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[3]
“婆婆,你还没有说出它真正的好处?”
“它的妙用,今天可派上用场,”
“在下明白了!”
岳奇知道金沙夫人是西北黑道上用毒高手,尤其是那种无形之毒,视之无色,嗅之无味,密秘藏在指甲中,任何时刻可置人于死地。
灵官寺老方丈了空大师、乾坤堂的王乡绅和罗家春等人,死后毫无异状,就是中了这种毒。
“少侠,你真正懂了?”
“在下尚不知使用的方法。”
“少侠请附耳过来。”
岳奇身子前倾,花衣婆婆就在他耳边细声说了一遍,说得岳奇不住地点头。
这时——
场中撕斗的两对,一对是花五娘和老叫化,一对是厉端木和韩润青。
老叫化全场中都游走,像一尾鱼,他空着手,一面和花五娘的长绢布对抗,嘴里却不干不净的连吃豆腐,还扮鬼脸。
花五娘见他避重就轻,只凭奇奥身法展开游斗,杏眼睁得比核桃还大,柳眉倒竖,恨不得一下就逮住他。
“花五娘子呀,老化子大白天要多休息才好。”
“啊哟哟!你不能亲手杀夫呀!”
老叫化乱叫一通,任凭花五娘的白绢长巾的诡辣招式,就是缠不上老化子的双脚。
另外一对却在真正的硬拚,厉木端须发蓬飞,干瘦竹竿似的身形,一仰一俯,每发一掌,便传出一声震耳的霹雷。
韩润青年纪轻轻,看似斯文,耐战力甚强,一掌换一掌,从不皱眉头,只是脸色看来更白。
暴喝、怪叫,加上掌风嘶吼,绢布满场飞舞,汇成了一首疯狂的乐章。
老化子的怪论调,突然转了方向,只见他气喘吁吁的满场飞:“五娘,你再不停手,老化子就抖出你的丑事。”
“老娘没什么丑事可抖。”花五娘毫不动容。
“老化子说出来,你就见不得人。”
“死叫化,你吓唬不了老娘,乖乖地磕一个响头。”
“不成,男儿膝下有黄金。”
“算你有种!”花五娘展开了她最拿手的绝技“回风黄叶”招式,一条软绵绵的绢巾,宛如千百条毒蛇,万头攒空,那儿都有绢巾在缠绕。
“哎哟!瘤子哥哥,奴家不能再赴你紫薇居的幽会了!”
倏地——
此话刚刚说完,场中的情势突变。
花五娘微微一怔,厉木端已气咻咻地舍弃了韩润青,纵身过来,劈头劈脑猛向花五娘劈出一剑。
剑光一闪而至,花五娘急迫中来不及避让,一个铁板桥,娇躯向后一倒,足尖微点,跟着追杀过去。
“木端,你疯了!”花五娘尖声喝阻。
“老子没有疯,臭婆娘是你疯了。”
“木端,你不要听臭叫化乱开黄腔!”
“老子早就疑心,你果然私通于他。”
场面这么一乱,乾坤堂的人全都弄傻了,连“万年堡”的人也糊糊涂涂,不明白他们两位副总巡察何以突相残杀。
金沙夫人沉喝道:“厉副座,这是为了什么,?”
“副堡主不要管,姓厉的绝对不戴绿帽子!”
“胡说!”
“木端,你听我说……”花五娘急忙想趁此机会辩白。
“淫妇!”
“我没有乱来。”
“你没有?人家怎么会知道紫薇居的事?”
“木端,我真的没有。”
“老子不相信,淫妇,一定是人家看到了。”
厉木端蓬头散发,双眼通红,长剑一展,尽朝花五娘的身上刺去。
事情发展到此,任何人都看得出来,厉木端和花五娘已是夫妻关系,妻子红杏出墙,做丈夫的那能不动怒。
老化子趁火打劫,叫道:“老叫化本不愿意说,是你逼我说的。”
“臭要饭的,老娘恨死了你!”
花五娘玉面失容,一脸的狰狞面孔,尖叫了一声,转过身往来路狂奔而去。
厉木端毫不放松,跟着追去,临走时丢下一句话:“副堡主,恕部下先告辞了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事情发生得太突然,几乎像是一场梦境。
金沙夫人胸府的确是深沉,走了两员大将,神色瞬间恢复了正常,转过头,对着老叫化道:“你叫化子,鬼点子真多!”
“不敢当,副堡主落了单,是不是该坐下谈谈?”
“这是你的同情心?”
“不,是我老化子的诚心。”
金沙夫人嘿嘿一笑,回顾岳奇一眼,道:“老实说,岳奇!老身是为你而来的。”“在下深感荣幸!”
“你还有一位大姐,她人呢?”
“芳驾是指言副堂主?”至此,岳奇不得不佩服韩梦真确是有两把刷子。
“言君君叛离本堡,不够资格当本堡的副堂主了。”
“那言姑娘的叔叔?”
“言百言已升任为本堡的总管。”
“继李奎的遗缺?”岳奇到现在才知道言掌柜的真名叫言百言,此人城府之深,恐不下于韩梦真。
脑海中陡又展现碧瑶池那一晚上的事,李奎把言百言看作心腹,带他去那神秘的小池,最后当李奎殉情池水,言百言未加阻拦,却乘机溜了。
“芳驾不怕言百言又来一次叛变?”
“不,可能!”
“为什么这么自信?”
“言百言和言君君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。”
“副堡主不怕后悔?”
“老身作事,永不后悔,即使是开始就错了。”
“芳驾雄才大略,应该再升一级。”
“你很聪明,可惜老身不会再上当。”
“是怕堡主对你猜疑?”
“绝不是!”
“是英雄气短,儿女情长?”
金沙夫人不由真正地笑了,笑得脸上像绽开的白蔷薇花,一圈一圈的。
“岳奇,你懂得不少?”
“谢谢夸奖!”
“老身虽喜欢你,但还是要把你除掉。”
“在下随时会保护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