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手到擒来 [2]
符韶点点头,架起苍鹫望外走去。
简松逸舆孔廷芳走向前厅。
厅内灯火明亮,照耀如画,人影幢幢,摆下了两席盛宴,喧笑宏语声溢於外。
简松逸孔廷芳及御风乘龙符韶先後进入前厅入席坐下。
只见简松逸举杯敬了在座群雄一杯,道:“在下於滇途中已是料中八九,诸葛敬当是珊贝勒府中一手调教出来。”
群雄相顾愕然惊诧,无影刀薛瑜道:“珊贝勒每日只藏身府内饮酒作乐,不问外事,其府中之人也从不惹事生非,驭下甚严,若有故犯决不饶恕,老朽无论如何也不会疑心到他头上。”
简松逸叹息一声道:“若非格格与庆嬷嬷偶而谈及,在下也不会疑心到珊贝勒头上,此乃宫闱秘章,内廷以外甚少知之,当年顺治皇上眷恋董鄂妃,祖太后却心存广玄易储,这位储君就是珊贝勒……”
一语惊四座,群雄不禁惊啊出声。
只听简松逸说下去:“易储之谋却为当今太后知悉,立即力谋对策担心易储之事,祖太后无能为力只有作罢,当今康熙乃得於皇上顺治出家後冲龄即位,不过珊贝勒却耿耿于心。”
七手伽蓝金凤叟颔首道:“这就难怪了,论说珊贝勒早应赐爵亲王了,为何迄至如今依然旧爵贝勒?”
孔廷芳道:“也许太后仍对珊贝勒深怀戒心。”
“不错!”简松逸道:“珊贝勒不足畏惧,可怕的是他们府中藏有甚多能人,诸葛敬绝非由一人调教出来的,但珊贝勒觐觎九鼎之尊显然犹未死心,我等设法翦除其党羽,使其野心收敛,保其首领。”
清莲格格携着一儿一女及庆嬷嬷进宫朝觐太后,至今未回,可言而知留宿宫内。
洗尘之宴欢欣之情融洽异常,谈了许多,喝了也不少,尽兴各自安歇。
简松逸睡意朦胧之际,忽觉有人抚摸他的面颊兰麝微闻,心知必是清莲格格,故意装作熟睡。
清莲格格娇笑道:“弟弟别装了,一个武林绝顶高手,十丈以内飞花落叶无不立而分辨,那有如此熟睡如泥的。”
简松逸伸手一拉,清莲格格情不自禁地倒向简松逸怀中……
清莲格格羞红着脸,道:“逸弟,你回来也没稍个口信给姐姐。”
“倘小弟来事都为姐姐知悉,就不能说鬼神莫测了。”简松逸道:“好了,小弟正有一事与莲姐商量。”遂将诸葛敬来历前後经过详情说出。
清莲格格不禁花容失色道:“母后对珊贝勒深怀戒心,果然母后所料不差,这事委实棘手,逸弟你说应如何处理?”
简松逸道:“若令珊贝勒暴毙易如反掌,如此将引发轩然大波,不如逼迫其日暮途穷,自甘终老,小弟已有对策,不到傍晚便有消息到来。”
忽闻门外婢女道:“鹤贝勒与内宫言侍卫请见小千岁。”
简松逸一跃而起,道:“他们来得正好。”整衣步出门外而去。
庆嬷嬷穿了入来,道:“格格,薛老要见您。”
清莲格格嫣然一笑,同着庆嬷嬷走出房外……
口口口
珊贝勒府中几乎闹翻了天,人心惶惶。
红日西斜,珊贝勒於书房内杯酒自饮,正舆一个亲信西席谈话。
蓦地,珊贝勒面色大变,当啷一声,酒杯忽脱手坠地粉碎。
西席大惊道:“贝勒,您是怎么了?”
珊贝勒四十不到,才不过卅五六岁,面圆圆的蓄有短须,气度威严,此刻却面色苍白,说道:“不知怎地,两手麻得厉害。”
西席忙将珊贝勒扶往榻上躺下,急召大夫诊视。
大夫只觉穴脉平和,并无病徵,不敢下药
珊贝勒不但两手发麻,而且双足亦自脚趾渐麻蔓延两腿,神智说话却特为清朗,又非中风现象,大夫更不敢下药,这一风声立时喧腾内外。
宫廷御医亦纷纷到来,亦诊其不出是何病,不禁束手无策。
除开离奇怪症不说,连想到珊贝勒也许中了邪异,或武林高手施展暗标,用了特异的手法无人能解。
因此,珊贝勒府出入的不绝于缕,不外江湖术士,佛道医及喇嘛,有的是自告奋勇,有的是奉钦命於此,但均败兴而返。
最後的原因也许是中了独特的手法暗算,但珊贝勒府内蓄有三位高人,真是找不出原因。
第三日清晨,鹤贝勒舆言晓岚联袂造访珊贝勒。
珊贝勒手足麻痹外,每日子午二时气喘胸窒发作时甚为短暂,饮食如常,神智说话竟是清朗异常,闻得鹤贝勒与言晓岚来访,便在床上待客。
鹤贝勒见得珊贝勒气色甚佳,大笑道:“五哥,咱们哥儿们常说你天生富厚之相,一生享尽清福,不像小弟劳碌烦忙,怎么得了如此离奇异症。”
珊贝勒苦笑了笑,长叹一声道:“七弟别取笑愚兄了,看来愚兄命不长久,危在旦夕,说走就走。”
鹤贝勒正色道:“五哥为何说此丧气话,只是运气流年不佳而已,过此即时来运转,勿药而愈。”
珊贝勒摇首道:“七弟有所不知,愚兄每晚梦魇,-魂索命,可见大限将临。”
“小弟不信,”鹤贝勒沉声道:“五哥向未害人,焉有-魂丧命之事。”
“征战干戈,逼非得已,难免殃及无辜。”
珊贝勒目光一望言晓岚,道:“言大人,依你看来是否有此可能?”
言晓岚摇首道:“珊贝勒之病决非偶然,是否容在下察视珊贝勒脉象。”
珊贝勒此刻心情宛如饥不择食,病急乱投医,只求病魔脱体,不计其他,何况言晓岚在内廷中堪称第一高手,当即欣然言谢。
只见言晓岚反覆扶视珊贝勒脉象,眉头浓皱,察视良久,才缓缓松开五指。
珊贝勒目睹言晓岚神情凝重,不发一声,心头暗惊。
鹤贝勒见状问道:“如何?”
言晓岚与鹤贝勒附耳密语良久。
鹤贝勒一面倾听,面色频频变异惊愕,目中逼泛怒光。
珊贝勒见此愈更瞻战心惊。
言晓岚语毕,向珊贝勒微笑道:“贝勒爷尽管放心,在下已找出病因,但需对症下药却相当棘手,切勿张扬出去,最好守口如瓶,在下立即赶回宫内,稍时再来。”抱拳一揖告辞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