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[1]
也先轻轻一笑,不久又问:“既然不能如此攻击,那该用何种方法?”
小邪耸耸肩,自得而笑:“既然都在锅中炒,就该找一处凿穿锅底。”
“你是说突击一处?”
“不错,定点突破!”
“定点?……你想好了地方?”
“还没!”小邪道:“我根本不知你的兵力在何方,也不甚清楚大明国的地形,只得碰上了再说。”
也先稍带喜悦:“我有一份敌军兵力图和地形图!你可以参考。”
小邪瞄向他,轻轻而笑:“难怪你能势如破竹的攻至‘猫儿庄’?原来是有地图?”
也先黠笑几声:“这地图得来还真不易?多亏有人帮忙!”
“谁?”
“不清楚!听说是中原武林最出色,最狡猾的一个人!”
“噢?”小邪甚为不以为然,“有这麽一个人,我怎会不知道?”自得而笑:“我就不信他会比我出色?比我狡猾?哪天倒要找他来较量较量!”
也先道:“我们走吧!欢迎加入瓦刺国军旅!”
“哪里!都是找王振的帐!”小邪笑了笑:“别忘了,你手下还有位被我剃过胡子的黑脸将军!”
“你放心!本王手下一向豪迈!不过为了近日方便,我会错开你们!”
小邪轻轻一笑:“那样我就不必弄副假胡子让他戴了!”
笑声中,小邪解了卫兵穴道,已随也先走回营区。
小邪本就高出常人多多,而他却比也先矮半个头,走在其身边,又生得一张讨人喜爱脸孔,多人皆当他是小孩,想也没想过,他就是连败瓦刺军两阵仗的杨小邪。
在也先有意支开他人之下,小邪已顺利进入一篷橘红色蒙古包。
里边甚为宽敞,前方摆张虎豹皮大床,左右各置了叁张长形桌,摆上不少酒器,想必是和部下共饮之处。四周墙上挂着不少兵器,皆大乎常品甚多。
也先从床边一口小箱拿出羊皮纸,边摊边笑:“这是经过放大的地图!你看!”
摊在桌上,山川尽现,红点、黑线、白圈……画得满满。
小邪趋前,煞有其事的看着。
也先自得而笑:“你觉得如何?”他在问小邪,此图是否记载得够详细?以表现自己轻而易举就弄得此图而自豪。
“很好!”小邪频频点头。
“这图,可能是全国最详细的一张。”
小邪看得更仔细,夸言道:“不错!的确很详细!”
也先见他直往一处红圈看去,亦好奇问:“你发现了什麽?”他也往红圈瞧去。
“我发现这图最详细的地方在於圆圈!”小邪自得而笑,指着红圈,“你看!这红圈,一圈圈却如此清晰!实在难能可贵。”
“你……你不是指批注得很详细?”
“唉呀!那些批注最差了,像老鼠尾巴沾墨汁不小心撇上去似的?粗枝大叶!”小邪认真指着红圈,“你看这红圈!每条细如发丝,而且大小都差不多!你的眼光真有问题!”
也先霎时想笑,而未笑出声,他是指此图记载批注详细而清楚,小邪却指圆圈画得难能可贵?实在“水准”不怎麽高。
看他如此沾沾自喜,还怪也先眼光不够?此种人倒也少见。
见也先笑,他也笑,却说出老成而自以为是的话:“你知道错了吧?整张图,就是圈圈画得好。”
也先不得不说了:“杨小邪你误会了!我所说‘很详细’,是指记载详细,批注也不差!”他笑道:“地图最可贵之处,并非在於圈圈画得详细!”
这下换小邪尴尬了,摸摸鼻尖,乾笑不已:“你怎麽不早说?害我以为发现了最详细的地方?糗死我了!”
“我哪知……”也先若有所觉:“你不识字?”
小邪白眼:“多难听?是字不认识我!”他道:“我不是随便就可以认识的!”
也先着实拿他没办法,笑了又笑:“你到底是如何一个人?”
小邪自我解嘲:“我是数错圈圈的人。”
“这种人……恐怕不多!”
小邪耸肩一笑:“现在你已知道我的底细,你该告诉我了吧?”
也先愕然:“什麽底细?”
“唉呀!就是字不认识我的底细嘛!”
“哦!”也先恍然一笑:“好!我来解说!”
他不厌其烦地说得十分详细,以便小邪能有正确判断。
不久,也先问:“你认为在何处伏击较好?”
小邪沉思半晌,道:“有两种可能,第一个是祁镇再往前攻。另一个可能是後退,也就是回京!”
他道:“如若往前,那我们就不必突袭,以主动代替被动,也就是一直引开他们,甚至引出‘白羊口’,然後迂回歼敌!”
也先甚为赞同,又问:“若祁镇往後退去呢?”
小邪谐谑一笑:“若他往後,可能会去‘蔚州’,因为王振故乡在那里,他本是搬弄权势的人,一定会藉此机会领着祁镇回故乡去风骚,如若他去了‘蔚州’,我们可在那里伏击。”
也先问:“要是他不去呢?”
小邪道:“当然有此可能!所以我们在得知祁镇返行之时,就调兵潜往‘阳京’附近,如此右可随时伏击‘蔚州’,左可控制往宣府路线,军队可灵活调度,只要不让祁镇从‘蔚州’逃向‘紫荆关’,一切都在掌握之中!”
也先甚为赞同小邪想法,已哈哈笑起:“王振作梦也没想到,把你迫成叛贼,会惹来那麽多麻烦吧?”
小邪无奈道:“谁叫我一炮没把他打死?非得变成叛贼不可!”
也先含笑:“你那一炮,却帮了我不少忙!”
小邪已想过,除非把王振从祁镇身边撵走,否则祁镇将永远如此懦弱而无用,他甚至要祁镇尝点苦头,以惩罚他贬了萧无痕。
最後他还希望江山由祁钰接管,他比祁镇何只强上百倍?而且还与小邪有“顺眼”之交情。
也先本对小邪有所戒心,但小邪所分析,全是如此真确和有效,不得不让他觉得这已是最好之方法!就连如何进攻、退路,他一点也不含糊。若说他是有备而来,绝不可能在见着此地图之前,就做这种行使路线。因为这地图根本不同於其它地图,没见过它,绝想不出完全一样之路线和地名,甚至於山峰高度及水溪深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