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、巧改扮 白翔出奇兵行 [2]
“请问,哪位是展少侠?”
展宁点头笑道:
“在下姓展,有何事故?”
那彪形汉子含笑抱拳一礼说道:
“家东传言,说是请展少侠暂时请莫外出,酉未戍初,
他准时前来拜会!”
“就是这一句言语么?我知道了!去吧!”
展宁话完也挥手,却没有运劲力来!
那汉子并非一挥即去,恶狠狠地,却在冯锦吾身上投上两瞥……
悻悻然,方始退回身去!……
冯锦吾哪能容忍这些,怒道:
“要不是你展哥哥坐在这里,这小子我就容他不得,看人哪有恁般看法,狗头狗脑的,可不真要气死人?”
展宁眼望着满怀怒意的冯锦吾,正疑有所诉说……
无巧不巧地——
一个道装老者,一头又闯进门口来……
这道人,停身在房外暗影之处,单掌放在胸前道:
“无量佛!哪位是在浦城道上逞凶,打死我武当门下弟子的冯小施主?”
冯锦吾一跳老高,激动无比的,叫道:
“不错!是我冯锦吾打死你武当门下两个弟子,老杂毛,你又打算怎地?”
老道人头也不抬,自地说道:
“造孽!真是造孽!因果循环,报应不灾,贫道奉谕前来传言,不知冯小施主……”
冯锦吾少年气傲,哪容得他此番唠唠叨叨,一声断喝道:
“什么传言?有屁快放!”
老道人微向仰起脸来道:
“贺老施主邀约武当、少林的数百之众,此刻在镇南三里处的关帝庙内恭候大驾,传言下来说,冯少侠若真是英雄虎胆,敢作敢为,请即刻单人前去赴约,若冯少侠心存怯意,只好兴师动众,要人镇来捉拿了!”
冯锦吾仰天一个大哈哈,朝向展宁说道:
“这一来,倒是正合我意了,展哥哥且在此地稍候片刻,我不信贺天龙有什么不凡造诣能够活剥生吞了我!”
展宁一把拉住冯锦吾,存疑道:
“贤弟切其冲动,他指名叫你一个人去,敢情有什么诡计不成,愚兄陪你走这一趟,不也彼此有个照应么?”
冯锦吾笑道:
“展兄太以过虑了!不是小弟放肆狂言,多你前去,我反而只有照顾分心,再说,你展哥哥来在这仙霞岭,不致目的全此,你我权且在此分手,不是事半功倍吗?”
一句语,却将展宁点醒过来,一瞥屋外夜色暗道:
“是呀!此刻已至酉正时刻,怎的那逍遥先生不见按时前来呢?”
想到这里,不禁焦虑万端,道:
“既是如此,冯弟一切小心为宜!”
冯锦吾摘下壁上的一根长鞭,面向老道人喝道:
“带路吧!杂毛!”
老道人前身让在一边,微微笑道:
“贫道另有差遣,怒难奉陪,小施主出镇向南奔,关帝庙就遥遥可见了!”
冯锦吾叫了声:好!掂鞭就向门外奔了出去!……
老道人并不就退,反而曳衣跨进房门!……
反手,却将两扇门紧紧抵住!……
事出突然,真也是玄虚万端!
展宁一个虎扑来到门前,疾出奇手,扣住老道人的腕脉穴道,大叫道:
“干什么?你要干什么?”
老道人家毫不动容,偏脸一笑道:
“展宁,你要干什么?”
语声亲切而熟极!
楞止须臾,展宁宛似提壶口顶,顿然省悟过来!
凝神又复瞅上一眼,手一松,欢然笑道:
“白老前辈,是你?您怎地着上武当道装了的……”
“嘘!”
逍遥先生以指就唇,发出了这声急嘘,三步两步,来在八仙桌前!……
打怀中一掏,两掏,掏出满桌的衣服来……
显然地,桌上又是整套的羽衣星冠,就连白株云履也不见少!
逍遥先生手指桌面之物,急声吩咐道:“快点换上!”
展宁脱衣换装,忙的手忙脚乱!
逍遥先生亲自动手,又在展宁的后面上,动了一番手脚!
眼看一切舒齐了,说声“走”,打开后窗,纵落出在窗外……
两个道人,一先一后走出栈来……
客栈门口,显然如临大敌,多的是满身紧靠,矗眉楞眼的彪形汉子!
指手划脚在窃窃私语,似在议论不绝!
间或也有僧道穿错在其间!
展宁像是一具木偶,又像是一双迷途的的羔羊,紫随着逍遥先生亦步亦趋。
迳向镇南急奔而去!
许多急切需要动问的话冲到嘴边,奈何眼前顾虑重重,又不便启齿……
紧随逍遥先生奔进了行座道旁的密林之中!
约莫盏茶光景的急行紧走,前面已有一灯火明亮之处……
打暗黑中看了出来,场面上却看的万分真切!
约有僧道俗三百之众,包围住一个白衣少年!
双方不知尚在争论什么,手之舞之,真在滔滔说个不停!
白衣少年,正是那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冯锦吾!
水泄不通,将他因在核心之中!
展宁宅心仁厚,蹙眉摇头道:
“老前辈,您将他平白送进这重围之中,相信他能脱得困么?”
逍遥先生不断摇头,微微笑道:
“我有我不得不为的苦衷,他如不能将这贺天龙牵住,我俩又怎能逍遥行事,遂我等寻宝的居心,所以,我倒想看这冯姓少年的起手式,摸清了他的根底再走!”
展宁茫然在场中环扫一瞥低声叫道:
“谁是贺天龙?贺天龙在哪里?”
逍遥先生一指道:
“你看,那个身穿杏黄袍服,雪眉白髯,此刻正走向白衣少年的那个老人,就是盛名远震的江南武林的贺……”
天龙二字,尚未来得及出口,平和的语气一变而成警呼道:
“咦,那冯姓少年持在手中,向贺天龙频频摇晃那个黑漆锦盆,不是你原先盛藏那方宝玉的怀中之物么?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