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九 章 将计就计 [4]
白凤公主轻声道:“我也是忧患长大的,为什么不会想到那么多呢?”
寒松龄道:“你与我不同,白凤,你身边一直有人让你依靠着,而我,却眼睁睁地看着救我助我的人,一个个死去,一个个被陷害,论武功他们不一定不如对方,但是,他们却没有对方那么狡猾、奸诈!”
把娇躯靠在寒松龄身上,白凤公主柔和地道:“我明白了,松龄,我们不再谈这些好吗?”话落岔开话题道:“松龄,你真的见过那雪侠吗?”
寒松龄道:“嗯,是见过她。”
白凤公主道:“她很美,是吗?”
寒松龄一怔道:“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?”
白凤公主叹一主声道:“因为我很敏感,是吗?”
寒松龄迷惑地道:“敏感,为什么?你可知道在未来的岁月里,她与我们会站在一个完全对立的立场吗?”
美目因惊讶而瞪得大大的,白凤公主问道:“你相信三佛台的猜测,他们是第三个立场完全不同的帮派吗?”
寒松龄凝重地道:“不但立场不同,我猜测那一派的统领人物也有着与三佛台一样的野心,要独霸武林。”
白凤公主道:“只凭猜测?”
寒松龄道:“从应天僧的口中,以及他们放倒三佛台的人的口中,我知道那个帮派很早很早便已有人渗透到三佛台的组织里去了,回此,对他们,我也许比三佛台还要了解得多些。”
白凤公主不安地搓搓手道:“那我们岂不又多了个敌人?”
寒松龄笑了笑道:“不错,不只我们,大家全都有两个敌人。”
白凤公主轻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沉默了下来。
荫人依偎在一起,沉默了好一阵子,白凤公主突然又开声道:“松龄,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?”
寒松龄笑了笑道:“最好是与争斗无关的事情。”
白凤公主道:“的确无关,但是,我仍然相信我最初的想法,一定不会错。”
寒松龄一怔道:“最初的想法,最初的什么想法呢?”
白凤公主道:“那雪侠对你也许不可能完全是出于敌我的利害关系。”
寒松龄一呆道:“那为什么呢?”
白凤公主轻叹一声道:“松龄,我身为女人,因此,我了解女人,虽然,我说不上是什么理由来,但我却总觉得自己没有想错,我相信总有一天,我所想的会有事实证明出来,不过,松龄,我绝不嫉妒,相信我,我不是那种量小的女人。”
迷惑地望了白凤公主许久,舒臂将她揽人怀中,困惑地笑道:“白凤,你说的我完全不懂。”
白凤公主欣慰地笑着,轻声自语似地道:“有一天,-定有那么一天,你会明白的。”
冷冽的北凤呼……呼……不断地在漆黑的山野里吹着,以单调尖锐的声音,卷起遍地蓬松洁白却冷冽无比的白雪,漫无止境的那么一拨一拨地吹送着,摩天岭的雪夜与别处的雪夜一样的凄冷、单调与阴沉。
驻足抬头看看满天闪烁不定的星辰,再回首看看已被夜幕吞噬的松海洞,寒松龄轻叹一声,自语道:“第一次来摩天岭,是打发那些要找你的人,第二次来摩天岭,却是送你到遥远遥远的地方去,前后相隔不足一月,唉,人事沧桑,令人叹息。”
白凤公主就站在寒松龄身侧,轻柔地道:“松龄,他说过他要一直看着我们,我相信,他绝不是要看我们叹息。”
寒松龄点头沉重地道:“是的,不是看我们叹息,走吧。”
话落大步向山下走去,白凤公主仍然走在他身侧。
山君易居贤走在最前面,距寒松龄足有十五六丈,对下山的途径,他好似非常熟悉。
易居贤与寒松龄之间,是雷电追魂、四绝书生与忆莲姊妹二人,四绝书生与忆莲都是能言善道的人,虽然相处没多久,但同仇敌忾的气氛,却很容易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陌生与隔阂,因此,此刻两人已然谈笑自若了。
雷电追魂生性直爽,但却不擅词令,由于四绝书生正与忆莲谈得投机,使他失去了谈话对象,只得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忆兰扯着,每一句话,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非常不自在,但却又不晓得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。
忆兰平常也很少说话,与雷电追魂当然更无话可说,因此,这两个人之间,就形成一问一答的局面了。
看着前面走着的四个人,白凤公主突然若有所思地问道:“松龄,你看他们四个人能不能相处得来?”
寒松龄向前看了一阵道:“目前是相处得不错。”
白凤公主追问道:“日后呢?”
寒松龄怔怔道:“日后的事,谁敢预料呢?”
白凤公主侧过脸来,突然正色问道:“你看忆莲姊妹二人,是否能配得上你那两位兄长吗?”
一听白凤公主语气十分认真,寒松龄不由一呆,迷惑地问道:“你怎说出这种话来了,人与人之间的交往,原本是两相情愿的事,怎么提起什么配与不配的话来?”
白凤公主道:“我怕他们会嫌她姊妹俩出身不高。”
寒松龄俊脸突然一变,语气有点反常地道:“你这么想吗?公主?”
白凤公主芳心猛的一震,一把抓住寒松龄的手,急急地问道:“松龄,你怎么这么叫我,我……我说错什么话了?”声音飘扬在寒冷凄清的寒凤雪野中,显得格外娇弱、惊恐。
不忍心地抓紧了白凤公主的小玉手,寒松龄道:“白凤,你的确不该那么说,江湖儿女,不谈身分如何,只重其人格如何!如果论身分的话,我又怎能配得上你呢?”
向寒松龄身上靠得紧了些,白凤公主轻声道:“人家并不是存心那么说的,我看他们谈得挺投机的,因此,怕你那两位兄长嫌弃她俩,所以才那么问嘛。”
寒松龄道:“那就好了,对他俩,我虽然相处没多久,但我相信他们绝不会有那种想法的。”
寒松龄虽然一直在与白凤公主谈话,双目却始终没有离开远处的山君易居贤。
这时,初更将尽,众人已翻过第——道山岭,突然,前面的山君易居贤在岭脊上站住了。
寒松龄心头微微一动道:“看来,情况就发生在岭的那一边了。”
白凤公主一怔道:“什么情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