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天罗地网 [7]
地老鼠立时回了一句,遂见苇草一阵响动,行来了一面木排,排上立着两个矮壮的汉子。
这两个汉子,一面划筏过来,其中之一,竟自连声地吹动口笛,传出了一片嘟嘟之声。
白面狱柴风口中骂了一句:“妈那个巴子的!”
说着自马上腾身而起,已落在了木筏之上。
两个汉子见状,一齐拔出了腰刀,可是白面狱柴风身手自是比他们快多了。
就见他双手向外一探,已双双把这两个汉子打得飞了出去,扑通一声,落入沼泽之中。
如此一来情势大变,只见四下里,一连射来了十数道灯光,口笛连天,乱作了一团!
华秋水哈哈一笑道:“老前辈与蒲少侠休要出手,容我来对付他们就是!”
说时,已有十几支弩箭射了过来,皆为诸人打落在地!
木尺子在马上呵呵笑道:“这倒是热闹得很,这个架不打看来是不行了!”
说时这位有“老少年”之称的武林怪老,身子陡然自马背上拔了起来,如同一只巨鹰似的,已落在了一面木筏之上,就见他双袖一挥,已把木筏上两名汉子打了下去。
木尺子怪笑了一声道:“这种酒桶饭袋,也敢聚众行凶!”
蒲天河这时也奋身跃上了另一排木筏之上,这群人物,哪里能是他的敌手,不刻已把对方之人,杀了个落花流水。
如此一来,四周来的快筏,只敢在旁观望,却不敢再向前行了。
蒲天河奇怪地问木尺子道:“奇怪,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?”
一言甫毕,只听得铜锣当当一片响声,一艘平底快船,在水面上如飞而来。
小船是全白色,而且搭着一个十分洁净的棚架,看过去甚是爽目,在船头地方悬有两盏明灯,灯下各立着一个玉俏的少女。
另外在船头立着一名头缠白布的汉子,手中当当不住地敲着铜锣,一路疾行过来。
这时蒲天河、华秋水等五人,已站立在一处,这艘快船箭也似地来到了近前,忽地在池面上停住。
就见左面灯下那个少女,娇声道:“来人之中,可有一位是木尺子木老前辈么?”
木尺子哈哈一笑道:“就是老夫,小姑娘你有何差遣?”
那少女闻言呆了一呆,欠身为礼道:“原来你就是木老前辈,真正是失敬了!”
说罢流目四侧,娇声说了几句,那环峙左右的无数木筏,全数地退了下去。
瞬息之间,这大片他沼里,仅仅剩下了二女所乘来的那一艘白色快船。
先前发话的那姑娘,遂含笑道:“这些都是当地的土人,家师因为看他们忠实勇敢,特地召集了他们数百人,在此略作训练,预备再过月余,好把他们送到蒙古‘寒碧宫’听候差遣,想不到竟然开罪了老前辈,真正是失敬了!”
木尺子面色一白,冷冷地道:“这么说小姑娘,你师父就是春夫人了?”
少女欠身道:“正是家师。”
木尺子嘻嘻一笑道:“这可是巧得很,夫人现在何处,可容我们拜见么?”
少女掩唇微笑道:“拜见却是不敢当,家师因听方才归报,已猜知是老前辈到了,故此命我二人前来迎接各位。”
木尺子呵呵一笑道:“令师真是料事如神,恭敬不如从命,还没有请教二位姑娘芳名怎么称呼?”
少女一笑道:“我名吴瑶青,这是我师妹斐芳。”
说到此,那双灵活的眸于,向着蒲天河看去,面色含羞地道:“这位想必是新领五岭神珠的那位蒲大侠了!”
蒲天河哈哈一笑道:“姑娘真是无所不知了!”
吴瑶青格格一笑道:“前数月家师归告,在天山道上见识了几个神奇磊落的少年男女,其中就有蒲大侠在内,因为家师形容过阁下面影,是以小妹一望即知……”
说着目光又一瞟华秋水,秀眉微皱道:“这位莫非就是娄……”
金戟小温侯华秋水冷冷一笑道:“猜错了,在下姓华,华秋水,我们是邻居。”
吴瑶青怔了一下,微微一笑道:“原来是大熊帮主,失敬!各位请登上小舟,容我姐妹护送一程如何?”
木尺子呵呵一笑道:“姑娘你伶俐口齿,较令师亦有过之,真正是有其师必有其徒!
如此说,我们有劳了!”
说罢纵身上舟,华秋水留下地老鼠看住马匹,自己和白面狱柴风也登舟上去。
吴瑶青笑道:“你们的马放心,我会命人好好照料,这位朋友如不便登舟,我们自会好好招待他就是。”
说罢举了一下手,船上两名汉子,即掉过船头,在浅水面上如飞而去!
原来这种小船,是专供在他沼浅水流沙上行驶的一种特殊船只,行驶之时,并不是用篙或桨,而是用一种像钉把似的东西,在浅水泥地里拉拖行驶,由于船底平滑,故此行驶甚快!
蒲天河暗忖这春如水果然是一个不凡的人物,只看她在此地的这种排场,已可想而知了。
小船在两个壮汉的行驶之下,箭也似地穿过了这片池沼,即来到了一个大湖。
那位一直未曾发话的斐芳,忽然含笑道:“这就是哈拉湖,各位大概也是要来这个地方吧?”
吴瑶青却用眼睛看了她一眼,含笑道:“各位骑马行走池沼地,实在是一大失策,这地方如没有像我们这种特制的划舟,是寸步难行的。”
说话之时,就见不远处水面上停着一艘极大、极为豪华的大船。
那大船,全被漆成了红色,虎头双桅,其上灯光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。
小船尚离得甚远,已可听见大船上不辍的弦歌之声,十分悦耳!
吴瑶青手指大船道:“这就是家师的座舟,因初来此地,不易建居,家师暂时就住在这艘‘北风’船上!”
木尺子嘻嘻一笑道:“令师真会纳福!”
说话时,但见大船上,已似有了动静,船舷两侧,立有七八名彩衣少女,各人手中持着一面灯笼。
这两列少女正中,一张靠椅之上,坐着那位鹤发红颜,雍容华贵的春夫人。
木尺子和蒲天河以前见过此人,倒不足为奇,华秋水和白面狱,不由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