵寒冷,如冻僵了一般再不听自己支配,情急之下向回拉,却是再也拉不回来。
这一下思忘更惊。看那圣主时,见他正凝神静气地手握钢杖,脸上的皱纹好似在这一瞬之间也馒慢地舒展开了,脸色由黑红逐渐地变得粉红、最后又逐渐地变得粉白,好似在这一瞬之间在经历着从老年到中年又到青年的时间逆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