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[2]
“那敢情好!”乌堂主信心大增,大步向阁外走去。
走出阁门,门外已有数十名乾坤堂的弟子伫候两旁,到处人影浮动,空气呈现无比的紧张。
老叫化立刻随着岳奇走出,言君君却暂时避了开去,她说不愿意和老妖婆在此会面。
不稍片刻,已来到大草坪广场,只见场中央已有人正打得难解难分。
场中草坪上,躺了几具尸体,有的重伤未死,还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。
副堂主田庄生正压住阵脚,没有和金沙夫人交手,他心机深沉,作事老练,大概是要等堂主亲来处理。
所以,田庄生和金沙夫人只动口而不动手。
岳奇向对方一看,发现厉木端和花五娘二位副总巡察也跟来,黑瘤子倒不见行踪。
“住手!”
乌堂主一声断喝,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
场中缠斗的人,倏地分了开来。
“老身以为谁来了,要出这么大威风?”金沙夫人虽没有和乌堂主见过面,但光秃秃的童山濯濯,必然是他。
“要进人家大门内,才算是耍威风。”乌庄主把话顶了回去。
“阁下是乌堂主了!”
“芳驾青春长驻,想必是金沙夫人了。”这二人一见面,口气越打越客气,其心越发的不可测量。
“夫人率众行凶,请指教原因?”乌文翼开门见山。
金沙夫人嘿嘿一阵冷笑,道:“指教的该是贵堂,老身正想知道答案。”
“夫人既杀人,还要本堂拿出证据,那夫人的证据呢?”
“要证据?”金沙夫人又是一声冷笑。
“当然,乾坤堂弟子那能白白牺牲。
“证据就在你的身后。”
乌堂主回头一看,恍然大悟,怒道:“芳驾指的是岳少侠?”
“此人是本堡捉拿要犯。”
“原因是什么?”
“堡主下令全力捉拿,死活不拘。”
“他和贵堡主有过节?”
“这倒没有。”
“那是和芳驾有解不开的梁子?”
“也没有。”
“那是为何?”乌堂主目芒连闪。
“此人不除,‘万年堡’永无安枕之日。”
乌堂主精神一振,抓住对方话柄,怒责道:“贵堡如此强横,何以服天下武林?”
“天下武林,管不到本堡的事。”
“这是什么话?”老叫化挺身而出,一跃三丈,站在金沙夫人的左侧。
“酒疯子,你也在此?”
老叫化一阵哈哈大笑,掣起铁葫芦,满满喝了一口,这才说道:“酒疯人不疯,夫人只认识区区讨饭的外表。”
“老身不喜欢和长年不洗澡的人说话。”
“说说话有什么关系,又不是同床共枕?”
“你找死!”金沙夫人细嫩的脸蛋,罩上一层寒霜,右手扬起,疾向老叫化拍去。
“怎么,不共枕就得打架?”老叫化脚底抹油,一溜烟滑出她的掌风。
好厉害的掌力,掌风过处,草地上剩下一片烧焦的枯痕,草色由青而黄,由黄而黑。
“好险!”老叫化怪叫一声,自行安慰自己,抽空又多喝了一口壶中酒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凶?”乌金兰性子刚烈,初生之犊不畏虎,大步地走出,指着金沙夫人就骂。
“老身和你第二次见面了?”金沙夫人自上次见着了乌金兰像自己的爱徒,而爱屋及乌,对她有一份好感。
“第二次见面又怎样,你太霸道了。”
“老身霸道?”
“不分青红皂白,见人就杀!”
“女娃儿,我不杀人,人必杀我。”
“谁杀得了你,你是老妖婆!”
乌金兰口没遮拦,有什么,说什么,毫不保留,所以她初晤岳奇,即对岳奇示爱,而穷追不舍。
“金兰,你回来!”乌堂主恐怕小女儿伤在对方的掌下,急忙喝叫阻止。
“不用怕,老身不会和她一般见识。”
“不,我偏要单独向你挑战。”
话落,“当!”地一声,乌金兰拔下背上的双剑,威风凛凛地站在场中。
“让在下来对付。”
岳奇缓缓走向场中。
“岳少侠,这笔帐是乾坤堂的,与大驾无关。”韩润青抢先一步下了场。
“岳少侠此来是客,不该你出手。”花衣婆婆用关怀的口吻
“凡是与‘万年堡’有牵连的事,在下绝不逃避。”
“少侠不计后果?”
“义利之争,就是后果。”
“少侠,老婆子听说你……”花衣婆婆的话中突然嗫嚅起来。
“婆婆有话请直说。”
“此时此地,老婆子想起一件事情。”
岳奇看她神色庄严,不知是什么事情,是大是小,在下无法接嘴。
“是关于那块天宝的事?”
“天都王宝!”
“老婆子知道金兰送给了少侠,但少侠不知道玉宝还有另一种用途?”
“另一种什么用途?”
“少侠要不要听?”
“婆婆为何要在这时机讲出?”
岳奇心中怀疑,两军交战,谈这些宝呀,玉呀,多不切实际。
“婆婆,你怎么了?”乌家姐妹花也搞不清花衣婆婆为何说出此话。
“孩子,那块玉宝碰上少侠,今天正好用上了。”
“啊!”二女不由纳闷之至。
“岳少侠富阳刚之美,那块玉是纯阴之物。”
“婆婆,请说下去。”
“天都之峰,地当阴脉的交会口,积下万古郁寒,衍结出一点冰玉的精华,藏在峰底下,每百年只长出小半分,坚逾钢铁,温暖如春,巨斧所不能破……”
乌家姐妹花各自偷偷地用眼溜向岳奇,各怀心事,脸上洋溢出满足的神情,对场中的拚斗,已完全忘得干干净净。
花衣婆婆微微停顿一下,又道:“大约在三百年前,这块天都玉宝被一位前辈异人掘取出,最后到了秦姥姥的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