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叶 [5]
那刹那南宫绝却已伸脚往柱上一蹴,倒飞了出,那些暗器简直就追着他的身形射在承尘上,相距都是半尺,有如量度出来。
红叶窃窕的身子紧接一折,手再挥,十数枚布满了尖刺的铁球飞滚在南宫绝踏着的地面上。
南宫绝却一个风车大翻身,剑光着地,身形藉这剑尖一点之力,翻滚着回斩向红叶。
红叶一转,又退回柱后,一角衣衫在柱旁悠然飘扬,南宫绝人剑在柱前一顿,反而往上拔起来,再一剑刺出!
即时他头上一块承尘一开,红叶擦头而出,南宫绝一剑正向红叶面门刺到!
红叶娇呼一声,承尘上一滚而没,南宫绝一剑刺空,身形落下,滴溜溜一转。
他的身形方回到原来那个方向,后面一条柱子后红叶一闪而出,欺向南宫绝,掌中一个圆圆的铁球,嗤的一声,一道闪光突然从球中射出,射向南宫绝后心。
那是一支阔不到半寸,尖端锋利已极的铜条,一射竟逾一丈。
南宫绝脑后仿佛长着眼睛,半身猛一转,“嗤”地一声,钢条从身旁射空,随即缩回去,缩进那个圆球内。
这一出一进,快如闪电,武功目力不佳如欧阳易之辈,那刹那只看见一道寒光从红叶手里射出来又突然缩回去。
“这是传说中的飞剑。”欧阳易脱口一声,目光转向马永。”
马永只是笑了笑,裕王亦仍然保持一面笑容,一些变化也没有。
铜条才回球内,红叶身形又拔起,双脚竟就踏着旁边的一条柱子走上去,其快无比。
南宫绝看在眼内,冷笑挥剑,匹练也似的剑光一闪,凌空飞射向红叶。
红叶身子一翻,不等剑刺到,人已在一块承尘后消失。
南宫绝直飞到那条柱子前,左手一探,五指如钩,抓住了那条柱子,整个身子亦虚空悬起来,剑突然刺下去,“夺夺”两声,穿破两块承尘。
承尘后没有声响,两股白烟即从剑洞射出,南宫绝两剑落空,身形已然落下。
另一股白烟旋即在他身旁丈许处的地面冒起来,迅速散开。
南宫绝冷笑一声,袖一挥,“猎”地一下急响,白烟往后飞卷。
红叶赫然已立在白烟中,轻笑一声,身形倒飞,又混进白烟内,“嗤”的那条钢条即时又从白烟中飞出,射向南宫绝胸膛。
南宫绝剑一挑,身形风车也似转动,贴着那条钢条飞斩向那团白烟,身形的迅速,竟然是那条钢条一样。
白烟这片刻散得更开,南宫绝刹那在白烟中消失,一下金铁交击声接起。
白烟应声一裂,一红一白两条人影从烟中飞出,左右飞出了三丈。
左是红叶,神态看来并无变化,“咯咯”一笑,右手一支短剑护在胸前。
南宫绝右边身形甫落即射回,剑一抖,“嗡”的一团剑光罩向红叶。
那刹那,又一股白烟冒起。
南宫绝剑出如闪电,与身形落下同时飞旋,斜刺了出去。
白烟迎剑一裂为二,红叶已不在烟中,众人不由自主抬头望去,只有南宫绝例外。
这一次,红叶也不是在承尘上,相反贴伏在地上,飞滚过来,剑斩南宫绝双脚,南宫绝双脚交替一只螃蟹也似移开。
红叶一弹而起,人剑一快,南宫绝身形亦快起来,剑同时反击。
红叶短剑一接,“铮铮铮”三声,一尺不到的短剑突然一长再长,暴长二尺多,变成一柄长剑,这一着实在大出南宫绝意料之外,但他的反应也实在敏锐,偏身急闪,剑同时划出。
一声裂帛,南宫绝衣袖穿了一个洞,但他的剑在刹那亦一缓,红叶那支剑被震成三截断落。
红叶夺剑,暴退,钢条迅速从球中射出,南宫绝剑一抹,铮地封开,正当此际——
“住手——”裕王倏的一声暴喝!
红叶南宫绝蓄势待发,闻声齐皆停下,裕王随即站起来,拱掌赞叹道:“好,好身手!”
南宫绝道:“我们还未分出胜负!”
“这样已经足够了,再拼下去不难就会拼出命来,那是本王的损失。”
南宫绝无言收剑,事实这一番接触下来,他不能不承认红叶亦是一个高手,他也没有把握将红叶击杀全身而退。
红叶亦自将兵器收回,拜伏地上,向裕王施礼,再转身向南宫绝,一声:“多谢指教。”
南宫绝一偏身:“不敢当。”
红叶转回原位,裕王随即问:“你未告诉本王,要的是什么报酬!”
“事成之后,只请王爷在皇城中赐一府邸,让我派在中原发扬光大。”红叶恭恭敬敬。
裕王诧异道:“这对你本人好像并无多大好处。”
红叶道:“这是家父多年的心愿,家父素仰中原地大物博,能够在中原蒙受皇恩,设立门户,乃是至高无上的荣耀。”
裕王一怔,问:“令尊是……”
“家父就是白云斋。”
裕王看看南宫绝,南宫绝沉吟着道:“据说十五年前有一个东瀛剑客就是叫白云斋前来中原,挑战中原武林各派,为少林无忧大师所挫败,不知所踪。”
红叶道:“那就是家父。”
南宫绝冷笑:“在中原武林争一席位并不是一件容易事,但若是朝廷许可,也没有人敢出面反对的,令尊这一着,亦可谓老谋深算。”
“这无疑是你们的机会了。”裕王笑笑:“那还要看看你们的本领。”
红叶拜伏道:“我们一共来了七个人。”一顿随又道:“都是伊贺派中的高手。”
裕王大喜:“其余六人现在哪儿?”
红叶道:“离此不到十里,王爷若是愿意用他们,我立即召他们到来。”
裕王点头:“本王既然用你,又怎会舍夺他们?”
“多谢王爷。”红叶再拜伏,语声都没有任何的变化。
据说做忍者的无论男女感情都已经麻木,唯一能够打动他们的就只有功名和利禄。
他们若是在中原设立门户,对中原武林多少难免有些影响,裕王看来并没有考虑到这问题,这也是难怪,毕竟他出身帝王之家,对于武林并不太熟悉。
南宫绝那会子亦没有任何表示,好像他这种深沉的人,纵然有什么不满,也不会说出来,又何况在这个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