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河神不钻无缝蛋 [1]
夕阳西下。
黑暗渐渐笼罩大地。
众鸟已投林归宿。
大道之上,正有一匹骏马飞驰,马上的人,是一位豪放、大胆,身穿半短衣的少女,和一位满脸机灵皮样的少年。
他们两人不是别人,正是沙瑶姬和爆米花。
他俩放了近五个月的赈,才把十大箱的珠宝放完,然后依师父之言往北上。
沙瑶姬眼见天色已晚,不免皱着眉,着急起来,扬鞭抽打了几下。
那匹马飞也似的奔去,穿过幽深的树林,远处的市镇已历历在望了。
而距离一箭之远的路上,有一个肥胖和尚,穿着黑色僧衣,摆着两只大袖,也向着市镇赶去。
“嘻嘻,中原也有尤勃连纳?”沙瑶姬笑道。
爆米花道:“不是尤勃连纳,光着头的是和尚,又叫秃驴!”
“嘻嘻,秃驴,没毛的和尚!”
沙瑶姬扬起几鞭,转眼之间,就抢到和尚的前面。
“哈哈──”
谁知,那和尚却一阵狂笑。
沙瑶姬骂道,“秃驴,你笑什么?嫌我抢路吗?”
和尚正欲开口,却已到了“南北客栈”前,早有一个夥计,含笑迎上前道:“两位客倌,可是住宿?本店有洁净的上房。”
沙瑶姬点头和爆米花双双下马,却见店里走出一个肥胖和尚。
爆米花一见,惊道:“哇操!”
那和尚咧嘴笑道:“你骑了马,抢了我的路,还是我先到。”
沙瑶姬一听之下,又气又惊,瞄了他一眼,道:“稀罕。”
语毕,拉着爆米花大步走进店去。
他俩开了一个上房,要了几样酒菜,夥计唯唯诺诺退去。
爆米花首先开口道:“小妖女,方才那个秃驴有点邪门……”
沙瑶姬喃喃道:“我们在江湖上也混了些时日,却从未见过这么怪的人,真的是邪门!瞧他满脸横肉,眼露淫光,定是个六根不净的花和尚。”
“嗯,小妖女,晚上你要小心点,别让花和尚给奸了!”
斯时,夥计端进酒菜,二人吃了个饱,待夥计收去残肴,便把房门关上,吹灭烛火,上床而眠。
二人重温旧梦,亲热了一会,爆米花便累得呼呼大睡。
沙瑶姬想起那个和尚,便辗转不能入睡,只听静寂的街上,打了三更。
“叩!叩!”
她正欲朦胧入睡,猛听得屋上一响,急忙循声望去!
只见纸窗外面,有条黑影一闪,立即穿衣下床,纵窗而出,上了屋瓦上。
借着月亮微光,展目一扫,不见有半个人影,不免大为惊愕。
“邪了!”
沙瑶姬相信自己耳目,非找到那一条黑影不可!
她穿屋越脊,勘察一番,果然发现一丈外的屋脊后面,藏着一条黑影。
“咻!”
不管三七二十一,她取出铁松子,照定那个黑影打去。
那条黑影似乎早有准备,窜身向前飞去。
“妈的!”
沙瑶姬眼见铁松子打了个空,不禁心中恼恨,飞身直追。
“混蛋,看你往那里逃?给你姑奶奶留下名来。”
黑影的轻功,真是不赖,他也不答话,只是往前飞奔。
沙瑶姬穷追不舍,将要追近,伸手再拿出铁松子时,不料那黑影晃了几晃,不知去向了。
“哇操,怎么会这样?难不成他会地遁,还是隐身术?”
沙瑶姬非常惊愕,遍寻不着踪影,只得意兴阑珊回去客栈。
到了窗门口往内瞧去,见爆米花沉睡得很,又气又好笑,也不愿吵醒他。
正欲悄悄爬窗入内,突然发现纸窗上写着:“欣赏你的闭月羞花之貌,爱你的性感、豪放作风,和卓越的武功,特地偷了你的爱马,可到牛鼻山领取,百花大师留。”
沙瑶姬看后,咬着银牙,柳眉倒竖,勃然大怒道:“下流,无耻,竟敢侮辱我,太可恶了!”
怨声未已,娇躯一扭,到马棚一看,自己那匹马果然不见。
她忙叫醒夥计,问道:“小二哥,你知道牛鼻山有多远吗?从那一条路走吗?”
夥计揉着睡眼,望了望她说道:“姑娘,三更半夜的问这干嘛?那里不是好地方,去不得的,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?”
夥计不问还好,一问之下,沙瑶姬更加鸟火,气道:“你们吃了头家(老板)的饭,也不小心办事,我的坐骑被牛鼻山的秃驴百花和尚偷了,知不知道?”
夥计听了大吃一惊,道:“真的?”
“废话,还不快说牛鼻山在那儿?”
“姑娘,你只有自认衰尾(倒霉),可不能把责任推到小的身上,百花和尚,提起他的名字,小的就全身发抖,我劝你算了吧!”
沙瑶姬在他的肩上,用力一推。
夥计一时站不稳,连连倒退数步,“噗通”一声跌在地上。
“哎哟!”
沙瑶姬怒道:“你害我耽误了追赶时间,若再不说,我便告诉你头家,说你和秃驴串通,偷了我的马,叫你卷铺盖走路。”
夥计心想:“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,竟有如此大的力气;算了,为了保住饭碗管她死活。”
他一边爬起,一边陪笑道:“姑娘!向西面大路直走,途中见到一座破烂茅屋向右拐,再走二十里左右,就见那座牛鼻山了。”
沙瑶姬听罢,毫不迟疑,出了店门,展开轻功,向那西面的大路上奔去。
一鼓作气,奔出十多里路。
不久,即见前面有个黑影,相距一里左右,还有一个黑影在前飞奔。
沙瑶姬心想一定是秃驴的同党,便衔尾直追,同时拿出铁松子打去。
“当当!”两声。
铁松子被柴刀拨去。
那人停下背对着她,问道:“你是那里来的野蛮妞?竟暗箭伤人?”
沙瑶姬气愤道:“妈的,你们两个同个鼻孔出气,偷了姑奶奶的马,还骂我野蛮,今天不宰了你们,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。”
那人一听,不怒反“噗嗤”笑道:“我若嗝屁了,你就得做寡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