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逢场作戏 [5]
但手脚仍在作反射性的抽搐。
两黑衣人眼见得手,立即转身飞掠而去,瞬间就消失于树林。
沈野快步奔向斗场,发现刚才倒地的白衣人,是个年约五旬的老者,胸腹有道尺余长的伤口,内脏往外挤,业已弊命。躺在草丛上的黑衣人则是个中年大汉,腰佩长形弯刀,但刀未出鞘,咽喉被剑割断,早已死亡。
他摇了摇头,步向仍在挣扎的白衣人身旁,是一个女郎,脸色苍白,口角有血,吃力地爬出草丛,双腿像是僵了,仅用双手爬动,才爬至路边似乎再也支持不住,爬伏在路边吃力地喘息。
沈野很小心地将她扶起上身,惊问:“姑娘,你怎么了?何处受伤?”
“我……小腹挨了一掌……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“不要紧,我有最好的灵丹,你要支持住!”
他抱起受伤的白衣女郎返回农舍,将她放在雇院卧室的床上。自顾至脚检查一遍,看看有无其他外伤,当他检查到耳后发际时,双目中神光一闪,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他自怀中掏出一颗丹丸,塞入白衣女郎的嘴内命其吞下,并瞩咐:“你的伤势很重,服下丹丸后约需半个时辰药力始能发挥效用,届时我再以真气导引术为你疗伤。”
声落,未待白衣女郎表示,就顺手点了她的睡穴。
毒狐为白衣女郎净了身,并取了一套自己的月白色衫裙为她穿上,拿着血污的衣衫与沈野回到后院。
擎天杵亦已处理尸体完毕返庄。
“为了取信咱们,她居然狠下心将自己弄成重伤,并赔上两条人命,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!”擎天杵摇头叹息。
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这是黑道人物办事的金科玉律,牺牲两个人算得了什么?我敢说,这两个死者事先一定不知道自己会被当作牺牲品。”沈野苦笑说。
擎天杵举起手中的革囊,向沈野道:“这是从那两个黑衣人尸体上摘下来的,里面除了有百十枚飞鱼毒刺外,尚有两瓶药散,如果是毒刺的解药,咱们的收获可大啦!”
“前辈不妨用庄内那条狗来试验-下,就可知真假,如果真是解药,他们这步棋就失算了。”沈野兴奋地说。
擎天杵向沈野及毒狐打了个招呼,就提着革囊往后院跑,急不及待地去试验药散的功能。
“爷!真是她?”毒狐似乎仍然难以置信地问。
“是她。”沈野肯定地说:“不管她再怎么变,我都能识破,何况她根本未变。”
“爷怎会有此把握?”
“经验。对一个曾和我上过数次床的女人,怎会认不出她是真是假?”他邪笑地说。
“要死了!”毒狐羞笑地擂了他一掌:“你怎可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呢?想起今后你们又可重温旧情,恨不得乘机宰了她,免得您被她迷得连生辰八字都全忘掉。话说在前面,您可千万保重身体,切勿贪欲过甚呀!”
沈野乘机搂过她的娇躯,恶作剧地伸手在她娇面上捏了一把:“我怎么闻到好汉的醋味!我是为了正经事而演戏,你怎可当真?何况我与她不一定会发生那种事,别多心好吗?
半个时辰快到了,我该去为她疗伤,你如不放心,可一起去旁监视。””我才不做这种惹人厌的事,快去吧,别让她在梦中望穿秋水。”
毒狐离开他怀中,催促他走。
“你可要仔细检查她那套衣衫,看看有无夹带什么东西。”他临走时交代。
进入偏院卧室,解了白衣女郎的穴道,脱靴上床为她疗伤。
由于事先服下了灵丹,所以不到半个时辰就大功告成。
他为她掩回衣衫,下床着靴,并向她微笑道:“你伤势已愈,歇息一宵后,明天就会精神焕发了。”
白衣女郎撑身而起,始发现穿的不是自己原有的衣裙,刹时红云上脸。
沈野见情知意,急忙解释:“你的衣裙已为血污,是一位姑娘为依更换的。”
白衣女郎娇羞下床,一矮娇躯,娇声道:“贱妄叩谢公子救命大思!”
沈野急忙伸手相扶,泰然地道:“姑娘言重了,我只是顺手而为,当不得姑娘的大礼。”
白衣女郎下拜受阻,亦就顺势而起,她游目四顾。欲言又止。
“姑娘找什么?或想知道什么?”
“公于可知贱妾同伴的下落?”
“姑娘的同伴,莫非是那位白衣老者?”
“是啊,她是贱妾的父执辈,他目前在何处?……”
“他业已丧生在两个黑衣人手下,在下救援不及,感到抱歉,遗体已由在下随从掩埋,姑娘务请节哀。”
白衣女郎泫然若泣,半晌无言。
“怨在下冒昧询问,姑娘何故遭人追杀?”沈野待白衣女郎情绪好转后,始开口询问。
“真是其名其妙的飞灾横祸。”白衣女郎恨声说:“两年前,风神会挟持家母为人质,胁迫家父受聘为该会客卿,贱妾为该会执事。后因家父不慎被罕见的毒蛇咬伤,致双目失明,得以获准脱会,经秘密安置于父执处的地方。半月前,贱妾无意中获悉被囚禁的家母,早于去年亡故。因此乘奉命自苏州回京之际,在父执辈之协助下脱逃,不科事机败露,遭该会杀手追杀,幸遇公子仗义援手,使贱妾得免于难。”
“令尊是武林中那位前辈?”
“家父在武林中人称洵世狂生,贱妄叫郁静雯。”
“难怪。风神会为发展组织与壮大实力,对武林名宿及宇内凶魔之争取,一向是不遗余力。令尊是半甲子的风云人物,老一辈的侠义名宿,该会以要胁手段聘为客卿,就不算是稀罕之事了。”沈野叹息说。
“贱妾非常失礼,迄今尚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?”郁静雯歉然地说。
“在下姓沈,叫沈野。”
“啊!原来您就是沈公子!”郁静雯惊喜地说。
“姑娘的口气好像是听过我的名字。”
“风神会的人谁没听过公于的大名呀!他们听到您的名字都心惊胆颤,会主曾下令所属尽量躲避您呢!”她那双媚目紧吸住沈野:“据说公子日前于双连坡,还戮杀了该会来自苏州的白虎天主以及疾风小组等四十余人,使他们元气大伤呢!”
“这真是从何说起!自来南京后,我一直就躲在此地避风头,该会怎可将这笔账记地我头上,真是莫名其妙。”他苦笑地说,一付无辜的模祥。
她未曾在沈野的神色上看出有任何变化,似乎有些失望。
“或许是公子曾给予该会数次的重大打击,因此怀疑是公子所为。”郁静雯神情如迷:
“事实上亦难怪该会有此想法,因为目前南京地区除了公子外;实难找出一个能在片刻之间屠杀近五十名高手能力的人。”“可惜该会忘了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这句话,江湖人隐名高手多如牛毛,在下这种身手算得了什么?”他冷笑说,突然话锋一转,向她问道:“姑娘对日后有何打算?”
她闻言神色一黯,久久无言。
“姑娘莫非有难言之隐?”
“贱妾之前全心全意在寻求脱逃机会,根本未曾想到这个问题,事实上亦已无处可去。”
“何不偕令尊蛰居一段时日?”
“贱妾被公子所救,谅已难逃该会眼线耳目,今后行动必遭监视,如前往家父藏匿处,势必为家父带来一场灾祸。”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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