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四 章 [7]
又道:“别在我取你们项上人头时,横死呀!”
说完,长叹一声:将手掩面低声道:“芳弟芝妹,荆门这一一别三年,可怜我连你们灵骸也无法寻觅。”
又道:“愚兄这次千里投师,途经潜山先找阎工令报急,还望弟妹隐灵助我,祝我一举成功!”
小舟如流夭,看着要与延芳兄妹的小舟齐头并进,只是中间仍隔百十丈距离,不能看清!
延芳兄弟的小舟已追及大船。
延芝突然对乃兄说:“哥哥,怎的我突然感到心潮澎湃。坐立不安呢?这是为什么?如此怪异!”
延芳也困惑他说:“是呀!我也感到心血翻腾呢!怪事!”
延芝身边的东方玉,将她挽住身边坐下说:“芝姐你刚由水中搏斗上来,气血波动自然之象,有何足怪?别胡思乱想,,心神不宁!”
小舟一靠大船,由东方群领先,一一纵上大船。
葛叔叔结汀缆,对四个大汉淡淡一笑道:“好汉们你们委屈些在这歇歇,午夜让你们在黄州上岸。”
提起水中捞起的延芳兄妹包裹,一点足,轻灵地纵上大船。
百丈余外那小艇上的操舟大汉,向船首少年叫道:“梅老弟,那大船的人端的不凡,连掌船的伙计也可用轻功提纵术。”
又道:“自漂荡的一叶小舟一纵气两丈,不简单呀!”
梅老弟回头淡淡一笑道:“陈大哥,你长他人志气,你老兄不更高明些么?其实,他们五人轻功虽佳。”
他回头看了陈大哥一眼,又接着说:“但丈余高远还要借力作势,那有你来得纯厚呢?”
“老弟过奖,假使要有老弟你造诣的百分之一二,不是我夸口,长江这条水道,我分水飞陈家谋足以倒海翻江。”
少年似笑非笑他说:“我是说,以我的造诣制衡,应该足以翻天履地了么?你是捧我,还是损我?”
“老弟,别钻牛角尖,我的意思是:要是我能有老弟你的造诣,加上我的江湖经验,定然在长江流域称雄道霸,插翅虎怎敢象上次一样,明目张胆挑我的摊子?”
说完,仰天长笑,声如洪钟。
他笑完又道:“至于老弟你,初涉江湖,气吞河岳,固然一鸣惊人,但经验不足是与生俱来的!”
又道:“水里火坐,剑树刀山、世情诡诈,人心莫测。处处得留神暗算,时时得小心笑里藏刀。”
他微叹道:“所以江湖是闯出来的,名望和交情是打出来的啊!这岂是一促而成的么?
难呀!”
后又赞许他说:“我分水飞鱼不是瞎子,十年后,假使老弟你仍然健在,如不是武林翅楚,名震江湖,陈家谋这大好头,绝下多留一日,老弟,好自为之,哈哈!”
两人都笑了,只是,梅文俊的笑声阴冷而又凄凉,充满了悲愤和怨毒的情绪,令人心惊肉跳。
小舟去知飞夭,船轻水急,近午便到了黄州。
梅文俊不是被宇宙神龙迫坠飞瀑深渊了么?怎么又在长江中现身,与义弟妹错舟而过呢?”
一年前,宇宙神龙率走狗围困白鹿岭石笔峰,夺去荆山老斐的九如心法图,迫他吞下千日醉毒药。
荆山老臾不甘自裁与宇宙神动手,岂知三招一出,发现宇宙神龙已练有护身真气,双方功力相差太远,只好依言服下千日醉。
岂料宇宙神龙认为他竟然向自己挑战,不止他在平静中死去,竟将绝世暗器龙须针射入荆山老望左胸,让他在死之前;饱受了百倍摧残。
梅文俊遵师父遗嘱,拼命突围,被迫落飞瀑下百丈深渊。葬身渊底。
宇宙神龙认为他已被自己门人打下深渊绝不生还,使派欠以在山中等候三天,截杀上山的荆山老叟其他朋友。
七大汉一时大意,在山下苦等三日,最后发觉荆山老叟的尸体夫踪,他们不敢声张,竟回汉中去了。
原来梅文俊跌下深崖,落入古潭,他生氏在保康河畔,水件甚佳.自随师父苦练先天真功后,功力已非等闲,
且体内那不知其所来的神奇力量,使浑身经脉与常人有异,肌肤坚如铁石,具有反震有神秘作用。
在他百忙中硬接大汉一掌落入深潭时,其实并未受伤,虽落下五十余丈深潭也未受到伤害。
由飞崖到潭面。实际匕有两百尺高低,幸而得跌在潭中水而上,被水面这大不浮力一撞,似乎晕了过去,身子向潭底沉去。
时直大暑天,但潭水其冷刺骨,被寒水兄,便猛然惊醉.灵智一清,便向潭边潜去。
由于处处飞瀑己将生壁冲得向内凹入,水面怪石林立,潭面波涛珠腾,水下一尺之物准也看不清,故将宇宙神龙瞒过。
其实也难怪他,在草坪和文俊落水之前,他先后曾打了文俊两记“九绝掌”,再被打两百尺深潭下,饶你是武林绝顶高手,也难逃一死了。
文俊一到潭边,便伏在乱石断岩之中,水虽奇寒侵骨,但他毫无所惧直待午夜时分,方才潭水出口处冒险爬上绝崖.悄悄掩回石洞去。
草坪上横陈着荆山老叟的尸体,五丈方圆内草坪全被压平和拔起,可见老叟死前,所受痛苦之烈。
文俊几乎咬碎了满口钢牙,悲愤填胸,忍痛将师父尸体移入洞中,闭上洞门大哭一场,在师父手中,取出宇宙神龙的那颗千日醉,用布包好!
纳入自己贴身小袋中,他还想取出师父胸内暗器,可是不忍心毁坏师父遗体,只好作罢。
宇宙神龙的龙须针,乃江湖一绝,长约三寸,细小如发,平时卷成一粒黄豆大小,发时以内力真气打击,逼成细丝直贯体内。
任何内家气功亦难抵挡,一入人体,即顺经脉向内腑中钻,然后几经卷缩,针上附有的奇毒随血液遍布全身,如千万虫蚁蚊人,肌肉筋骨慢慢收缩,这种痛苦比凌迟还惨。
直待浑身缩小了三分之一、微血管全部爆裂,心脉方行停止跳动,铁打铜浇的好汉也无法忍受。
所以武林中提起宇宙神龙,莫不闻名变色,谁也怕他那毫无人性的暗器,和笑脸杀人的恶毒心肠。
文俊咬牙切齿将师父的遗体盘靠在洞内,收拾一切打成一个小包袱背上,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,眼泪尽继之以血。
两年来,师徒间情同父子,亲胜骨肉,使他在饱受到后母摧残,心灵破碎之下,重获得人间无比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