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、历艰险 完成使命 [3]
沙回子的目光,突然转向马堡主那边。
此语未了,一条人影蓦地凌空飞腾而起。
一道寒光直挺挺的迫来,凌震宇被迫将架在沙回子颈上的剑收回,急忙招架。
“铮”地一声。
两剑相碰,火花四溅,这时凌震宇才视清来人,是马堡主。
凌震宇事前毫没想到,这位文质彬彬的堡主,竟有这么一副好身手。
虽然此刻他被马堡主缠住,但凌震宇已经发现,马堡主手中长剑,未刺向自己之前,已先将沙回子杀死,由此亦可见他出手之快。
“五对一,太不公平了,水姑娘,我去帮忙凌兄弟。”
水芙蓉一听,脸呈忧虑之色,连忙拉住扁小鹊,道:
“等等!”
扁小鹊不解地望着她,道:
“为什么要阻止我去帮凌兄弟?”
水芙蓉心中忐忑不安地道:
“刀枪无眼的道理,你应该明白。尤其是在激战之中,他们正杀得难分难解,你冒冒失失闯进去,不但帮不了凌兄,反而会影响他的攻击。”
扁小鹊恍然大悟,点点头道:
“噢!”
凌震宇单人只剑,独战五名高手,看得众人目瞪口呆,噤若寒蝉。
只见他在刀剑林中,左拐右转,出剑有如闪电,“青海三雄”狄家兄弟的刀、刺、铛,以及“文武双奇”徐家兄弟的剑、扇,竟然混成一团!
这时,斗场一片混乱不堪。
凌震宇的出剑固然快,步法更快得令人目不暇给,全场之人,心神俱是一懔。
凌震宇一面抵挡,一面问道:
“你到底是谁?”
马堡主阴阴笑道:
“嘿——等你到了阎王殿,老夫再告诉你吧!”
说着,他剑路一变,一边快攻三招。
此际,“青海三雄”、“文武双奇”同时拔身,迅如流星一般,直泻斗场。
那旁的水芙蓉见状,螓首疾转,高声示警叫道:
“凌兄,小心!”
凌震宇闻言,来不及视清来人,他们的刀、剑、刺、铛、扇,一齐攻出,将他困在冷电、寒光之中。
这时,疯疯颠颠的徐若愚,边攻边说道:
“马堡主,这小子由我们兄弟对付尽够了,你先休息吧!”
“那就谢了!”
此语甫落,只见斗场中,蓦然纵起一条人影,宛如空中鹏鸟,落在马玉龙的身旁。
“懒黑虎”扁小鹊大环眼一瞪,才看清楚那人是马堡主,他偏头朝着水芙蓉嚷嚷。
寒光蓦闪,火花溅飞,刹那之间,他们已经交手六十余招。
斯时,凌震宇的身形朝后一弹,整个人竟借着这一弹之势,凌空拔起,快情宛如苍穹的一颗流星,只是他身形甫始射出,手中的长剑又蓦飞急刃。
“咔嚓!”一声脆响。
持剑的徐若愚,连剑势尚未看清,已被拦腰切断,顿时满天血雨。
“二弟!”徐不疯一声狂叫。
猛一落身,凌震宇猝然旋回,双手握剑透空直戳,剑速之快,无可相匹。
“哎——”
刚好,“文狂”徐不疯执扇扑来,“叱”的一声,长剑洞穿了他的左臂。
只是眨眼的功夫,五名高手已裁倒了两个。
但是,凌震宇并不就此,欢欣自满,他知道方才的得手,多少带了侥幸,像“文武双奇”徐不疯兄弟,论武功,绝不平庸,他们各个都是独当一面的好手。
然而,凌震宇所以能败倒二人,主要归功在他的动作完全反常,没有任何征兆,加上他深湛的功力,和狂捷如电的身子,才得到眼前惊人的战果。
长剑染满了鲜红的血,剑尖拔自那徐不疯的肌肉里,挥成一圈洒洒点点的红涟,剑身贴着凌震宇的时弯急翻,又再刺出十六剑,将狄威、狄猛、狄勇三人,逼得连连后退。
凌震宇脸上素有的冷酷和残毒,已深深震憾了在场的人。
他们各个惊骇着,忐忑着,心跳登时加速。
“青海三雄”狄家兄弟,他们没有贸然再攻,三张面孔全紧紧绷着,每个人的眉梢,唇角微转的抽搐,虽然此时是初冬时节,可是冷汗却由他们鬓角渗出,呼吸声因紧张而急促。
三件闪动的兵器,在阳光下泛着辉芒,他们盯视着凌震宇,也盯视着长剑上,触目惊心的血迹。
地上的徐不疯、徐不愚已死,腥红的血迹,洒落在荒冢之上,一切又归向沉寂,好像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。
凌震宇星眸怒视猛猛,冷淡地道:
“狄老二,你不是说,我是武术大骗子吗?为什么不敢上来?”
狄猛心神一凛,面露骇色,显然地还没有忘记,刚才那残酷的一幕,他的内心犹豫着。
凌震宇卓立当中,长剑锋举向前,星目睨视着马堡主,语气中充满讥讽道:
“马堡主,你要知道,这一战本该你自己来接的,如今徐家兄弟已代你死了!”
马堡主脸色未变,狞厉冷笑道:
“嘿嘿——凌震宇,你以为凭这几句话,就能煽动他们吗?告诉你,别作梦了!”
当下,他旋首向四周的人,高声道:
“谁能杀了姓凌的,老夫赏他一千两银子!”
“一千两银子!”
俗话说:“财帛动人心”,“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”。现在,人心也没有动,勇夫更没有出来。
曾被马堡主收买的武林中人,临阵竟然裹足不前。
不但如此,就连他膝下的那双儿女,也愕然地望着父亲,一时间不知所措。
狄家兄弟稍移细步,缓缓地往后退,而凌震宇却昂首阔步,走向马堡主。
寒风吹拂着三绺须,马堡主那张慈祥的脸孔,仿佛麻木了,一点表情也没有。
凌震宇气势逼人,缓缓地问道:
“你究竟是谁?”
“谁”字刚出口,“铮”的一声哑簧轻响,一股寒气,已刺向凌震宇的咽喉,马堡主速度快得惊人,几乎无言可喻。
水芙蓉见状,来不及示警,凌震宇已削剑化开,一柄普通的长剑,在他的手中,犹如受到魔鬼诅咒一般地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