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六 章 [4]
他咬了一下舌尖,确定不是在梦中;他开始要自己镇定,他不喜欢慌乱,任何情况下都一样,第一个动作便是挣动四肢,他不高兴自己像一只狗一样被拴着,很不高兴!
至少挣动了好几次,他停下这个动作,他发现他的挣动,只使自己的四肢一阵疼痛,钢圈似的锁链连动一下的迹象也没有。
用力的运气,使他微微喘息着……
闭下眼,他在想,这是不是一场艳遇的代价。
他有点想吐,一阵激烈的湿气和更多的秽气一直由他的鼻孔中刺激他的嗅觉;他开始猜忖,这一定是个地牢。
睁开眼,他只看到微弱的火光,而且隐隐闻出是点的松子油;他不能肯定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,他只知道他现在是在一个令他并不很愉快的地方。
很不甘心,他再次运起丹田之气,企图挣断那狗养的镣铐……
“小伙子,如果你不笨,还是乖点的好。”
一阵含着微晒的挪揄伴着语音传来。
“哦,原来还有同伴,好极了,我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人,聪明人,告诉我,你是谁?”微微一愣之后,邵真停止挣扎,忍着痛,艰辛的挪动一下身子,尽力把瞳孔放大;他发现在左侧不远处有一个像自己一样被锁着的人,他无法看清他的形貌,能看到有人已是很不容易的了,邵真阅下眼间道。
“我都不想知道你的名字,你问我干吗?又不能使你舒服一点。”
那人笑了一声,接着又道:一我虽然不想和你做朋友,不过看在你也和我一样像个吊葫芦的份上,我愿意很不高兴的告诉你,我叫……哦,我的名字又臭又长,你记不起的,你就他妈的叫我‘大牛’好了!”
“这人真他娘的怪人。”忍着笑,邵真好笑的在心底嘀咕着。
“真的,幸好你并不是很高兴的对我说出你的名字,我也很愿意不高兴的告诉你,你的名字太难听了。”
邵真忍着笑意回道:“‘大牛’,你也他妈的叫我‘小牛’好了!”
像是愣了一下,那人哼哼一下道:“小乌龟,你够资格和我交朋友!”
“很荣幸!”
邵真笑着回道,接着问:“我的新朋友,你怎么这么倒霉被锁在这里。”
“我操他奶的,说起来真个丢人,还不是那个欠揍的骚娘们儿!”愤愤的,“大牛”咆哮着道。
笑了一声,邵真问道:“滋味不坏吧?是不是那个叫小红的骚妮子?”
“不用说了!”
气馁的降低声音,“大牛”道:“不要说销魂,他娘的连皮毛也没沾着,真臊!我要不喝那个杀千刀的酒便好了!”
停了一下,反问道:“‘小牛’,你又是怎样窝囊在这里?”
“和你老兄一样。”
舔了一个干燥的唇皮,邵真回道:“不过显然我是比你幸运的了,至少我把那骚货弄得死去活来;‘大牛’,说起来你会嫉妒的,那娃儿确实很带劲.不骗你,单就她‘叫床’的浪劲儿,你他妈的一定要昏倒……”
“去你娘的示那门子的威?”
气吁吁的,“大牛”大声咆哮道:“色字头上一把刀,你他奶的还不是一样和我成了风流半死鬼?”
停了一下,接着又道:“不过我还是很羡慕你。”
邵真差点没笑了出来,他有生以来未曾遇到过这么“宝”的人;忍着笑声,邵真道:““大牛”,听你声音似乎该是入棺的老不死啦,真是老牛想吃嫩草哪!”
“谁说的?姜是老的辣,我‘大牛’一定比你行的,只是那臭婊子不让我有证明的机会。”
“大牛”怒气冲冲的说道。
显然“大牛”被邵真损的不是味道,接着又说:“其实我也不怎么老,过了年才六十而已,那臭娘儿太有眼无珠了!”
“乖乖,六十还不老?”
吐了一下香尖,邵真好笑的道:“那妮子可能是体恤你,也可能是她把你当做公公看待!”
“妈的小子,看你瘪瘪的,还真会损人哪!”
窒了一窒,“大牛”沙着嗓子道。
笑了一下,邵真道:“‘大牛’,你太恭维我了,不瞒你说,我损的人都是连鸟蛋与龟蛋都分不清的人、”
‘哦操!”
哇哇咆哮着,“大牛”怒声叫道:“我愿付出我的一切,只要我能撕烂你的嘴!”
“哦?老匹夫,我实在同情你。”
邵真笑着挪抢道。
怒气未消,“大牛”扯着喉咙道:“你这张贱嘴一定骗过不少瞎了眼的女人。”
“你实在聪明。”
哈哈一笑,邵真道:“像你这种天生薄命的人一定连黄脸婆也没有,但你如果有一个够大的女儿的话,嗯,只要让我遇到,她也将成了一个瞎了眼的女人。”
“我操你妈个巴子!”
嚎声怪叫,“大牛”显然是气得浑身发抖,:“伟大的佛祖,我向你发誓,我如果再和这小兔崽子讲话,请你把我打人阿鼻地狱里去吧!”
“算了吧,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!”
兀自生笑,邵真道:“如果你这老匹夫信佛,那么全世上的人都是和尚尼姑!”
闷着嗓子,“大牛”果真不哼气。
见他没理,邵真也不再开口。
现在邵真知道自己何以会落到这个地步了。
很显然的自己是落入了脂粉圈套中,他知道是喝了小红那杯“临别酒”才至如此田地。
不过,他仍然感到有些费解,不知小红是哪一条路上的“朋友”,何以要向自己下手。
正在思索着,“大牛”忽然又开口道:“小牛!”
“哟,我听到谁在叫我了。”
故装不知,邵真又损着他道:“佛祖啊,慈悲的佛祖,原谅那个发誓如放屁的老浑球吧,让他有说话的权利吧!”
“妈的臭小子!”
狂吼一声,“大牛”火爆的嚷着:“你行!你很!你厉害!好么?小鸟蛋!老夫与你近无仇远无冤,你何故他妈的一再把我当笨瓜耍?”
“啧啧!老傻虫,别动如此肝火呀,我又不说你,你他妈的生哪门子气?”龇着牙,邵真冷冷道。
窒了一下,“大牛”似乎是气馁下来,压着嗓道:“小伙子,算我服了你,我向你投降好不?难道仍然那张嘴不能说些令人舒服,至少不叫人难堪的话么?”