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夜惩凶魔 [2]
郑兰珠道:“我这柄古剑,虽然没有切金断缺之能,但寻常刀剑一碰就会缺了口,锋利得很呢,你可要小心啊!”
蓝人俊道:“知道了,请动手吧!”
郑兰珠不信邪,立即立了个门户,紧接着一个“青龙出洞”,剑指蓝人俊前胸。不等招式用老,紧跟着一个“海底朝月”,剑势突变,又刺向对方小腹。
蓝人俊巍然不动,枝条忽地一抖,后发先至,轻轻碰了兰珠的腕脉一下,酥麻酥麻的,但手中剑还不至于出手。
她以为这是偶然所致,根本不理,变式又是一剑,但剑出一半,枝条已危及自己肋下要害,慌忙撤招躲避,情势又反撩一剑,一剑刚出,枝条已危及自己眉心,追得她又改招换式,忙得个不亦乐乎。
总之,不管她怎么出剑,从哪个方向出剑。总是只送出一半就不得不先救自己的急。
真是的,憋死人了,这还有什么意思?
她噗地跳出圈外道:“不打了不打了!”
蓝人俊愕然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你不是凭真本事,投机取巧,人家招式还没出,你就先来那么一下,有什么味儿?”
郑志刚又好气又好笑,骂道:“死丫头,打不过人家却有你的话说!”
邓秀芝道:“帮主第一招就点了你的腕脉穴,不是手下留情,你的剑早撒手了!”
欧阳荣叹道:“白眉叟老前辈这套剑法堪称天下无双,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!”
郑兰珠惊讶万分:“真的么?欧阳叔叔,可不许骗人啊!”
郑志刚道:“这套剑法之妙,乃为父生平所未见,你真是个没有眼力的傻瓜!”
蓝人俊道:“在下学成后,从未实际操练过,也不知威力究有多大,为了切磋,吴兄是不是也来对练一下呢?”
吴善谦摇手道:“剑法看来招式简单,其实省去了许多花架,厉害得很呢,我岂是对手?不必试了吧!”
“吴兄,你我不是较技,而是将老人家这套剑法摸熟。老人家说了,要在对敌时方能悟出其中奥妙。”
“好,我来献丑。”
二人当即动起手来,吴善谦用剑鞘,蓝人俊仍用枝条。
吴善谦剑术可比郑兰珠高明得多,这一点不仅郑兰珠感到惊奇,连几位长者也很吃惊。
想不到年纪如此之轻,居然有了这高的造诣。
两人一动上手,吴善谦处处被制,无法尽力施展,五十回合后方才歇手。
郑兰珠第一个跳起来叫道:“姓吴的,你骗了我,我不依你!”
吴善谦一愣:“什么事骗你了?”
“武功。那夜我打你,你东躲西闪,原来是哄我呢!”
原来是这么回事,小事一桩,倒把吴善谦吓了一跳呢。
“我又不和你真打呀!”
邓秀芝道:“丫头,少找麻烦,学剑吧。”
大家就刚才两人的交手发了议论,对这套剑术无不叹服。
欧阳荣取出折扇道:“为了除魔降妖,在下陪帮上走几招,以粹练剑法吧。”
两人这一交手,与前又不相同。
欧阳荣功力深厚,一柄扇子忽开忽合,点穴打穴,招式变换多端,出手刁钻,煞是厉害。
但蓝人俊一支枝条全把他的攻势阻遏住了,使他碍手碍脚,无法全力施展。
五十招后,两人一笑罢手。
这一下,众人才看出蓝人俊的真本事以及“望月剑法”的巧妙。
武林从来藏私,一派的秘技绝不传外人,奉若至宝。但白眉叟却屏除门户之见,愿将绝技传给正道有为之士。
蓝人俊把这意思说了,不分男女老少,愿学的都教。
使剑的郑志刚、邓秀芝、吴善谦、郑兰珠要学,使刀的鲍同、使扇子的欧阳荣,则借鉴剑中于已有用的招式。
从这天下午起,大家就开始学“望月剑法”。功力越高,越能悟出其奥妙。
郑志刚感叹不已,这套剑法拓展了他的眼界,改进了他原有的剑法,破除了一些陈规,使原来的师传剑法厉害了不止一倍!
倏忽半月过去,一套“望月剑法”已经授完,为提高运用能力,彼此以原来招式换着对招,这样练下来,实际功效又提高了八成。
郑兰珠以“望月剑法”,甚至能和欧阳荣动手五六十招不败,她不禁又惊又喜。
此外,各人还将本身原有的招式揉合进去,这就形成了各自不同特点的武功招术。
欧阳荣、鲍同、郑立刚、邓秀芝认为这样比单一使用“望月剑法”好,将“望月剑法”
中的杀着分散夹在原有功夫的招式中,使敌防不胜防,也不易摸清自己的路数。
于是,又在揉合方面,大家痛下了一番功夫,渐渐能自如运用了。
这又是半个月早午晚勤练的结果。从三十晚上那天起,这个年节都是在习武中度过的,只是餐后略略休息半个时辰而已。
这天晚上,蓝人俊向主人提出,要回洛阳寻找潘老太、苍大爷他们、以作对付贼伙于端阳节成立的准备。
郑志刚道:“老夫与妻儿老友商议过,与帮主一同赴洛阳,再邀集些朋友,与少林寺联络,打探紫衣人成立帮会的地点,一次将他们总舵挑了,一劳永逸!”
蓝人俊大喜,遂约定两日后出发。
当夜,蓝人俊与吴善谦闲聊一阵后,各自安寝。
蓝人俊却辗转反侧,不能成寐。
苍紫云的芳容清影,又活跳跳出现在脑中,他不禁又伸手从内衣袋中取出两面小镜子把玩,前年临别时的话语又在耳际响起。
唉,紫云啊紫云,你为什么不等上一年呢?叫我好不伤心啊!
“还有小园桃李在,留花不发待郎归。”
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呢?
“愿为双鸿鹄,奋翅起高飞。”
此生此世,我只能成为一只孤雁了,再无有和你“比翼双飞”的时候。唉,这满腹的惆怅,又向谁去倾诉?
人乃万灵之首,岂是无情之物。尽管紫云已经诉说过自己的苦衷,要他们以兄妹相称,但这是说说就能做到的么?
他躺在床上,不断把玩着小镜,心有千千结,难以解开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