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岳狂客 - [云中岳]

第 七 章 拔刀相助 [3]

  “你是谁,敢管这档子上法场的闲事。”大煞硬着头皮厉叱,要抓住机会打通右臂因强力反震,真气一时阻塞的困境:“通名。”

  “去你娘的上法场,大爷要毙了你这贼老狗,这里就是处决你的法场,给你一剑!”

  大煞已来不及闪避,这一剑来得太快了,而且用的是追击的狠招流星赶月,吐出的剑尖远及八尺外,如果不接连续攻击的下一剑,将更为快速更为猛烈。

  “铮!”大煞不得不接,全力急封,用上了最绵密而且最容易趁隙反击的云封雾锁,这一招封架用得非常正确,寓攻于守极见攻力。

  可是,旱天雷的剑封偏八寸,强烈的震力已循剑直撼心脉,虎口发热真气波动,大事不妙。

  剑光再吐,恍若电光一闪。

  大煞的搏斗经验,比疯虎丰富得多,如果要封架这一剑,后果恐怕比丢发结严重些了,猛地倒射出丈外,从剑尖前退出威力圈外。

  发出一声撤走的急啸信号,身形再起倒射入桑园。

  大煞不得不发信号撤走,不论是剑术或内功,都比旱天雷差了一段距离,再不走老命难保。

  同时,穿云玉燕已经发现来了救星,心理上的压力消除,逐渐放松心情,也逐渐易守为攻。只要再拖片刻,两煞必露败象,想走也走不了啦!

  两煞也知道大势已去,虚晃一剑如飞而遁。

  “怕死鬼,你这老狗可耻!”旱天雷破口大骂,毫无顾忌狂追入园。

  “小心埋伏,壮士……”穿云玉燕急叫。

  “娘!追进去策应。”高黛不假思索疾冲入园。

  苏州的豪门大户人人自危,保镖护院不分昼夜全神戒备,因为消息已经证实,天下四大飞贼的确已经潜抵苏州。荀秋阳南货店,更是戒备森严。

  所有的走狗爪牙,奉命出动大举搜捕五岳狂客为首的一群歹徒,不再暗中驱逐缉拿,公然出动搜捕,而且奉命格杀勿论。

  这些人的罪名很简单,威胁朝廷专使的安全。

  出动魔道三煞星大败亏输,生死一笔知道情势失去控制,如不大举出动,日后将寝食难安,后患无穷。

  所有的人,皆将注意力放在四飞贼,以及五岳狂客一群人身上,城内的治安人员忙得焦头烂额。

  没有人提及大盗旱天雷,咸认早些天出现的旱天雷是假冒的。

  天一黑,城内的巡夜人员增加了一倍。

  旱天雷像一个幽灵,出现在虎丘普惠忠贤祠附近,隐身在花树丛中,小心翼翼蛇行匍匐探进。

  他仍然是亦手空拳,是否有兵刃他并不介意。

  他已经造成有利情势,走狗们留在城中戒备,防范五岳狂客一群人,不知死活冒险入侵织造署宾馆。

  他故意暴露两飞贼的行动;帮助穿云玉燕母女,击溃东厂特务的走狗;两件事都轰动府城,把走狗们都吸引在城内了。

  时机已至,是时候了。

  估计中,普惠忠贤祠今晚防守的人,必定减少了许多。他一直就监视从府城乘船来的走狗,证实走狗们的船天黑之后,仍然不见踪迹,可知必定留在城内不出来了,人手必定已调往织造署戒备啦!

  如果生死一笔不曾与五岳狂客公然冲突,不曾调动李太监与毛巡抚的人大举搜捕,他是不会贸然前来窥探的,时机未到,底细尚未摸清,贸然行事风险甚大。

  虎丘夜间没有游客,显得冷清幽静,整个地区黑沉沉,唯一光亮的地方是普惠祠。

  接近至百步内,仍然看不见人影。

  “警卫果然减少了,连巡逻的人也没派。”他伏在草丛中侦伺,心中暗喜。

  可是,祠内外光度大亮,不适于夜行人活动,接近不易。

  他虽然是强盗,但发起劫掠之前,仍需踩探目标,也就是所谓踩盘子探道。

  祠外悬挂了不少气死风灯笼,四周不下三百盏之多,祠前的牌楼,另有十六个大型的照明灯笼,祠前的道路天没黑就禁止通行,走动的全是丁勇。

  祠门外,另有四名从苏州卫调来的卫军把守,全副戎装穿了鸳鸯战袄,与外围的丁勇迥然不同。

  从苏州卫调派的卫军有百余名之多,由一个百户负责调度,宿处在祠旁的两排营舍中。

  朝廷养兵,却被当作守祠的家奴役使,真是呜呼哀哉。

  以牌坊为界标,绕祠一周八十步之内,不论昼夜皆不许闲人接近,划为禁区建了围墙,墙头坚有挂风灯的灯杆。

  负责巡逻的人,通常绕围墙外巡走,发现可疑的人一律逮捕法办,反抗的格杀勿论。

  他从祠左接近了围墙,久久没看到巡逻的人,认为今晚人手少,巡逻也不派啦!

  围墙高仅丈二,耸身轻跃,手搭住了墙檐滑溜溜的檐口,缓缓引体上升,侧卧在檐的外瓦面。

  左右各两丈余,灯杆各有一盏风灯,迎风轻晃,光影摇曳。他的夜行衣是与檐瓦同色,人伏卧在上面,虽则两侧有风灯照耀,不走近决难发墙上有人伏卧。

  伏卧处可以隐约看到百步外的祠门,可看到四名卫军,还有不时走动的四名丁勇。祠侧方,也可以看到侧门有四名丁勇把守,还在八十步外,由于灯光明亮,可以看到丁勇的刀隐在肘后,有一名丁勇挟着警锣。

  他不在乎这些卫军和丁勇,这些人不可能发现他。

  这八十步距离内,是草地和花圃,新栽的树木高不及八尺,花圃中的花草也生长得不怎么茂盛。树小墙新,表示生祠是新建成的。

  白天他已经把祠外围的形势摸清,对这段不易接近的花木新栽植区,胸有成竹接近并非难事。

  看清了附近的情势,他心中一宽,内围也没有巡逻,只须留心那四名丁勇的动静便可。

  滚过墙檐顶,飘落墙根轻如鸿毛,贴地一窜,便蛰伏在一排新栽的,已发枝叶的小树下,身躯缩小致最极限,似乎缩小了三分之二,如不接近至八尺内,不可能发现树下有人。

  真妙,四个丁勇分为两处,懒散地低声聊天,似乎对警戒并不认真。

  只要再两起落,便可隐身在高墙下了。

  看清了进路,他身形再起,有如无形体的幽灵,乍起乍落窜伏在另一处花圃下。

  糟了!地面突然向下沉落,是陷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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