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、巧改扮 白翔出奇兵行 [1]
仙霞岭!位在浙西眦粼江西省境的交界之处!
贯通浙、闽、赣三省交通,成为南下浦城,北上江山的交能要道所在!
这是展宁踏上个人行程的第六天!
也正是与逍遥约定先生见面的当天!
行将掌灯时分,展宁与冯锦吾一先一后到达了仙霞岭!
遥遥望见炊烟四起的镇集所在之处,两个少年相视对瞅了一瞥……
不用提醒谁也明白即将到来的将是什么现象!
油然涌上一股大敌当前,沉窒万分的感觉来!
走在前面的展宁,略微一住足,候冯锦吾来在近身,折扇一指镇尾笑道:
“适才走过枫岭关,分明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,此刻我俩来在仙霞岭了,反倒平静如常,敢情这就是‘山雨欲来风满楼’,暴风雨将到来的预兆么?”
冯锦吾剑眉一扬,手掌一摊道:
“展哥哥,有件东西,现在你就得交给我了!”
“什么东西?”
冯锦吾笑道:
“就是你怀中曾经装过那方碧玉的一个黑漆空盒子!”
“一个空盒子?……”展宁诧然道:“你要来干什么呢?
说着说着,当真将一个上写“精诚所至”,“金石为开”的黑漆锦盒掏了出来……”
冯锦吾信手拾起一方石块,纳在黑漆锦盒之中……
用手掂了一掂,旋又放进他自己的怀中,微微笑道:
“好了!我怀中多了这件物件,他们的目标将要转移在我的身上来,你展兄则可行所欲为,受到干扰的机会,相对也就少很多了!”
展宁悚然悟过来,投上一瞥感激的眼光,讪然一笑道:
“这样一来,冯弟弟给我顶上了黑锅,你自身岂不凶多吉少了么?”
似又想到什么,仰脸又说道:
“明说贺天龙心计超人,也许他别有见地也未可知!”
冯锦吾突然一笑道:
“管它!展兄不必地虑太多,贺天龙既不是铜铸铁塑的铜罗汉,何必长他人的志气,有我在,我就不信他能动得了你半根汗毛!”
话完,傲然满脸不甘驯伏的干云豪气!
展宁含笑一点头,率先走进镇去!
冯锦吾手牵良驹,紧跟着不即不离!
仙霞岭,由南到北,至多右十来户人家,华灯初上,正是热闹喧嚣的时光!
平白增加了这两人一马,镇上微微引起一阵骚动!
数百双眼光,集中打量这美俊无伦,一青一白的两个少年!……
展宁一心萦念着逍遥先生,迳向一个上悬高陛旅栈的店门口走了过去……
甫刚来到旅栈门口,旋风似地,冲出一个彪形双子来!
踏进仙霞岭地面,展宁眼观四方,早就留上了神!
一见来人迳自冲向自己,回手一带冯锦吾,闪身就让!
但是,巧得很!
那彪彪汉子不进反停,冲着展宁一抱拳,笑道:
“请问,尊驾可是展少侠?”
展宁俊眉双挑,警异中,傲然答道:
“不错!我姓展!有何见教?”
那汉子抬眼打量冯锦吾有顷,含笑答道:
“家东早已等候多时了,酒饭宿地俱已准备齐了!请!”
前身让在一边,扬臂肃客!……
展宁移步进店诧然问道:
“贤弟,所谓“家东”,敢倩就是那贺天龙么?”
冯锦吾拴住马僵,冷嘲一声道:
“除了他,还会有谁?”
展宁笑道:
“难道真是白吃白住来打扰他?”
“打扰?哈哈哈哈……”冯锦吾扮出一付滑稽面色,笑道:“周瑜打黄盖,一个愿打,一个还要原挨,我等受之固然有愧,却之难免又不恭哩,哈哈!”
话出尖酸刻薄,力尽挪榆嘲讽之能事!
饭堂中,座无虚席,喧然一片嘈杂之声!……
展宁放眼一瞥座次间,眼看并无逍遥先生在座,这才紧随着那彪形汉子,向栈里走了进去……
随他走进一间净几明亮的东厢房,稍卸尘土,那汉子拱了拱手又笑道:
“稍时,饭菜就会送上房来,小可这就告辞了!”
展宁尚未有所表示,冯锦吾已是一声大喝道:
“回来!”
那汉子陡地一呆,果然回身来……
冯锦吾信手一指周围,喝问道:
“怎么?就是这样仅有的一间上房?”
那汉子报以冷然道:
“只有这一间!这镇上大小的三家客寓,早就全都客满了!”
冯锦吾有心试探地又道:
“住的是什么人?”
“对不起,恕我不得而知!”
词色也是冷峻无比!
“我再问你,贺天龙此刻在哪里,你知道不知道!”
“对不起,我仍旧无法奉告!”
“去你的!”
冯锦吾哪禁得起恁般冷言冷语,心上早已怒气横生!
口里叫了声“去你的!”用手猛然向外一拂——
一股潜在的劲力就臂拂去,迳向那彪形汉子推了过来!……
事出陡然,那汉了直觉拿桩不稳,向前踉跄了十几步……
抱头鼠窜,夺门而去了!……
展宁瞥一眼怒火不息的冯锦吾,微微笑道:
“贤弟何必与他一般见识,擅自引动肝火,岂不遂了贺天龙的激将之计了?”
眼看冯锦吾渐渐气平下来,接口又笑道:
“一间屋子有何紧要,至多使我兄弟同塌而眠,抵足相挤了!”
冯锦吾脸上一红,急忙说道:
“就这样长夜挤在一起么?……”
展宁笑道:
“这有什么不可以,出门人随遇而安,将就将就不就算了?”
冯锦吾似有不愿,脸上的红色急晕也自长久未褪……
酒饭送进房来,兄弟俩吃了个尽致淋漓!
霍地,又一个彪形汉子一头闯进房门,茫然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