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青灵夫人 [1]
原来那晚琵琶老人和青衣医隐在无名峡中,被圣手弥猴以火攻困住,本是束手无策,二人虽都是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功,但对无情烈火却是毫无办法,只得坐以待毙。
后来火势越来越大,诸枯木教徒见琵琶老人和青衣医隐迄无动静,料他二人必无法突出火海,不觉松懈下来,射出火箭渐稀。
这一下可被二人缓过气来,琵琶老人突灵机一动,揭起两片屋瓦,捏碎后,用满天花雨手法发出,袭向围攻的“枯木教”徒。
虽然只是几片碎瓦,但在琵琶老人手上发出,威力却无殊百练精钢制成的利器,诸“枯木教”徒不防,立时伤之累累,惨呼之声不绝于耳。
青衣医隐在旁看出便宜来,也如法炮制,顷刻之间,围攻二人的“枯木教”徒已是伤亡过半,攻势锐减。
二人遂乘机突火而出,圣手弥猴因事出意外,措手不及,待他出手阻拦时,二人早就脱困了。
琵琶老人半生睥睨武林,哪里吃过此等大亏,这一出围,立如出柙之虎,把一腔愤火尽情地发泄在周遭的“枯木教”徒身上。
掌劈指戳,所到之处,逢者无不立毙。
圣手弥猴金猱昔年曾在琵琶老人手下吃过大亏,对他早就畏惧三分。
何况琵琶老人身边还有青衣医隐这么一个绝顶高手在侧,怕二人合力出手,拿他泄愤,早就躲得无影无踪。
三独神君又在峡后和老孩子拼斗,两个首要人物不在,诸“枯木教”徒更是如群龙无首,不但阵容混乱,兼且斗志毫无,四处奔窜。
顷刻之间,就已躲得无影无踪。
琵琶老人意犹未足,仍要追杀,青衣医隐劝止道:
“首要人物已去,尽拿些喽罗出气也没有用,何况你要救的人已不在此,还是早点离开为上。”
琵琶老人这才住手,二人一道向峡后行去,适见老孩子和聂燕荪二人正与三独神君等酣战,遂一并将二人携出峡外。
次夜,琵琶老人又单身入峡,探出聂燕玲果已被三阴绝户掌率着厉氏四龙等连夜押送出谷,向总坛而去。
四人又计议了一番,琵琶老人决意追踪前往,好把聂燕玲救出,青衣医隐欲往管涔山寻枯木修罗理论。
聂燕荪也是心悬弱妹,三人遂决定一道北上,老孩子司徒悠悠却想报失手遭擒之辱,一人独留附近山中,伺机报复。
三人一路攒行,也是在昨晚到的西岳,聂燕荪一人独往天柱山庄寻庄主蓝辛,告以弱妹被擒之讯。
琵琶老人和青衣医隐则在西岳相待,不意遇见古沛。
古沛急上前招呼,又为补锅怪人和翼人公冶良引见,补锅怪人以古沛能和琵琶老人这等武林奇人结成知交,心中暗为他庆幸不已。
琵琶老人问道:“小古,枯木教押送聂姑娘的一行人众,也打这条道上行来,你可会见过?”
古沛笑道:
“我等昨日在途中,无意之中救得厉氏四龙中的老大,得知他们昨日午后在途中和落英峪公孙子颜及蓝辛等人遭遇。
一场恶斗后,他们伤亡惨重,不支溃散,聂燕玲想已于昨日被他师父救去,俟聂燕荪归来,当可得佳音。”
琵琶老人闻言心中一宽,笑道:“如此我就放心了。”
补锅怪人蓦然想起青衣医隐医道通神,和青灵上人并称“南北二奇”,古沛那怪病或许能予医治。
如此,也就不必再长途跋涉去寻青灵上人了,遂向青衣医隐道:“于兄,我这外孙有一怪病,不知于兄可否一展妙手,为他除治?”
青衣医隐惊讶地道:“他一身功力何等精湛,面色也无特异之处,怎会有病?”
补锅怪人遂将古沛致病之由,源源本本,一一道出,青衣医隐闻言,面色突转沉重,惊奇地道:“世上竟有此等怪病,实属骇人听闻。”
补锅怪人见他如此形态,心知他对古沛的怪病必定也无什么治疗办法,心中不禁凉了半截。
青衣医隐沉思有顷,目中倏现奇光,道:“小古,你过来让我看看。”
伸手在古沛周身经脉上试探了一番,面色倏转黯然,失望地道:
“我本以为你那戾煞之气,可用金针渡厄之法驱出体外,适才试探了一下你周身经脉,始知此举固可将戾煞之气驱出。
但你一身超绝功力,却也要随之而去,未免太过可惜,但除此之外,我实别无他法了。”
古沛对他那怪毛病虽是深痛欲绝,但对他那身超卓功力也实是不舍,闻言不禁踌躇不决。
青衣医隐知他心意,抱歉地道:
“我实在是爱莫能助,青灵道兄近年来在青灵峪闭关潜修,进境奇速,或有办法能将你那戾煞之气除去,而不致伤损你一身功力也未可知,你还是寻他去好了。”
古沛闻言,眼前又出现一线光辉,希望之火顿时在他胸中燃了起来。
琵琶老人道:“聂燕荪约我等午时在城西相会,小古你可愿一同前往?”
古沛寻思有顷,道:
“我先后伤了仇云和阴阳双眉,与落英峪盟中人已成仇敌,相见甚是不便,还是不去的好。”
琵琶老人觉他所言甚为有理,也就不再相强。
古沛又道:“老哥哥,那晚聂燕玲被掳时,你可正和苍鹰叟濮勋相搏?”
琵琶老人惊异地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古沛道:“我是听厉金龙说起的。”
琵琶老人道:“那晚他以黑巾蒙面,我本不知是他,后来他逃走时使出苍鹰十八掌中的身法,这苍鹰十八掌武林中除他以外,无人能使,故此断定是他。”
古沛道:“苍鹰叟和落英峪主本是同盟中人,对他门下理应加意将护才对,怎会出手制住她穴道,并蒙面行事。
实令人想不通其中缘由,想必其中另有隐情,如此看来,聂燕玲虽被她师父救回,安全仍是可虞。
我曾经受阴眉临终嘱托,照顾她并助她复仇,现下她陷入此等境地,实令我为她大不放心。
但我现在又要赴甘新,祭扫先母陵墓,以尽人子之职,故无法分身,不知老哥哥能否暂时代我照顾她,以免我有负阴眉临终嘱托,抱恨终身。”
琵琶老人慨然允诺道:“小古,你的事当然我要尽力以赴,你放心好了,我绝不会让她出什么差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