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[4]
伸伸舌头,皮四宝道:“好家伙,少主,你的鬼名堂还真不少,比我能想出来的更多,光听着,业已叫人心里发麻啦……”
古独航问道:“但是,为什么又不用了?”
卫浪云笑道:“因为太叔上君已经服贴了,总掌旗。”
接着,他便将方才如何对付太叔上君的经过述说了一遍,古独航闻言之后颔首道:“这样是最好不过,少主。”
皮四宝忙道:“总掌旗你也赞同少主的做法?”
古独航正色道:“当然,为什么反对?”
皮四宝呐呐的道:“我以为太便宜了这厮……”
哼了哼,古独航道:“所以惩罚一个人,并不是非要他的性命不可,有很多方法叫他痛苦,少主所使的就是这些方法中的一个,太叔上君将要以他终生的岁月来懊悔他此次的错误行为了……”
皮四宝连连点头道:“不错,不错,他会窝囊一辈子……”
古独航冷冷的笑道:“等你能将什么事全看透澈了,皮四宝,你就算真正长大了。”
脸皮一热,皮四宝讪讪的道:“这个……呃,其实,总掌旗,我也蛮精明的……仅仅比你老人家差上那一点点而已……”
古独航笑骂道:“泼皮!”
卫浪云低声道:“总掌旗,还烦你至前屋替太叔上君解开穴道,他要写封信给他老窝里的手下,嘱他们交还我的兵器行囊及马匹……”
点点头,古独航道: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
当古独航离开后,皮四宝低声道:“少主,村那边‘花子帮’与‘皇鼎堡’遗孽们的拼战,你看情形如何?要不要我们这边去人援助?”
摇摇头,卫浪云道:“不用我们来帮忙,‘花子帮’的弟兄们包管能打赢‘皇鼎堡’那些野种,他们这边一失利,那边也就一定撑不住!”
皮四宝道:“还希望田二爷不要追齐刚那老王八追出毛病来才好!”
卫浪云笑道:“你放心,我二叔不是白痴,他老人家业已精得出油了,岂会上齐刚的当?如今齐刚只怕逃命还来不及呢……”
翻翻眼珠,皮四宝忽然感慨万千:“唉,这种血染的日子,委实也有些叫人过腻味了……不是咱们追人,便是叫人追咱们……”
耸耸肩,卫浪云道:“比较一下,还是咱们追人来得强;不过,如果我大叔所率的大军尚不及时赶到,以后的鏖战,恐怕就被人追的成分大了,到了那时,你小子再感慨也不迟!”
皮四宝喃喃的道:“妈拉个巴子,想想也有点发毛哩……”
卫浪云岔开话题道:“陶辉你可已替他先行推拿过了?”
皮四宝颔首道:“方才曾替他推揉捏拿了一番,虽尚未醒,气已顺畅得多,脸上也有点血色了,可真叫险!”
卫浪云正待回答,远处的暗影中,一个人业已有如巨鸟般飞掠而来!
皮四宝立即大喝:“什么人?”
卫浪云目光凝聚,摆手道:“是田二叔!”
对话间来人已凌空落下,果然正是方才去追杀齐刚的“百窍心君”田寿长来了!
趋前两步,卫浪云忙问:“你老没事吧,二叔?”
摇摇头,田寿长道:“没有,吃他窜到村南那边的一片密林里,林后便是起伏崎岖的岗脊地带,这一人去,就不好找啦……”
卫浪云叹道:“所以一个人被逼急了任什么颜面也可以不要,就说齐刚吧,他身为天下武林四位霸主之-,却也在情况不利之下丢弃他的同路人而逃之夭夭,连丝毫尊严也不顾了,-个名声这么隆的武林人物是不应该这样的……”
“喔”了-声,田寿长道:“小子,假如你以为每个武林中人都似你二叔我这般骨气,你就错啦,似齐刚这种人,只是因势造就的狗熊,他懂得屁的尊严!”
笑笑,卫浪云道:“二叔去过村后坡地那边了?”
田寿长点头道:“追丢了齐刚,我就转过去了,那边也恰好打完,真是上天保佑,还算没有吃什么大亏!”
卫浪云关怀的道:“情形如何?”
田寿长低沉的道:“‘皇鼎堡’这一下可是垮得差不离了,山坡那边的一场战,整个‘皇鼎堡’的残余可以说全投了进去,但去只有两个硬把子与几十个小角色逃掉,以外的,包括‘灰衣令’的余孽,全部横在当地!”
一拍手,卫浪云喝彩道:“干得好,二叔,详细情形怎么样?”
舐舐唇,田寿长道:“‘皇鼎堡’方面的‘首堡殿’殿主‘响铃刀’黄九以及他的手下人全栽在‘花子帮’手里,‘黄包袱’长老‘三连剑手’中的施文也丧了命;‘雕花笛子’公冶羊和‘黑龙’俞戎这小子的确狠,他和‘仙人杖’金泗拼了几百招后,竟给了金泗-指,好在伤得不重没啥大碍.幸而童氏兄弟及时赶到,才免了金泗的大难,等舒沧过去准备将俞戍围而杀之之际,这杂种业已逃之大吉了…‘灰衣令’的当家‘铁胆无畏’冉秀堂被‘青龙冠’杨宗的最后绝活‘毒龙飞冠’击伤遭擒,他属下幸存的-堂一舵两个硬把子,全叫晏青-个人给摆平了,‘皇鼎堡’与‘灰衣令’及小部分‘铁血会’的喽罗们也被宰得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,估计约有遗骸近四百具,咱们这边‘花子帮’四弟子伤亡有近百人,‘三十锦貂’已战死了十三人,他们如今三十个弟兄只剩十余名了,老实说,这件事使我非常难过……”
卫浪云低沉道:“但至少‘皇鼎堡’与‘灰衣令’算是垮定了!”
点点头,田寿长道:“不错,他们拥有千人以上的声势,如今业已烟消去散,连残余也聚不拢了,可是,这接连三场的血战,也给了我们惨痛的教训,教我们以后切切不能轻敌,在任何情况之下全须加意小心,由这三场血战.亦可显示出敌方的剽悍、疯狂、与嚣张;浪云,你知道了,不怕死的并非只有我们,对方也颇有那么股子前仆后继的干劲,这还仅是开头,以后艰险还多……”
卫浪云小声道:“二叔,‘花子帮’这次的损失如此惨重,颇叫侄儿心里不安,等下见了舒大伯还得好生安慰一番……”
叹口气,田寿长道:“这倒用不着了,花子头与我情交莫逆,亲同手足,我的事就是他的了,他的事也是我的事,我们是自来不分彼此的,我当然也极为他弟子损失之重而歉疚,他亦明白的,而他只要明白也就够了,无庸宣诸于口,浪云,朋友交深了,两颗心就连紧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